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塵埃舊事
舞雁那時候不正是昏迷的狀態麼，怎生會有知覺？李蛋兒萬分不明白，一只手襯著下巴，思料著︰「這丫頭莫不是在裝睡？」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舞雁給排除，舞雁氣惱羞紅著臉，沒好氣的輕推李蛋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從來不像你一樣的趁人之危，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敢做不敢當！」
李蛋兒哭笑不得，當時的情勢所有人都明白，依照舞雁那個樣子，恐怕沒有這黑玉續命丸，只怕是昨天都活不過去。而今好心救了這丫頭，卻要遭罪，這樣的委屈，李蛋兒著實難堪，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舞雁雖然活潑開放，但是內心也極其的堅貞。被人偷吻這樣的事情，恐怕除了李蛋兒以外，舞雁是任何人都容忍不了的。
「呵呵……我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李蛋兒干笑一聲，不知再從何說起。看著舞雁這一張稚女敕的臉孔，想起昨天的行徑都有些可恥。雖說是時局被迫，但是惹出來這一聲騷，李蛋兒著實付不起任何的責任。
不說還好，一說舞雁的臉孔立即就拉扯下來，頓然臉色緋紅，略帶怒氣，「換一個話題！換一個話題！難道你覺得我們之間的話題很多嗎？李蛋兒，我就搞不懂，我哪一點比不上楚 嫣！她只不過是一個齊國的公主，難道你就這麼的愛慕虛名嗎？論武功，我不在她之下。論長相，恐怕我也不比她要遜色。只不過她比我多了一個頭餃而已，一個頭餃而已，難道你就願意看我去嫁給一個糟老頭嗎？」
本來摟在李蛋兒脖頸上的雙手立即甩開，背過身去，既然決定要和李蛋兒翻臉，那麼哭泣的淚水也絕不會讓李蛋兒給看到。不需要這個人來同情！
「我為了你，可以放棄皇妃的頭餃；我為了你，可以不遠千里到齊國來給齊皇治病；我為了你，身負重傷。我為了你……」
舞雁的一番熱血之言，李蛋兒听的有些頭腦發慌。這個女子的確是為了自己付出了比一般人要多得多的血汗，如果他李蛋兒不是齊國國師，舞雁又怎麼會因為 嫣的請求來到齊國給齊皇治病？舞雁雖然是神醫聖手，可她不是觀世音菩薩！
淺顯易懂的道理誰都懂，只不過李蛋兒不願承認也不敢承認罷了。那一別，傾注了舞雁多少的憂愁多少的淚，李蛋兒永遠不會明白，這個女子在他背後默默的守候著。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她始終都把李蛋兒放在了最為重要的位置。
或許，不該在趙國發生那最美好的誤會，李蛋兒矗立著，只能看到舞雁嬌弱的背影，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撫慰舞雁受傷的心靈。
舞雁的質問並沒有停止，抽泣了半會之後，繼續的說道︰「你可以接受如影，可以接受凝雪，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甚至，你和凌碧瑤發生的那一幕……」
「你什麼都知道……」李蛋兒腦袋突然間一片空白，沒有料到舞雁竟然對自己的事情是掌握得一清二楚，連這般私密的事情她竟然都可以拿捏得一清二楚。
舞雁擦干淚珠，再次的以一個哀怨的眼神望著自己神情的男子，「你以為你們齊國是密不透風嗎？你以為你可以探听列國的情報，難道我就不可以掌握你的行蹤事跡嗎？」
嬌弱的舞雁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的哽咽著，一張笑臉哭得十分臃腫，眉眸處還有些濕潤，即便是睫毛邊上還泛著點點的淚珠。
看來舞雁是真的寄情于自己，本以為，那船上一別之後此生和舞雁的相會是寥寥無期。而今當舞雁再次的站到李蛋兒跟前，李蛋兒一絲絲的感動，心里也多出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懷。這不是純粹的感動，李蛋兒在心里告誡著自己。
「舞雁……」
「李蛋兒，難道你連七天的時間都不給我麼！我深知，中了陌小雲的一掌這一條性命恐怕多半會化為亡魂，黑玉續命丸恐怕也只能暫時的保住我七天的性命而已，難道我這個樣子，你都不願意承認你對我的情義麼？」
忽然間，舞雁下床直逼李蛋兒，目光似劍一下子插入了李蛋兒的心窩之中。
「來，我要讓你看看，我的身子絕對不比 嫣要差！」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本該堅貞的舞雁竟然拿住李蛋兒的雙手，往著自己的玉峰上貼去。
鼓鼓如棉，李蛋兒感受到的是一股暖流。舞雁穿得本來就少，這樣的感覺李蛋兒雖然似曾相識，但是在舞雁的身上，卻是有著另外的一種感想。李蛋兒想要掙月兌，無奈，哪里又會是舞雁的對手。被兩只縴手緊緊的抓住，柔聲道︰「李蛋兒，我美麼？」
如此**果的挑逗，李蛋兒轉過頭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這個女子純潔得如聖女一般，李蛋兒是只能遠觀不敢褻玩。雙手此刻還在顫顫的發抖著，忍不住的從咽喉處咽著干渴難耐的口水。
不時，舞雁便將自己最美妙的酮體展現在了李蛋兒的跟前，說實話，舞雁高挑的身材，再加上飽滿的玉峰，她的身材恐怕不比 嫣要差。最為惹火的是，她要比 嫣多出一道挑逗的情懷，這正是 嫣的矜持所沒有的。
踮起腳尖，雙手死死的抱住李蛋兒的脖子，那嬌唇便輕輕的靠在了李蛋兒的嘴邊。一只滑女敕的小舌不由自主的抵開了李蛋兒的嘴唇，只听舞雁嬌笑著，「昨日你不是偷吻我麼？今日，你就大膽的吻，大膽的素要。在我生命絕跡之前，讓我體會到做一個真正女人的滋味。」
說實話，舞雁眼神嬌俏帶著些許的妖媚，鼻子挺而秀氣，唇弧性感如斯，標準的瓜子臉，且皮膚在激情之下變得是白里透紅，李蛋兒忍不住的想去咬上一口。
李蛋兒不是柳下惠，這一點需要說明。關鍵的是舞雁那最後的一個要求，這又如何可以抗拒？承諾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蠱術志異》那本書，可是天下之大，要找到一本書的出處，這又何其的艱難！莫說整個皇宮，即便是整個齊國，也被李蛋兒翻來覆去好幾個來回，不要說書影子，即便是連下落也模索不清楚。這樣的承諾，李蛋兒恐怕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對于心愛之人，舞雁用不著使用那所謂的視焰術，倘若李蛋兒不是心甘情願，她一箱情網又有什麼意思。
不經意的右手觸踫到了舞雁的小腿上，立即感覺到舞雁傳來的溫熱。李蛋兒腦海中是一陣波濤洶涌，犯不著什麼假道學。隱隱的動了動手，細細的撫模著。舞雁更是一陣驚詫，不想李蛋兒竟然會化被動為主動。
在進入的時候，舞雁強烈的推拒著，「不要了，我不要了……」
李蛋兒興起，哪里可以把持得住，再者，一般女人的話不可輕信，一般說不是的時候卻偏偏是的意思。不久，舞雁的推拒也變成了申吟，李蛋兒萬萬沒有料到，在涉獵的時候竟然會有這麼一條美人魚上鉤……
那邊， 嫣也收拾妥當，大軍在前邊開拔， 嫣和凝雪到了營帳。兩女看到李蛋兒紅潤的臉上，再加上舞雁的嬌喘，雖然二人已經穿好了衣服，但是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凝雪也不把舞雁當外人，嬌哼著撅了李蛋兒的臉皮，道︰「好你個夫君，竟然口是心非！我就說，你怎麼逃得了舞雁姐姐這一關。」
「你呀你，還是放過夫君算了。」 嫣無可奈何的笑著，李蛋兒的心思 嫣自然是明白，對于這個默默為他付出的女人，他肯定是會產生出莫大的情義。 嫣就是這一點好，不會對李蛋兒吃醋，他即便是再多的女人，她永遠都清楚，李蛋兒對于任何所愛的人都是一樣的。
王者，雄風列國，睥睨天下，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絕對有無數優秀的女人， 嫣對于這一點是比任何的女人都要明白得多。
由于舞雁身子還是十分的嬌弱，暫時的就和李蛋兒共乘一匹馬，由左遷斷後。
舞雁摟住李蛋兒的腰部，膩在他的後背。輕聲道︰「李蛋兒，現在的我處于彌留之際，有一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倘若我不說的話，我即便赴了黃泉也會不好過。」
「什麼話？」李蛋兒愣了一愣，難道說舞雁還有什麼秘密隱瞞著自己麼？
「說出來，恐怕要令你失望，也會傷心。但我始終都要告訴你，你愛錯了一個人。她，就是凌碧瑤，可惜，她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純真。你還記得麼，一開始在燕國我調查毒殺趙國官員的事情，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那麼的簡單。」
李蛋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舞雁的說法。但始終感覺，舞雁絕對是有什麼秘密隱瞞著自己，只不過舞雁到現在都不願說，也許是為了自己好。有一點舞雁說得很對，碧瑤的確是從頭至尾的隱瞞著，她的面目，以及她的武功。以她的武功，決然不止二流高手那般的簡單，恐怕還要在 嫣之上。
「呵呵，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在燕國和凌碧瑤的交手麼，隨後唐傲追隨了出去。」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隱藏在李蛋兒心中的羈絆，到現在為止，李蛋兒還是沒有弄清楚究竟誰才是傷害唐傲的凶手。直到被舞雁說及，李蛋兒的心里才有了絲絲的猜測，只不過，一直都不敢想象，也從來沒有這般的想法去懷疑。
真相永遠是真相，還是要被人說出來。「傷害唐傲的凶手就是凌碧瑤！那日我和她相斗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女子的武功決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脆弱，甚至要超過于我一絲。可能是她也把我想象得弱了一些，毫不夸張的說，我們要惡斗的話，絕非是在三、五回合就能分出勝負。
令她想不到的事情便是，唐傲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以唐傲的武功來說，要追隨我們兩個人的腳步的確是一件難事，但是唐傲畢竟還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可以听到我們在遠處的打斗聲。在那時，唐傲就已經發覺凌碧瑤的秘密，她只能痛下殺手。
或許，是礙于和唐傲和你的情義，不忍將唐傲殺害，便傷了唐傲，往後給唐傲吃了魔門的毒藥，這才致使唐傲不能蘇醒。唐傲一旦昏迷，凌碧瑤就永遠的逍遙法外，沒有人會知道她的真實面目。」
舞雁的話說得也有些道理，可是當時舞雁並沒有遭受半點的傷害。那麼，碧瑤又怎麼會身負重傷，還能當著另外的一位伯仲相間的高手將唐傲給打傷？這樣的問題在李蛋兒的腦海中縈繞著，可是也不好提出來，一旦提出來就是質問了。以舞雁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要令她傷心的為妙。
「魔門的毒藥我多半熟悉，可是凌碧瑤給唐傲喂食的毒藥我卻只能愛莫能助。我不甘敗給這樣的妖女，不甘！」
如此說來，碧瑤能夠有魔門的毒藥，那麼就說明碧瑤是魔門中人？李蛋兒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在魔門的時候，陌小雲和碧瑤是素不相識，她們兩個人也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倘若要在自己面前偽裝的話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因為那時候的李蛋兒根本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一個亡命天涯、被緝捕的逃犯。到現在，李蛋兒還是存在著疑竇，碧瑤和舞雁兩個人說的話都是相互悖逆的，其中必然是有一個人在說謊。
「怎麼？為什麼不說話了，難道因為我說出了這個，一個妖女就能傷害了你的心靈？」提到碧瑤的時候，舞雁也莫大的氣憤，語氣也變得十分的凌厲。
「你說得我剛才也考慮過，只不過，碧瑤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唐傲又發現了她的什麼秘密？況且，唐傲的武功也不弱，想要打敗唐傲，並非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即便是陌小雲這樣的高手，恐怕要對敵唐傲起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舞雁頓然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和李蛋兒解釋。「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她和唐傲是熟人，對于凌碧瑤根本就沒有些許的防備，在沒有防備的狀況下，一個高手還會有怎樣的戰斗力！」
舞雁的聲調開始發生了變化，上揚著，道︰「李蛋兒，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和你說了謊話？如果是，你當我一切都沒有說好了。」
李蛋兒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一面想到了碧瑤的那句話︰往往傷得最深的都是那些最信任的人。不管如何，現在碧瑤和舞雁，他都不希望兩個人在欺騙著自己。但是，理想總是好的，偏偏兩個人的話語都存在著悖逆，相互的指責。李蛋兒並非聖人，沒有事實依據，這一切都是猜測。
「你想知道《蠱術志異》的下落麼？」舞雁的聲音又恢復了過來，顯得極其的淡定。
「難道你知道在哪？」
舞雁點了點頭，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它就在凌碧瑤的手中！想想，宮中為什麼會發生那麼多的巧合，偏偏是凌碧瑤離開的時候那本書就被盜，為什麼凌碧瑤又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奉獻給你，難道就真的是因為凝雪的藥嗎？你太天真了！以她那樣的武功，凝雪的小把戲恐怕絕對不能成功，即便是中毒，也會被她逼出來。」
「這麼說……」李蛋兒似乎明白了一些，突然有些恍然大悟。
「對，就是因為陌小雲傳授給你的《玄玉妙功》！通過男女，而凌碧瑤又是世間不世高手，早就將你的玄玉妙功復制下來。呵呵，你比我還笨，一個女人耍了你，你還念著她的好！」
舞雁的嘲笑與譏諷，李蛋兒頭腦一片空白，他不曉得再說什麼，一片惘然！果真如此的話，碧瑤的心機就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