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的氣息實在是太扎眼了,更何況沈浪一直都處于警惕狀態,宇文琦才剛剛到七層,便被他發現了。
沈浪臉色大變,原本他是想著與趙玲兒溫存一番後便離開的,只是一不小心竟然忘記了時間,而且更沒想到宇文琦會親自上來,而且還來的這麼快。
此時在想離開,已經為時過晚,根本就來不及了。
宇文琦來到七層後,便將神念散發開來,將整個七層都覆蓋住了,搜尋著趙玲兒的氣息。
沈浪能夠隱匿氣息,使宇文琦發現不了,可趙玲兒卻沒有這份本事。
不用沈浪說,趙玲兒此刻也知道出什麼事了。
精致的小臉變得蒼白,一臉惶恐,她可是深知自己那個師父有多麼強,對其畏懼有加。
此刻與沈浪在一起,若是被發現了,那沈浪的身份還保得住嗎?或者說,師父會放過沈浪嗎?
風宗一直以來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凡是宗中弟子,都不許與男人通情,也正因為這條規矩的原因,風宗的弟子在那些大宗派里面算是最少的。
入了風宗就相當于從此斷了紅塵,絕了情意。
其實這也是因為風宗的功法緣故,風宗主修的功法叫做︰太上忘情決,乃是一部極為厲害的上古功法,就算比起冥王宗那樣的超級大派所擁有的功法相比也絕不遜色,然而這太上忘情決就正如其名一樣,忘情,斬斷情根,越是修煉到最後,實力越強,修煉者也就會變得冷酷無情。
然而如果中途動了情,那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輕則從此止步不會有絲毫晉級,重則直接七竅流血經脈寸斷爆體而亡。
風宗立派千年以來因為動情而廢了一身功法的例子不在少數。
所以如今風宗的門規也越來越嚴謹,對于這類事情定會嚴懲不貸。
當然以趙玲兒現在的實力境界,還只是剛剛修煉了風宗的入門功法,還沒有修煉太上忘情決的資格,但宇文琦對趙玲兒卻是抱以很大的期望,自然不希望這個弟子就此毀了,所以當初帶趙玲兒入門的時候,就對她嚴加看管,好讓她斷了絕戀。
沈浪不了解風宗的事情,但趙玲兒卻是了解,所以正因為如此她才不願意回風宗想要留在沈浪身邊,只不過事情的原因還沒來得及說,宇文琦卻就來了。
「玲兒,你先不要慌,這件事我來處理!」沈浪深吸了口氣,將面具重新帶在了臉上。
「公子,你……你還是不要出來,玲兒出去給師父說!」趙玲兒急的團團轉,雙目中淚花在打轉,鼓起勇氣露出了一股決然。
說完便去開門。
沈浪大驚,可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卻忽然被人直接用內勁給震開了。
門口,宇文琦一臉寒意的站在那兒。
「好,好,玲兒,沒想到你還真是讓為師吃驚!」宇文琦冷眼盯著趙玲兒,連道了兩聲好,言語間透著冰冷的寒意,接著又將目光看向沈浪,寒聲道︰「他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男人吧!」
「師……師父……」趙玲兒下的一哆嗦,立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宇文琦一怒,武皇境界的氣勢當即便顯露了出來,面對這股氣勢以趙玲兒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抗拒,連動彈都極為困難,就算是沈浪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我道趙師妹怎麼那麼久還沒下去呢,原來是躲在這里私會男人!」習顧筠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譏諷道。
「閉嘴!」宇文琦臉色微變,陡然呵斥道,習顧筠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了,嚇得一激靈,急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在多嘴。
「師父,不……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的,這……這與他沒有關系,一切都是玲兒的錯,您要責罰就責罰我吧!」趙玲兒臉色蒼白,惶恐道,但語氣卻顯得極為堅定。
「責罰你?你到還真是痴情,既然這樣為師就更不能放過他了!」宇文琦臉上怒出了一絲怒意,看向沈浪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機。
「是我將玲兒強行留在這里的,有什麼事,你就沖著我來,與她無關!」沈浪不卑不亢,沉聲道。
宇文琦見狀,怒極反笑︰「好,既然這樣本座就殺了你,也好斷絕了她的念頭!」話鋒一轉,宇文琦便要向沈浪出手。
「師父!」趙玲兒大驚失色,陡然跪在了宇文琦面前,緊緊的拽著她。嘶聲咽哽道︰「師父,求求你放過他,真與他沒有關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您責罰我吧,無論怎麼樣玲兒都絕不會有半點怨言,只求您放過他!」
沈浪愣住了,說實話他想不明白宇文琦為什麼非要殺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怒,可是看到趙玲兒現在的樣子,他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他很想沖上去與宇文琦拼了,可是對方是武皇強者,自己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而且宇文琦還是玲兒的師父。
「風宗的規矩你應該知道,你認為我會放過他嗎?閃開!」宇文琦柳眉一豎,向著身後的幾個徒弟使了個眼色,因為趙玲兒把她拽的太緊了,害怕自己把她震傷,所以宇文琦便要自己的幾個徒弟出手了。
趙寒玉等人一直都在幸災樂禍,見狀自然是樂于如此,毫不猶豫,四人便向著沈浪襲去。
因為沈浪化血魔功的玄妙,自身刻意隱匿氣息實力後,就算是武皇境界的強者也不見得能夠看出來,所以宇文琦等人也並不知道沈浪的真正實力,故而這一出手趙寒玉四人都沒有拔劍,而是赤手空拳。
白色的內勁閃耀出刺目的光芒,向著沈浪壓制而去。
沈浪心中早就憋著一團怒火無處宣泄,到了現在這時候對方都要殺自己了,他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眼見四人襲來,他也起了殺機。
沒有任何留手,化血魔功瘋狂運轉,夾帶著冰冷的殺氣,接連揮出幾拳,因為怕被對方認出來,所以沈浪運用的是天罡神拳。
罡氣布滿拳頭,夾帶著凌冽的勁風,瞬間就與四女的攻擊擊撞在一起。
「砰……」
接連幾聲悶響,氣浪炸開,屋內桌椅頃刻間化作齏粉。
四女悶哼一聲,紛紛後退了一步。當即只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遍布全身,那股氣息根本就無法阻攔,就涌入體內,防不勝防,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所影響,所以四人的內勁也陡然一滯,這才被沈浪擊退。
一個個驚訝無比。
沈浪也很驚訝,沒想到自己突破到武王五階後實力竟然增長了這麼多。
「哼,找死!」趙寒玉臉色一寒,冷哼一聲。
幾女一個個都是眼高于頂,傲慢的人物,此刻四人聯手還受挫,更是大感羞辱,不由分說,嗆啷一聲,紛紛拔劍便向著沈浪圍殺而去。
沈浪雙目陰冷,絲毫不懼,正好此刻也可以印證下自己的絕殺劍法。
一言不發,沈浪陡然拔出背後的離水劍,頓時藍色的光芒充斥整個房間,絢麗無比,一圈圈猶如水波般的漣漪蕩漾開去。
「破殺——」
沈浪暗喝一聲,手中劍勢陡然變幻,一道道藍色的劍氣遍布空中,疊加成一個個奇怪的圖紋,竟然身前一大片空間都籠罩住了,向著四女襲去。
絕殺劍法一出,整個房間內溫度極具下降,濃烈的殺氣充滿了每一寸空間,一層層冰霜在地上開始擴散蔓延。
宇文琦神情微動,震驚無比。
「鏘鏘鏘——」
接連四道脆響,無數劍氣縱橫,整個房間內地板上,牆壁上都布滿了劍氣切割的痕跡,四女再次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個臉色慘白,代玉與習顧筠兩人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血跡。
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已經折成兩階的斷劍,驚駭無比。
宇文琦臉色難看無比,剛才若不是她護著趙玲兒,恐怕趙玲兒現在已經變成千瘡百孔的尸體了,當然沈浪也正是知曉對方會這樣才會肆無忌憚的施展絕殺劍法。
四女頓住了,可沈浪殺機已動,可不想就此放手,因為現在他橫豎都是一死,無論怎麼做都已經無所謂了。
「獵殺——」。
破殺自然是破是主防,以殺止殺,以凌厲的攻擊破掉對方的攻擊。而獵殺則是主殺,純粹凌冽的獵殺。
手中的離水劍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道道劍氣拖起長條幻影,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實力最強的趙寒玉刺去。
「找死!」宇文琦已經忍無可忍了,冷哼一聲,一拂衣袖,當即一道流光激射而出。
「轟隆!」一陣炸響,沈浪所釋放出來的劍氣頓時煙消雲散,直接炸開了,就連屋內充斥滿的殺氣都沒有了。
然而那道流光毀滅掉劍氣後,卻依舊未曾消散,反而向著沈浪襲來。
沈浪大驚失色,急忙橫起離水劍相攔。
「砰!」
一聲悶響,沈浪整個人直接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全身骨骼都好像裂開了般,疼痛無比,體內氣血翻騰,無法壓制,哇的下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下宇文琦可是近乎動了全力,也虧得絕殺劍法厲害,減弱了那股氣浪的大部分力量,否則的話,沈浪恐怕光是這隔空一擊就承受不了,不死也殘廢。
武皇境界,那不是他所能夠抗拒的,也不是他所能夠挑釁的。
趙玲兒臉色巨變,急忙松開了宇文琦,槍身攔在了沈浪身前。
「師父,您不要殺他,玲兒跟你走,以後絕對在也不見他,絕對不出風宗了,玲兒向您保證!如果師父非要殺他,那將玲兒也一起殺了!」趙玲兒一臉決然,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兩行清淚緩緩滑落而下。
宇文琦手中凝聚的內勁緩緩消散,神情復雜。
沈浪艱難的從地上想要爬起來,可是渾身傳來的疼痛以及體內那絮亂的內勁使他全身虛弱無比,一時間根本就爬不起來。
「不要……玲兒……不要……」沈浪雙目泛紅,嘶啞的呢喃著。
趙玲兒一動不動,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宇文琦神情復雜的呆立了良久,許久後才長長嘆息一聲,無生的轉身離開了,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她轉身的那一剎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或是回憶……
趙寒玉四女不甘心的看了眼趙玲兒與沈浪,也急忙離開了,然而外面宇文若水的人冷笑連連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出手,同樣默默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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