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褻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融合

作者 ︰ 蘇棄

「什麼口訣?」蘇琪一听果然來了興趣,湊上前去,認真詢問道。

「口訣就是……」凌風無念眼楮腫一道寒光閃過,冷笑聲驟然而起,蘇琪只覺得月復間一痛,已然遭到無良道士的暗算。

「老家伙為老不尊!」蘇琪憤憤不平地說道。

凌風無念嘿嘿笑道︰「能佔老子便宜的人還沒出世呢,小兔崽子知道厲害了吧,現在我就告訴你口訣,口訣就是要先學會挨師父的打,知道了嗎?」

蘇琪滿臉的不甘,卻也不能拿凌風無念怎麼樣,單拼速度的話,自己萬不是他的對手,于是他索性不理凌風無念,掏出五個小石人開始細心觀摩,以期從中發現一點什麼。

「小兔崽子別看了,你已經學了我鶴拳,是不可能學會鹿拳的。」凌風無念湊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說道︰「除了鼻祖以外,沒有人能夠身兼五禽拳中的兩種拳法,它們好像天生相克一樣,在一個身體內不能融合。」

蘇琪偏偏不信邪,既然有人能夠做到身兼五種拳法,那自然也有人能夠做到身兼兩種,他把這麼多年來沒人能成功的事實歸咎于五種傳承都太自私,不肯拿出自己的東西出來分享,凌風無念看的認真的模樣,也不好打攪他,自己拿起工具打掃了幾間房屋,眼見天色已黑,他又深入傳承地的內部捕獲了幾只野味,就在當場生了火烤了起來,說起這打火機和煙,還是蘇琪交了學費後,他專門去買的,就是比地上的樹葉吸起來舒服多了。

當野味終于烤熟的時候,凌風無念卻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想趕緊把烤熟的野味收起來,卻見蘇琪雙眼一閉,竟是昏倒在了地上。

「不對,肯定有詐!」老奸巨猾的凌風無念才不會輕易上當,他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蘇琪,一邊啃著野味,挪揄道︰「你就裝死吧,等我吃完了,你自己去抓!」

可是踢了半天蘇琪還是沒有反應,凌風無念終于有些慌了,他扔下吃了一半的野味,使勁晃動蘇琪的身體,叫道︰「小兔崽子,你可別嚇我啊!」

蘇琪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心跳都沒有了,凌風無念掐了半天他的人中,又在他的心髒處做了幾下人工電擊,就差做人工呼吸了,而蘇琪完全就跟一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若不是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凌風無念真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凌風無念關鍵時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仔細觀察蘇琪,這才發現,蘇琪的一只手中緊緊握著一枚石人,經過剛才那麼大的動靜,他竟然還沒松手,這當中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他搜遍蘇琪的全身,把其他四個小石人找了出來,然後開始研究,說實話,在這之前,他只知道鹿拳這門傳承,卻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本來每一門傳承都把門內的功法看的極其重要,怎麼會輕易送給他人研究呢?

細看之下,凌風無念只覺得這鹿拳的姿勢和鶴拳的姿勢有說不出的相沖之處,越看越不對勁,慢慢的,心中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一個輕盈瀟灑,一個穩健如風,兩者不相上下,你來我往,片刻後,已經各自負傷,凌風無念只覺心頭一痛,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小石人,腦袋中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剛才的一幕猶在腦海,實在是太驚險了,如果晚退出來一步的話,他很可能就跟蘇琪一樣,走火入魔了。

找到蘇琪的癥狀,凌風無念也是無法,走火入魔在別人看來或許是當今的末武時代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它偏偏就發生了,而且在一個沒怎麼修習過系統武功的年輕人身上。

面對這種情況,凌風無念所能做的,就只有為他護法,能不能挺得過來就完全看他的造化了,說起來蘇琪也算是一塊無瑕美玉,只是還未經雕磨,如果就這麼自我毀掉了,還真有些可惜,凌風無念心中暗自著急,卻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又過了半日,山中艷陽高照,和外面的氣候大不相同,一些花朵到現在才開始盛開,迷人的香味吸引了一些蜜蜂蝴蝶,有些甚至把蘇琪當作了樹干,落在了他的身上。

凌風無念每過兩個小時,就來模一下蘇琪的體溫,奇怪的是他的體溫不但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高,簡直就跟一座小火爐一樣,在這樣下去,他的血液說不定都會被蒸發干,凌風無念狠了狠心,潑了一桶涼水在他身上,誰知道這一桶涼水卻讓蘇琪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噴嚏,清醒了過來!

「小子,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適?」凌風無念大喜,忙湊上來問道,卻不料蘇琪一伸手,就朝他的肩頭抓去。

凌風無念暗罵一聲,身子在原地平移了幾公分,恰巧避開了蘇琪的攻擊。

「不會是走火入魔變得瘋癲了吧?」凌風無念還未多想,蘇琪已經再一次攻來,這次他走的絕對是正規路線,鎖肩,封喉,推拿,一系列動作一起呵成,如同行雲流水,只可惜他踫上了凌風無念,幾個閃躲之間,就已經避開了全部的攻擊。

「鹿拳隨變幻莫測,但是萬法不離一個快字,憑你這初成的鹿拳,還很難踫到我的一根頭發!」凌風無念已經看出蘇琪這是在跟他試招,而非走火入魔,心中大定,出言提點。

蘇琪也自知再打下去自己也不是凌風無念的對手,只是把自己所領悟的都施展出來,一遍過後,收功斂氣,靜坐半晌,這才睜開了眼楮。

「其他幾塊石人呢?」蘇琪問道,他剛說完,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本來就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不餓才怪。

凌風無念扔過來一只烤山雞,沒好奇地說道︰「一塊石人就差點把你整死了,你還想學其他幾塊石人?省省吧你。」

蘇琪卻是搖頭反駁道︰「既然第一塊石人我已經悟通了,其他幾塊自然不是問題,這叫舉一反三,你不懂的,快把石人給我。」

凌風無念湊到跟前,再次確認道︰「你真的把鶴拳和鹿拳融合到了一起?」

蘇琪點點頭,道︰「起初我看的時候,也覺得兩種拳法處處相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套路的,但是腦袋里兩個小人打了半天就變成一個小人了,然後我就覺得有人拿水潑我,再然後我就醒了。」

凌風無念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不拿水潑你,你也會自然而然地醒過來?」

蘇琪道︰「應該是這樣,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些兩種拳法融合的訣竅,下一次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凌風無念半信半疑地又交出一塊石人,蘇琪目不轉楮地盯著石人,不一會就再次倒了下去,這一次凌風無念索性把他抬到了屋內,自己也開始研究石人,不過總會在最後關頭心頭一跳,自己醒轉過來,他不會像蘇琪那般入定。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學習兩種拳法還非得年輕長得帥才行?」凌風無念非常郁悶地抱怨了一聲,只能眼睜睜看著蘇琪,預測他醒來的時間。

這一次果然蘇琪只用了半天時間就醒轉了過來,他一睜開眼就向凌風無念試招,害的凌風無念剛剛升起來的睡意一下子煙消雲散,這一次蘇琪的進攻更加凌厲了一些,只不過還是無法踫到凌風無念的一片衣衫,如果不用陰招的話,兩者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給我第三塊石人!」蘇琪迫不及待地要求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如果按照這個進度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凌風無念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次他醒來的時間再一次縮短了,只用了幾個小時,連連打哈欠的凌風無念再一次遭到了襲擊,這一次蘇琪終于把他逼得有些手忙腳亂,不過他的步伐好像始終慢凌風無念一拍一樣,次次他剛遞過去手,凌風無念就恰恰避了過去。

「能把我逼成這樣,年青一代中應該沒有誰是你的對手了。」凌風無念很認真地下了評價。

蘇琪仍不甘心,索要了第四塊石人,凌風無念看到他的進步,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卻也替他高興,畢竟他可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融合兩種拳法的人,如果照此發展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這一次蘇琪醒來的時間更短了!只用了一個小時,醒來之後,他照例拿凌風無念試招,這一次兩人對打了好長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凌風無念佔了點便宜,他的速度奇快,有時候簡直跟蜂鳥扇翅一樣,看都看不過來。

「第五個石人!」蘇琪有些瘋狂了,他幾乎是搶過第五個石人,但是當他看到第五個石人身上的動作時,卻呆在了原地。

「怎麼了?」凌風無念看到蘇琪呆愣的眼神,頓時覺得事情可能不是想象中那麼順利。

「這個石人……是教我怎麼忘記所有的動作…」蘇琪緩緩說道,剛才他與凌風無念對打的時候全憑那些詭異的動作,現在卻讓他完全忘記,那他還拿什麼和人對打?

「大道無形,大音希聲,五禽拳也是重其意,不重其形,鹿拳這一點和我鶴拳不謀而合,看來五禽拳還是有想通之處的。」

凌風無念做出了解釋,他讓蘇琪忘記所有的動作試試,可是蘇琪一不用那些動作,再和凌風無念對打的時候,就又回到了起初一直挨打的地位。

「我還是把這些石人帶在身邊,以後慢慢研究吧。」蘇琪自嘆了一聲,道。

「不行,你要把他們留下來,鹿門的傳承在這里,他們的東西就一樣也不能少,你學的鹿拳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再帶走這些石人就是貪天之功,會招來不好的事情,反正幾套拳法你都刻在腦海中了,要這些石人跟不要又有什麼區別?」

凌風無念掐斷了蘇琪想要帶走石人的念頭。

蘇琪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覺得凌風無念的話中還是有些道理的,遂放下了石人,和他一起踏上了規程,出來這麼多天,相信塞琳一定等急了吧,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那張美麗的小臉上掛滿淚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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