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狂曾經是一介散修,但亦是叱 風雲的人物,縱橫大陸數十年,名聲鵲起,但也得罪了不少仇家,然其實力已經達到了武皇巔峰之境,但一直苦苦無法突破境界步入帝級境界,而且還遭遇到了不少勢力的追殺。
後來一次偶然,這才投靠沈家,成為沈府的客卿,從此不僅可以得其庇護,還說不定有機緣踏入帝級之境,在金字塔上更上一層。
也正因為如此,他這一次才被沈家派出來保護沈浪。
听到江鶴的話,牧野狂不由露出了一絲譏諷,笑道︰「若他真與沈家沒有任何干系,那我又為何出現在這里?」
江鶴聞言,臉色驟然一變,牧野狂所言不差,牧野狂既然出現在這里,顯然是受到了沈家的指使,如果沈家家主真欲要狠心殺掉沈浪的話,沈浪不可能逃得出上京,而且牧野狂也不可能暗中保護他。
一旁的熊奎,更是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栗,大氣都不敢出,他與沈浪的仇怨頗深,原本以為沈浪真的被沈家驅逐了,沒想到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如此一來的話,自己以後哪里還敢去尋沈浪報仇,沈浪不來找自己報仇就萬幸了。
「你速速離去,我可以饒你不死,若是以後你們血煞殿不怕被覆滅的話,大可以在尋機向他出手!」牧野狂眼中厲色一閃而逝,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氣勢,盯著江鶴冷聲說道,言語間威脅的意味十足。
江鶴渾身一震,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臉色變幻不定,極為難看。
「哼!」沉吟了一會後,最終還是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牧野狂是武皇巔峰境界的強者,而他不過才剛剛踏入武皇境界而已,根本就不能與之抗衡,而且既然沈家並未放棄沈浪,若是自己真將他如何了的話,那以後血煞殿肯定會遭受到沈家的報復,沈家的強橫不是他血煞殿能比擬的。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牧野狂臉上冷笑連連,回頭看了眼山腰之上,遠處沈浪所在的地方,不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該死,牧野狂老子遲早要讓你碎尸萬段,哼,沈家,沈家又如何,待時機成熟,我們血煞殿遲早要滅了你們!」江鶴惱怒不已,臉色鐵青,眼眸中閃爍著陰狠怨毒的光芒,低聲咒罵不休。
熊奎在一旁看的有些好笑,但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出來。
血煞殿的實力雖說不如沈家,冥王宗這等一等一的宗派,但卻僅次于四大世家,與血刀門媲美的大勢力。
當然這也是表面上如此,血煞殿神秘無比,與血刀門,獨孤家一般,無人知曉其真正的所在。
夕陽西下,直到黃昏之時,沈浪才停止調息,身上的內傷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不得不說自從突破到武王境界後,化血玄功就越加的玄妙了,恢復能力可謂是恐怖。
沈浪不敢在此地多呆,認定方向後便向著萊特國而去。
說來也奇怪,接連三天過去了,沈浪已經出了雲嶺群山,到了萊特國境內,但是途中自從遇到萬長風幾人後便在也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格爾城,是萊特國與龍夏國邊境的一座大城,擁有人口約莫五十萬,雖說不算是特別大的城市,但是因為其地理位置,所以這格爾城亦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而且有著巨大的地下交易市場,在這里只要你有錢什麼都能買到。
然而沈浪之所以選擇來到這里,卻是有原因的。
如今他得到了無生尊者的傳承,身份特殊,而且在無生宮內又得罪了四大世家的人,還有血刀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尋找他。
所以沈浪來到這里一是為了隱藏身份,畢竟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二是為了打听有關當初夜襲沈府的那群神秘人的消息和自己母親的消息。
如今沈浪被沈家逐出家門,可謂是孤苦伶仃,但是因為沈舒的關系,他又不甘心于此,想要尋求報復,可卻又不知道仇家是誰,沈舒是他心中最大的牽掛,然而她卻被人害死了,沈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善罷甘休。
除了死去的沈舒之外,沈浪不甘的便是沈家與自己的親生母親和韓霜兒了。
沈家現在是不可能回得去的,就連龍夏國他都不敢回,自然也不敢去找韓霜兒,所以現在沈浪想要四處尋找,打听自己母親的消息,對于自己的母親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是當初冠絕天下,名滿龍夏國的歌姬,名︰風靈兒,按理說,這格爾城緊鄰龍夏國,若是找到地位極高的人,就未必不能尋到自己生母的蛛絲馬跡,尋找有關自己生母的消息,這也是他心中最不甘的事情,從小到大他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更是連自己母親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而自己的父親又根本不認他這個兒子,從小被人叫做野種,雜種……
心中的痛苦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夠明白?
沈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她,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到她,是生是死都要有個結果。
此刻正直午時,烈日當空而現,天氣炎熱干燥。
然而盡管如此,格爾城的街道上卻依舊熱鬧非凡,人流熙嚷,車如流水馬如龍。
沈浪緩緩行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肚中空乏,饑餓難耐,尋找著能夠讓他覓食的地方。
然而讓他有些郁悶的是街上的那些行人見到他都想見到鬼一樣,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陣沸騰,人人都避著他遠遠的,一個個對他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難道是我長得太好看了,這些人羨慕嫉妒恨?」沈浪皺了皺眉,嘀咕道。
「唧唧——」在他肩膀上的金瞳忽然叫了起來,還很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
沈浪不耐煩的賞了它一巴掌,誰知這小東西反而叫的更歡了,兩只爪子一會抓抓沈浪的頭發一會又抓抓沈浪的衣袍。
沈浪皺了皺眉,這才恍然大悟。
感情並不是自己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驚天地泣鬼神,而是自己這身裝扮。
一身衣袍破破爛爛的,比乞丐穿的還不如,而且上面布滿了血跡,披頭散發的,肩膀上還有一只怪模怪樣的小猴子。
如此形象人家不指指點點才怪了。
沈浪蹙眉嗅了嗅,更悲哀的是自己身上竟然散發著一種濃烈的異味。
是那種汗臭味,腐爛的臭味,和血腥味交融產生的味道。
「唉!」沈浪嘆息一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縮了縮腦袋在也不敢在街上慢悠悠的閑逛了,立即拔腿就跑。
不一會兒沈浪便找到了一家酒樓,叫做︰來了又來酒樓,沈浪想都沒想就一頭鑽了進去。
這酒樓的生意還不錯,里面坐滿了人,喧鬧無比,然而當沈浪一進門原本喧嘩無比的酒樓立即就變得死寂了下來。
就好像突然間時間靜止了一般。
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一個個一臉驚愕的看著沈浪,沈浪也愣住了,這麼多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這著實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嘔——」
短暫的寂靜後,很快就又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竟然有人忍不住當即就嘔吐了出來,一人吐緊接著又有好幾個開始吐了起來。
這也難怪,誰叫沈浪身上的那股異味實在是太重了。
「他女乃女乃的,哪里來的混帳東西,還不快給老子滾出去。」
「晦氣,真他媽的晦氣!」
這酒樓里面就與這格爾城一樣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但大部分都是一些粗獷的漢子,還一個個隨身攜帶者兵刃,顯然都是行走江湖的人物。
沈浪一進來立即就引起了公憤,一個個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沈浪一臉無辜,這能怪我嗎?
「哎喲,你小子快點出去,別影響我們酒樓的生意了,瞧瞧你這樣子,誰還吃得下去飯呀,快點走快點走……」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立即皺著眉頭,捏著鼻子走了上來,連忙揮了揮手,顯然是這家酒樓的老板級人物。
「我也是客人他們也是客人,你為什麼要趕我走?」沈浪一听卻是有些怒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說道。
「哪里來的小叫花子,影響大爺我的食欲不說,竟然還這麼狂傲,看大爺我不削了你!」當即一個長得牛高馬大,體形臃腫的光頭大漢便一拍桌子起身怒罵道,話音未落便以拔出桌子上的長刀,向著沈浪走來。
其余人等紛紛附和著大叫了起來︰削了他,削了他……
那中年老板見狀,臉色頓時大變,急忙對著沈浪說道︰「你快點走吧,免得惹禍上身了,這些人你惹不起的,來我這里還有點碎銀子,你去別處買點吃的吧!」
誰人做生意也不想自己店里出事。
沈浪見狀,心中的怒火反而消了,沒想到這老板還有幾分善心。
但是沈浪肚中饑餓,而且受不了他人的指指點點,又想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換身衣裳,好不容易找家酒樓,哪里肯離去。
眼見那大漢一刀真的就要砍來了,老板大急,但沈浪卻是不慌不忙,笑吟吟的拍了拍金瞳的小腦袋。
小家伙極為聰明,立即會意,只見它那金色的眼眸中金光一閃,那凶狠很沖來的禿頭大漢便呆住了,雙目變得空洞無神,整個人就好似完全痴傻了一般。
緊接著那大漢就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開始瘋狂的嚎叫了起來,手中長刀胡亂揮舞,反而向著身邊的幾個人砍去。
突然而來的變故,使得眾人都是一驚,誰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酒樓內變得兵荒馬亂,雞飛狗跳。
那大漢嚎叫發瘋了一會後便莫名其妙的暈倒在了地上。
「一定是這小子搞鬼,大家一起上殺了他,為禿子報仇!」那禿頭大漢的幾個伙伴見他暈倒在地還以為是被沈浪給殺了,一個個雙目登時就變紅了,四五人齊齊向著沈浪殺來。
一胖老板嚇得臉色慘白,再也顧不得沈浪,急忙顫抖著身子找地方藏身去了。
沈浪不慌不忙,一臉從容淡定,的看著那凶神惡煞從來的幾人。
然而詭異的一幕再度出現了,那五個大漢才剛剛跑幾步,便又與先前那禿子一樣變得瘋狂,痴傻起來。不一會便又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這一下酒樓里的人個個都震住了,一個個嚇的面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這幾個人可都是好手,在這格爾城內也小有名氣,尤其是那禿子可是武宗三階的武者,竟然還沒跑到沈浪面前就倒了。
這些人一個個嚇得渾身顫抖,看沈浪的目光就跟見到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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