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國 第228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淄博會盟(18)

作者 ︰ 烈焰封侯

第三百二十七章淄博會盟(18)

當時白肅就告別了自己的女兒,來到校場。不得不說,李蛋兒和 嫣對白肅那是萬分珍視的,給與白肅的校場也是十分的寬敞,這樣的待遇,即便是唐傲和左遷兩個人也並未能夠享受到。當然,唐傲和左遷也不會閑著無聊去爭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在校場上立著一面大大的戰鼓,一般,這面鼓都是由氣力比較大的士兵去敲打。戰鼓可以用來召集將領,也可以用來鼓舞士氣。但是,有史以來,大將去敲打戰鼓的事情卻是少得可憐。這不,白肅今天是心血來潮。

心料,初來乍到,此次終于被大齊的皇帝委以重任,這是作為大將的一種自豪。白肅天生就是為戰而生,因此,一旦閑下來便覺得渾身不自在。此次有了任務便精神抖擻,竟然自顧自的敲打起了戰鼓,大聲呼喊道︰「眾將士速速聚會。」

面對白肅如此的心血來潮,本來敲打戰鼓的將士也只能在旁邊袖手旁觀,甚至還有些汗顏。這戰鼓在白肅的手中敲打起來,威力比他敲打的要大了數倍不止。聲音簡直就是渾然天成,猛若洪鐘一般的震聾欲耳。

不多久,將士們便听到鼓聲來到聚會大廳。此次,分配在白肅手下的主將便有尚武,這尚武本來是凝霜手下的得力干將,後來因為凝霜和 嫣兩個人冰釋前嫌,因而尚武也被收編成為楚家軍中的一員主將。

按道理來說,尚武的資歷確實是比白肅要老得多,盡管尚武比白肅要年輕。這一次去東洲郡接李蛋兒,這件事情說大也不算大,簡直就是芝麻一樣的事情。可是,這樣小小的事情本來是可以交給自己去做的,為什麼還要如此的興師動眾。

這讓尚武心里很是不爽,一個大康的降將而已,來到大齊竟然如此的待遇。這如何能讓尚武這一批將領心服口服。況且白肅名聲在外,那也只是尚武等人听說而已,並沒有親眼所見,所以尚武這一次便悶在了自己的大營之中,拒絕前去聚會。

「尚將軍,我們不去聚會的話,恐怕有抗旨之嫌……如此,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大將軍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副將勸說道,他倒是心里沒有任何的不平衡,所以也用不著和白肅去慪氣。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說我抱病在身,不能前去聚會好了。」尚武懶洋洋,興趣缺缺的說著。心里卻萬分不服,這白肅不知道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一下子就成為了大齊主帥之一,不知道有什麼可神的,要那麼神,怎麼可能還會敗在陳子涵的手中。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想起拜服在大齊國下。

很明顯嘛,白肅也只是浪得虛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本事。這家伙,居然這麼一件小事去還要搞什麼擂鼓聚將,明顯的就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想要拿著眾位將領來開玩笑嘛。

「這……」副將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尚武大手一揮,也知道尚武的脾氣。恐怕,尚武這脾氣一時半會還真的勸說不了。

「吳將軍,你說我們惱火不惱火。我們身為皇城楚家軍的守衛隊,可以說是天子的保衛者。憑什麼我們現在就得听從白肅的命令,我還真的有些想不通了,這白肅不過是一個敗將而已,何德何能當什麼將軍!

放眼看看,我們大齊的將軍,唐傲和左遷,還有老將軍林榮國,哪一個不比白肅要強得多。倒是後來的白肅和莫詩雲這兩個人可謂是平步青雲,本來從接下之囚變成了大齊的重臣。想起來,這事情都讓我發酸。

咱們辛辛苦苦的為陛下巡邏,卻還不及一個叛將。唉,人活著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差別就是這麼的大。」尚武一肚子哀怨的說道。

眼看著別人升官那是竹子高長節節高,可自己卻是止步不前。好幾個月前是皇城楚家軍巡邏隊的衛隊長,可現在還是這麼一個官職。讓尚武不得不有些郁悶,他對于自己的才能那是萬分肯定的,可是卻得不到重用這一點,讓尚武幾度悶悶不樂。

曾經尚武也和凝霜反映了自己不被重用的這個問題,可是那時候畢竟凝霜初降,可能一時之間還不被 嫣信任,這一些尚武都能理解。可是現在,眼看著兩個人親如姐妹了,自己作為凝霜舊時的重臣,現在怎麼著也得更進一步的加官進爵了,卻絲毫沒有動靜。

對于尚武的才能,凝霜倒很是肯定。只是,凝霜覺得尚武的官癮實在是太大了。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可是也還得去磨練他一下。畢竟,像他這樣年齡做到了皇城天子守衛隊的隊長,已經是一項殊榮了。放眼望去,大齊像尚武這樣年齡的做到這樣的職位,絕不會超過第二個。

副將倒是局外之人,很容易看清事實。勸說道︰「尚將軍,您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如此重要的將職,這已經是無上榮耀了。再者,我們這一次也只是和白肅白將軍做一次任務而已,這一次任務之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我們還得保衛著皇宮里邊的安全,而白將軍卻是馳騁沙場,我們是怎麼都撈不著。依我看,咱們還是去赴會為妙,先暫且的忍耐一下。陛下此次能夠派我們去協助白將軍,足見我們的實力。」

听到副將如此一說,尚武的心里也好受了許多。點了點頭,「你說得倒是也有點道理。只是,讓我們在白肅的手下做事,確實是有些令人不爽。幸而是只有一次這樣的合作,我們也就忍耐忍耐吧,不要辜負了陛下的盛意才是。」

尚武也不得不低下頭來,畢竟這是陛下委托的重任,可以說是對他尚武的信任。即便是別人想要這樣的任務,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 嫣把保護李蛋兒看成了當下第一重任,除了楚家軍之外,沒有任何的軍隊能夠得到 嫣的委派。

副將也輕松了下來,說服了尚武那是很好的事情。這樣也不用得罪白肅了,雖說和馳騁沙場的白將軍在今後很可能撈不著,兩者之間不會有太多的牽連。但是,能夠在朝廷之中不得罪人,那是最好的選擇。

不多久,尚武和副將兩個人便來到校場之中集合。這時候,眾將都已經排列得整整齊齊,大大小小的武將都如同松樹一樣筆直的站立著,只是在左邊最前面的位置卻是少了兩個位置,極其顯眼。這不,尚武和副將兩個人火急火燎的趕上,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是兩個人遲到了。

「參見大帥。」盡管心里不服,但是尚武也不是傻子,並不表現出來,所以嘴面上對白肅還是恭恭敬敬。

「你是守衛皇城楚家軍的衛隊長尚武?」白肅仔仔細細打量了尚武,心里也不禁稱奇。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卻能夠得到陛下如此的信任。這足以說明,這個人也一定有著很大的魅力,否則像這樣的年紀,做一個軍中主將已經是很難得了。像保護陛下重任這樣的事情能落到這麼小的一個毛頭小子上,毫不夸張的說,簡直就是這小子的祖上開了光,得到了祖上的蔭庇。

尚武抬頭看了看白肅,軍人自有的一股豪氣點了點頭,「稟告大帥,末將便是尚武。」

白肅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你們兩個為什麼遲到?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一次會議,眾將可都是在等著你們兩個人。這要是在戰前,你可知道你們貽誤了多少戰機麼?」

尚武眉頭一緊,心道,好你個白肅,居然跟我來玩這一手。我這不才小小的想要為難你一下,故意的不想參加你的什麼狗屁擂鼓聚將的會議,你便要借故發難于我。當著如此多的將軍面前,你不就是想要抽我幾板子嘛。

本來不想和白肅翻臉的尚武這一次看到白肅想要為難自己,心里也不爽了。都被人按到砧板上挨打了,心里哪里會如此容易的乖乖被人打。因而,尚武也高聲喊道︰「回稟大帥,末將確實不知。末將偶感風寒,所以這才耽誤了時間。至于大帥所說的什麼貽誤戰機,末將認為這純粹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尚武把臉撇向了一邊,完全的不服氣。

白肅冷哼一聲,心里更加覺得好笑了。這個尚武,白肅心里還是明白的,畢竟這小子有幾分本事,認為這一次去接李蛋兒不應該听從自己的調配。所以,這小子心里肯定是不爽了。像尚武這樣的情緒,白肅也不是沒有過,他也曾年輕過,因而很是了解。

「尚將軍,依照你的意思,好像是說本帥故意的要找你麻煩了?」白肅心里也有些不爽了,本來心里還有些欣賞尚武的,誰知這小子居然豬八戒倒打一耙。自己沒有找他什麼麻煩,倒要來冤枉自己了。

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有些狂妄。想當初白肅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尚武這樣的狂妄,說得輕巧點,這是尚武的天真和可愛,說得不好听一點,這純粹的就是在拿自己的仕途和性命在開玩笑。要知道,尚武這一個小小的遲到,就足矣可以給他判一個死刑。而且,這樣的死刑是沒有任何話說的,即便是日後 嫣追究起來,白肅也可以推說尚武不听從號令,不肯參加會議,找一個借口, 嫣也是無可奈何的。

「難道不是麼?」尚武本來是單膝跪地的參拜白肅,此刻也躍身起來。在他認為,這樣的大帥拿著自己的官職去壓迫自己的屬下,實在不是一個什麼好的將領。真不知道,陛下怎麼就會欣賞這樣的人!這純粹的就是在開玩笑!

副將卻是沒有尚武如此的猖狂,畢竟,白肅是有陛下命令的,再怎麼樣,人家那也是義正言辭。不要說擂鼓聚將的開什麼會議,即便是找個借口打你三五十板子那也很是正常的事情。副帥和大帥去斗,那簡直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嘛。

因而,副將哆嗦的說道︰「大帥,尚將軍今日的確是有些風寒致身,頭腦燒得也有些模糊了,因此說話才會有些語無倫次。請大帥萬萬寬恕,尚將軍以下犯上定然會在日後彌補。」

白肅輕笑一聲,這個副將年紀終歸還是老了一點,姜還是老的辣,所以很快就能看清形勢。而尚武這小子,正值少年,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並沒有把任何人給放在眼里。

經過副將的調和,白肅的火也下降了一些。「念在副將的告饒,又念在你二人初犯,本帥也就饒了你二人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尚將軍你听好了,本帥要判你十大軍棍,你可服氣?」

白肅也是馳騁沙場的老將軍,這麼多年來也是名聲在外,還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來挑釁自己的威嚴。白肅自然是心里不爽的,對尚武判十大軍棍已經是非常輕巧的,這完全不屬于白肅的風格。以他的脾氣,若不是欣賞尚武,而且看在尚武被 嫣重用的份上,尚武這條小命恐怕也就在此交代了。

白肅的戰神稱號那可不是蓋的,沒有治軍的嚴明,不可能有白肅駭人听聞的傳說和稱號。

「末將決然不服。白將軍,軍中難道就不允許有人生病了麼?生病了,耽擱一段時間卻還要被挨打。如此的軍紀,實在是令人齒冷。你白肅治軍也不過如此,說什麼大將軍,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草菅人命的平庸之輩罷了。」尚武指著白肅說道,而今白肅居然要下令來打自己,怎麼可能讓尚武不跳起來反抗白肅。

「呵。」白肅重重的冷哼一聲,「生病?好笑!是什麼樣的情況,你尚將軍心里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退一萬步來說,你生病了,為什麼沒有派人前來通告于我?繼而,你生病了,為什麼還能臉色如此的紅潤?你既然能夠來,那說明你病得不是很嚴重,那麼擂鼓聚將這樣重要的會議,決然是要參加的。

再者,你身為副帥,不肯服從軍中主帥的命令,這是犯了軍中大忌的。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毛頭,仗著陛下對自己的恩寵,對主帥的命令是置若罔聞,難道對于你這樣的懲罰,你還覺得有些委屈?」

白肅義正言辭的指責著,他心里早就知道,自己在大齊並未立下過什麼汗馬功勞,因而眾將不服自己那也是很顯然的事情。這也沒有什麼,可是卻是要被一個毛頭小子看輕,這讓白肅的心里怎麼也不能接受。

尚武雖然是被陛下重用的武將,但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這不是在比攀比,而是維護一個國家,靠的是眾人的努力。要攀比的是,誰出的力氣大,而不是看誰得到的恩寵多。若是大齊每個人都像尚武這樣的心思,那麼大齊和大康也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尚武被白肅如此一通教訓,卻也是啞口無言,說不出任何的話來。眼下他沒有任何的理由,的確如白肅所說,生病了的話,那麼就最好不要來。而到了會議一半的時候,還要來湊熱鬧,這簡直就是打了自己的臉。找生病的借口也圓不過去。

底下眾將已經是議論紛紛,大多都是議論尚武的不是。這些將領都是身經百戰,所以也很是懂得情勢。雖然白肅是降將,但是人家有理,有理自然會有人的擁護。

「尚將軍其實也是心里不爽,不服從白大帥的領導。想想也是,他是陛邊的近臣,身負如此重要的重責,而今卻要被派在白大帥身邊做一個副帥。自然心里是不服氣的。」

「是啊,尚將軍的確是年輕有為,可是踫到的卻是白大帥。我早先就听聞了白大帥的一些戰績,人家那可是名聲大噪,要不然,剛來咱們大齊怎麼可能就成為大帥呢。」

「我看這尚將軍有些不妙了,剛剛和大帥見一面就和大帥鬧翻了,這不純粹的就是在老虎上拔毛嘛。還沒去任務,就要被打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白肅嚴厲的看向了尚武,沉重的說道︰「怎麼?啞口無言了?尚將軍,你心里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提出來,但是你不服從命令安排,這就是不對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的惡意中傷我也不追究了。但是,十大軍棍你可接受否?」

尚武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卻是接受了。畢竟白肅說得沒有錯,自己理由根本就是撒謊的,所以,作為軍人,就應該要敢作敢當。只是,現在答應了白肅的懲罰,讓尚武會覺得臉面上沒有絲毫的面子,所以尚武也只能用沉默來替代了。

「不說話?那我可是當你答應了。吳將軍,你對這個懲罰怎麼看?」白肅看向了副將,這老小子比尚武聰明許多,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總之,今天尚武和副將這兩個人可是頭一次會議就遲到,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這無論放在哪里,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軍紀嚴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要說白肅,哪怕是李蛋兒,或者換做善良的 嫣,那該打還是要打的。不可能因為對一個人的賞識就毀壞了軍隊嚴明的軍紀,如此有了寬恕的話,那麼在以後還有誰會好好的遵紀守法。無規矩不成方圓,要讓一只軍隊變成戰斗力很強的軍隊,就要治軍嚴明。

副將可是不同尚武,自然知道這個懲罰在軍中的軍紀來說已經算是很小很小的懲罰了。雖然說十大軍棍看起來有些殘酷,但是對于練武的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頂多也就是身體受傷,然後疼上一陣,第二天就差不多可以好了。

因此,副將即刻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帥,我願服從懲罰。」

白肅松了口氣,這兩個人終于是認罪服法了。讓白肅心里也有些感嘆,元帥不是這麼好當的,人人都想要當元帥,因而這個位置卻是十分的赤手可熱,每個人都盯著,所以也就多了一定的排擠,多了一些嫉妒,甚至是多了一些仇恨。

尚武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有些狂傲,這一點是不行的。不論是作為馳騁沙場的將軍,還是作為保護陛下的近臣將軍,都不應該有狂傲的性格。大家都是為大齊效力的,沒有誰要對誰卑躬屈膝,並不是說你在皇帝身邊做事,那就要高人一等。

如果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很嚴重的。白肅就不信邪了,就是要打一下尚武的威風,也算是拯救一下尚武,這樣的年輕人,現在滅掉他的威風,以後對他的成長道路還是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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