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對于萬長風與閆勝二人來說,可謂是至關重要的存在,若是讓沈浪就這樣眼睜睜的慘死在朱海手中,他們回去後,也鐵定會遭受到宗派內的制裁。
如此代價他們承受不住,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讓沈浪死在朱海手中,哪怕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這一刻,萬長風與閆勝一前一後,向著朱海沖去,速度奇快,全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尤其是萬長風,這一刻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竟然比之前不知道要強大了多少,盡然隱隱可以和武宗九階的閆勝媲美。
但是無論他們速度多快,卻依舊無法快的過朱海,畢竟雙方實力差距太大。
萬長風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露出了焦慮之色,手中的冰魄槍一抖,宛若蛟龍出海,散發著強烈的光華,整個人凌空一躍,便向著空中落下的朱海直刺而去,夾帶著凌厲無比的氣勁,
與此同時,一身黑袍的閆勝,後發先至,手持一柄長劍,快如驚鴻,貫穿氣浪,速度比萬長風還要快上幾分。
閆勝,實力位于武宗巔峰之境,只差一步便可跨越到武王境界,比莊蒙還要強上幾分,有著鬼劍之稱,鬼劍閆勝,在江湖上亦是有著不小的名氣,只是鮮為人知他的真面目而已。
兩人如此,便是做的圍魏救趙的打算。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兩道凌厲的攻擊,朱海神情微動,人還在空中便逆轉而來,反手擊出一掌,內勁震破空氣,化作一圈圈漣漪擴散開去。
「鏗鏘!」兩道脆響,萬長風與閆勝兩人當即面色一變,悶哼一聲,身形同時後飛了出去,落在了十數米開外的地方。
沈浪眼見那蘊含著恐怖氣息的光團向著自己襲來,整個人全身心弦都緊繃在了一起,屏住呼吸,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手中的匕首緊了又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黑色的光芒擴散開去。
「轟隆!」
當匕首與那團恐怖的光團擊撞在了一起的時候,頓時便爆發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炸響,無數氣浪翻滾,地面上的岩石都被炸裂開來,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沈浪只覺得全身一震,瞬間整個身體都變得麻木了,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凌空飛了起來,面色慘白,口噴鮮血,就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著斜後方飛去。
然而在他身後則是那深不見底的鬼愁澗——
「不好!」萬長風正好看到眼前一幕,驚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用力一躍,也跳下了那鬼愁澗,直追沈浪而去。
朱海也發現了這突然的變化,急忙探出一手,欲要將沈浪攝拿而來,但是一旁的鬼劍閆勝卻再次動了。
手中的長劍無聲無息,卻宛若驚鴻,快如雷鳴,剎那間就襲至到了朱海的身前。
朱海登時大怒,眼見身懷無生寶圖的沈浪便要墜落下去,他卻又不得不分神來抵擋身後傳來的攻擊。
因為閆勝的一劍實在是太過犀利了,就算是他也不敢硬抗。
四周無數人看到眼前一幕,亦都是驚訝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因為一個是武王境界的朱海,對于朱海他們是又恨又畏懼,誰也不會去救他,一個是沈家的沈浪,盡管身懷無生寶圖,但也沒有誰會傻到去救他了好讓朱海得到,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麼就讓所有人都得不到,這近乎是每個人心中的想法。
況且,若是沈浪就此葬身的話,他們還可以把殺掉沈家家主私生子的罪名安加在朱海身上,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誰也沒想到沈浪和他身邊的兩人竟然都是如此高手,尤其是莊蒙,與天月堂的人,混身都驚出一身冷汗。
朱海此刻也顧不得去管沈浪的死活了,「找死!」怒吼一聲,反手便是一拳向著鬼劍閆勝轟殺過去。
這一拳,朱海沒有絲毫留手,是全力而出。
強大的內勁轟在了那快如閃電,犀利無比的一劍之上,爆發出璀璨的光華,一聲巨響炸裂,閆勝手中的長劍登時就變成了無數鐵屑,四亂飛散。
而那魁梧的身軀則是直挺挺的後飛了出去,砸落到了十幾米開外的地上,口噴鮮血,面色如土。
朱海這一刻是真的怒了,他心中自然明白事情的後果,忙活了半天,什麼好處都沒得到,還要面臨沈家的怒火,這種憋屈的心里他承受不住,急需要找個人宣泄出自己的怒火來。
擊飛閆勝後,朱海沒有絲毫停頓,身形瞬間便來到了閆勝身前。
「死在本座手下,你足矣自豪了!」朱海獰笑一聲,抬起一掌便欲要拍向閆勝的天靈蓋。
但就在此時,倒在地上還在吐血的閆勝,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面令牌。
「呼!」
剎那間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朱海剛剛拍出去的一掌陡然在離閆勝的額頭三寸之地停下了,強烈的內勁帶起的勁風,將閆勝的一頭黑發都吹的亂舞,額頭上被勁風所刺,都滲透出了絲絲血跡。
只差一點,閆勝便是頭破人亡的下場。
朱海臉色一變在變,雙目死死盯著閆勝手中的那面令牌,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一動都不感動,大氣都不敢出。
「跪下!」低沉虛弱的聲音從閆勝口中吐出。
雖說聲音極輕,但卻是那樣的清晰可聞,傳進了四周每一個人耳中。
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全場鴉雀無聲,死寂一片,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吹散了閆勝遮住面容的黑發,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容顏,臉上無喜無憂,面無表情,目光卻是凌厲無比,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砰!」的一聲,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朱海竟然真的硬生生跪在了閆勝面前。
直到此刻,朱海似乎才回過神來,臉色發白,神情驚恐,充滿了畏懼,肥胖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栗著。
「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使者,求使者寬恕……」朱海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黑袍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讓武王境界的朱海如此懼怕,完全不顧尊嚴,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對方下跪求饒。更讓人好奇的是對方手中的令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代表著什麼?
難道是沈家?這近乎是所有人心中的猜想。
只是此刻沒有人看到低著頭的朱海雙目中閃爍著無比怨毒的光芒,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閆勝緩緩起身,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將那面令牌收入懷中,冷眼盯著朱海。
「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稟告上面,你朱海就準備接受制裁吧!」閆勝寒聲說道,言罷便拖著重創的身子,向著遠處走去。
他的人走到哪里,哪里就給他讓開了一條道,此刻哪里還有人敢攔住他,就連武王境界的朱海都如此懼怕,更何況是他們?
當閆勝穿過人群,到了峽谷下面後,剛剛還顯得虛弱無比,速度奇慢,頓時就好似變了個人一樣,速度陡然變得極快,飛快的向著山上掠去。
他知道憑借自己的身份雖說讓朱海不敢有所動作,但是這也僅限于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除非他朱海敢將所有人都滅口,那顯然不可能。
萬一待朱海騰出手來後,他相信今天如此屈辱朱海對方一定會秘密將自己殺掉,不可能放過自己。
所以此刻月兌身後,閆勝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離開此地,回到宗派內。
至于萬長風,他相信他和沈浪都不會死。
此刻人群中,一個身著紅袍的男子,正注射著遠遁而去的閆勝,隱匿在紅袍下的一雙眼楮,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若有所思,只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手,更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待閆勝離開後,朱海才顫微著身子緩緩起身,低著腦袋,面色陰沉,臉色鐵青,臉部因為憋屈和惱怒都變得扭曲了起來,雙拳捏的咯咯作響。
「該死的,老子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朱海心中陰狠的暗暗發誓道,但是卻不敢說出聲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在半路卻截殺閆勝,他不可能放任閆勝離去,若是今天的事情真被他背後的勢力知道後,那自己肯定就算不死也從此要落得逃亡天涯成為喪家之犬的結局。
他不知道沈家與對方是什麼關系,但是他知道,閆勝背後的勢力一點都不比沈家差。
兩大恐怖的勢力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無論如何從今天過後,他朱海便在也不是天都郡的土皇帝,不是汴梁城的城主了。
當然如果他不怕死的話還可以繼續。
「走!」朱海陰沉著臉,冷哼一聲,直接帶著人便先走了,這一刻沒人在敢觸他的霉頭,盡管心中對于朱海的下場都拍手叫好,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朱海的人一走,人群頓時就變得沸騰了起來,無數議論聲響起。
虎狼幫的人此刻一個個臉色慘白,幾位幫主更是又驚又怕,除了朱海之外就屬他們與沈浪仇怨最深,此刻知曉了對方的身份,而且還有那黑袍人的強大後,都一個個連腸子都悔青了。
「回去後,我一定要趕緊離開這天都郡,從此遠走高飛!」莊蒙心中暗自思量著。
而其他的勢力心中各有所思,每個人臉上神情不一,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拍手叫好的。
除了莊蒙以外,此刻估計就數東臨七俠的臉色最為難看了,尤其是朱長清,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鬼愁澗後,這才帶著人離開。
不消多時,原本數萬人的場面就只剩下熊奎,以及神秘的紅袍人和黑風寨的人了。
「大人,您看……」熊奎臉色難看,有些擔憂的說道。
紅袍人不待對方把話說完,便揚了揚手,道︰「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會稟告殿主,有我們在,無人敢動你!」
听到紅袍人的保證,熊奎這才長長松了口氣,心中的一顆懸掛的巨石也終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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