都市褻瀆 第13章 第十三章 ︰使者

作者 ︰ 蘇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伊斯三十六世並非真的為爭一個小女孩來做大祭司,而是眼下的這種情況,他借兵的好處的確比不借好處要大。

之前他小心穩妥,只是不想要做伊斯莫力島的千古罪人,而現在既然事已如此,他還不如做一個千古名君,如果能夠打敗洛菲克西黛的話。

盡管艾琳娜公主的提議沒有足夠的事實依據,但是伊斯三十六世也不是傻子,可以想象,艾琳娜公主在兵神詹姆斯路德的圍攻下依然能夠活到現在就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再說一島之主,對于敵國的情況定然也不是全然不知,艾琳娜公主雖然暫時落魄,但是她仍舊是人心所向,等到她積蓄起來一定實力的時候,說不定還真能反敗為勝,到時候自己還能撈得一點好處。

眾人都在看著塞琳,她的回答將會是左右一個島嶼未來的決定,塞琳的猶豫明顯又多了許多,諾基殷切而盼望的眼神好像冬日里的陽光一樣,直射在塞琳的身上,伊斯三十六世冷眼以對,反正借兵不借兵對他來說,並無兩樣。

蘇琪突然笑著大步走上前去,高聲問道︰「敢問諾基大祭司,伊斯莫力島的大祭司都是學究天人,與神相近,卻為什麼不能避此禍亂?」

伊斯三十六世忽見一個近衛都敢如此不知禮數,不經同意上前發問,不由怒道︰「你是何人!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蘇琪夷然不懼,淡然道︰「听聞伊斯莫力島君主寬厚,待人謙遜,難道這只是對伊斯莫力島的島民嗎?如果如此,那怪不得伊斯莫力島禍亂連連!」

「大膽!放此狂言,真當我伊斯三十六世是任人欺凌之輩嗎!」伊斯三十六世盛怒之下,兩個近衛就要上前拿下蘇琪。

「住手!」坐在高台之上的大祭司諾基忽然叫道,蘇琪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背負雙手,雙眼如炬,不見有絲毫動作。

在伊斯莫力島,如果有人敢于質疑國王的命令,那必定就是大祭司。

伊斯三十六世有些詫異地看著大祭司,臉上神情幾變,這才問道︰「這是為何?難道大祭司可憐這人不成?可是他剛剛言語冒犯與你……」

諾基仰天長嘆一聲,道︰「他不曾冒犯與我,而且他說的很對,我身為大祭司,不能帶領伊斯莫力島避此禍亂,實是我的責任,這些天來,我不斷祈福禱告,與神溝通。好在終于獲悉了一些戰亂的原因。」

對于大祭司的神諭,伊斯三十六世還是很恭敬的,畢竟無數次的預言都一次次地實現了,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看到大祭司又要宣讀神諭,伊斯三十六世立刻恭敬地低下了頭。

大祭司諾基雙手向前,像是懷抱大地一樣,深沉地說道︰「神靈有言,神使困居一隅,無法看清這世界的變化,是以不能趨吉避凶,若要避此禍亂,必當讓神使行走四方,歷經萬險,九死一生,功德方成。」

聞言伊斯三十六世又是面色一變,但是卻只敢小聲問道︰「大祭司一向是生于伊斯莫力島,歿于伊斯莫力島,一生從未踏足其他地方,怎麼可以走出去,還要歷經萬險?」

諾基左手放在伊斯三十六世的額前,這位君王立刻變得謙卑起來,諾基言道︰「神說,我們違背了他的初衷,所以用這一場戰亂來懲罰我們,親愛的伊斯,你將是伊斯莫力島最英明的一位君王,因為新的神使會讓伊斯莫力島從你這一世起萬年平安。」

對此諾基當然也不好反駁什麼,大祭司是伊斯莫力島最有發言權的人,既然木已成舟,伊斯三十六世也只好賭一把了。

經過短暫的商議之後,諾基決定,把三天之後,作為塞琳正式接任新大祭司的日子,而新的大祭司將會從此回歸正名︰神使。

這一切來的太過詭異,起碼對于艾琳娜而言,當她看到蘇琪眼中狡黠的笑時,心中也猜測到了一二分,但是蘇琪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卻不得而知。

而在這三天之中,艾琳娜也沒有閑著,她就和伊斯莫力島的聯合而言,慣例性地給伊斯莫力島許下了許多的好處,諸如戰勝以後向伊斯莫力島半價輸送食物之類,這自然得到了伊斯三十六世的大力贊同,雙方的協商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伊斯三十六世仿佛已經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而眼下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拉瑪干島的態度,拉嗎干島是和落月島同樣大規模的小島,而且物資異常豐富,科技力量也只是遜于落月島一步而已,他們能夠堅持到現在而不戰敗,也定是有一定的基礎的,如果能夠找到拉瑪干島的島主合作,那麼這一次艾琳娜成功的幾率無疑會大上許多。

但是眾所周知,拉瑪干島是最不好想與的一座小島,在艾琳娜小的時候,她陪同父王幾乎出使過落月島附近的每一座小島,但是拉瑪干島卻除外,這座小島似乎特別排斥外來者,可能是受上世紀侵略者的遺禍太深,以至于他們現在都對陌生的外來者抱有相當程度的敵意。

再加上如今洛菲克西黛的瘋狂擴張計劃,更使拉瑪干島處于了高敏感時期,現在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無比緊張,更別說讓艾琳娜出使拉瑪干了,這也就是艾琳娜選擇先出使伊斯莫力島的原因。

這一日,艾琳娜正在與伊斯三十六世商議借兵的細節,門外卻突然傳來了衛兵的稟報︰「拉瑪干島使者來訪。」

艾琳娜和伊斯三十六世俱是一愣,顯然都沒有料到此事,還以為是對方做的,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兩人都讀出了否定。

既然不是兩人做的,還會有誰擁有這個能量呢?難道是大祭司?這似乎不太可能,大祭司雖然號稱能夠與神溝通,但是拉瑪干島是出了名的無神論國家,他們說到哪里都與大祭司掛不上鉤。

不管怎樣,既然對方來了使者,就是好事,伊斯三十六世整理衣冠,準備立刻接見,艾琳娜礙于身份想要告辭,卻被伊斯三十六世給攔住了。

「這次他們出使我伊斯莫力島,定然也是與禍亂有關,公主大可不用回避,一起听听這來使怎麼說。」

伊斯三十六世淡然說道。

拉瑪干島的來使一共有三個人,中間為首的那個戴著一頂寬大彩色線條的帽子,猶如一座鳥巢一般,覆蓋在他的頭上,看樣子他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低著頭,一臉恭敬,雙手還平伸向前,捧著一個鎏金邊的小盒子,看上去頗為精致。

他身後是一男一女,無論穿著還是長相,都充滿了異域風彩,起碼在這半殖民者後裔充斥的伊斯莫力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尊貴的伊斯三十六世,我謹代表拉瑪干島烏卡家族來向您表達最忠誠的敬意。」為首的男子說著不太標準的英語,把小盒子向前遞了遞。

伊斯三十六世並沒有急于接過盒子,而是皺眉問道︰「烏卡家族?你們不是代表皇室而來的嗎?」

男子微微笑道︰「我烏卡家族在拉瑪干島握有大部分的兵權,縱使是皇室,也不能左右我烏卡家族的任何行動,所以我代表烏卡家族比之代表皇室更有誠意。」

這一點伊斯三十六世還是听說過的,拉瑪干島的統治比其他的小島都要奇怪,他們是家族統治,而皇室只不過是一個空架子而已,拉瑪干島最大的家族莫過于烏卡家族了,他們家族握有拉瑪干島一半的經濟權,可以說是長盛不衰,就連皇室也是被他們左右的,只是不知道現在這個烏卡家族突然派出使者前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伊斯三十六世的疑惑,為首的男子再次說道︰「尊貴的伊斯三十六世,我族族長听聞貴島將要產生新的大祭司了,所以特地派杰夫?烏卡前來給新任的大祭司送上一份厚禮,並且祝她上承天運,帶領伊斯莫力島走出困境。」

「為神使而來……」伊斯三十六世的神經再一次被挑戰了,以往的大祭司產生,也沒見拉瑪干島有絲毫的表示,而這次離新的大祭司接任還有一天,對方就有了表示,這太不正常了。

「請不要懷疑我族的誠意,族長沃克?烏卡曾經說過,他之所以看不起貴島的前幾任大祭司,只是因為他們並不是順應真的神意而已,而這一次,族長感覺到新的大祭司將會是全新的,不一樣的。」

杰夫?烏卡說的信誓旦旦,伊斯三十六世也產生了一絲動搖,這一切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他有些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國王陛下,不妨我們先看看烏卡家族的‘誠意’如何?」坐在一邊的艾琳娜起身說道。

杰夫?烏卡轉身看向艾琳娜,一時間被她的美麗震撼到了,竟然無言以對,以至于過了良久之後,這才不可置信地說道︰「除了尚未見過的落月島艾琳娜公主,我真想象不出世間還有那位女子有此美麗的容顏,最貴的小姐,請接收杰夫?烏卡最尊貴的敬意——你的美貌已經征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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