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劍芒穿透身體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似乎就連遠處圍觀的眾人都能夠清晰的听到。
鮮血在空中擴散,綻放出一道嬌艷的花朵,是那樣的醒目。
沈浪整個人應聲後飛了出去,血灑長空,跌落在了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這一幕,看在趙玲兒眼里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心中所有的仇恨,在這一刻都化作悲痛,淒厲的厲嘯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拼命的向著沈浪跑了過來。
沈浪面色如土,蒼白的沒有半絲血色,雙目無甚,全身布滿血跡,地面上都都被染紅了,胸膛上方一道可怖的傷口直接洞穿了,鮮血汩汩而流,看的趙玲兒心悸不已。
武皇巔峰的境界不是如今的沈浪可以抗衡的,就算是他爆發出全身所有的潛力,兩種絕世功法齊齊催動,也絲毫不能阻擋對方的一擊。
那一道劍芒所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直接將沈浪體內的所有內勁都震散了,丹田,甚至經脈內都充滿了外來的暴亂能量,橫沖直闖,破壞著沈浪的肉身。
「噗——」沈浪艱難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全身涌來的那股虛弱感令他根本就做不到這個簡單的動作,口中不由自主的噴出了一口鮮血,無論是肉身,還是體內,就好像在也沒有絲毫力量般。
化血魔功與無生決的內勁全部都好像消失了一般。
強烈的疼痛使得沈浪變得麻木了,這個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雙目視線漸漸變得模糊,隱約間他感覺自己正被趙玲兒緊緊的抱在懷里,那份溫暖,那份柔軟,那快速的心跳,是那樣的明顯,耳邊傳來她淒涼的哭喊聲,求助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浪臉上的面具已經月兌落了,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
這時候,宇文琦以及風宗的其余弟子也都已經趕到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住了。
宇文若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沈浪與趙玲兒,就好像在看兩只螻蟻一般,眼神中充滿了玩味的神情。
「本座的威嚴不容褻瀆,死亡就是你們應有的懲罰!」宇文若水傲然冷笑一聲,身形漸漸向著沈浪與趙玲兒逼近,玉手微微抬起,手心處閃爍其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濃烈的氣息散發出去,讓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這一刻,沒有人認為沈浪和趙玲兒還有活命的機會。
因為宇文若水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面對她,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膽寒,甚至不敢去直視。
「等等!」就在宇文若水要出手之際,宇文琦突然阻止道。
宇文若水臉色一冷,目光凌厲的看向宇文琦。
「你不覺得他有些眼熟嗎?」宇文琦雙目緊盯著面色慘白,虛弱無比的沈浪,沉聲說道,聲音已經忍不住的有些顫抖了起來。
宇文若水聞言,臉色略微緩和了下來,狐疑的看了眼沈浪,神情頓時大變。
「原來是你……」宇文若水冷酷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奇「好,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你竟然還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如此,本座到時舍不得殺你了!哈哈……」宇文若水尖銳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要多難听便有多難听,她笑的很狂傲,很夸張。
听到宇文若水的話,悲痛中的趙玲兒,這才反映過來,臉色大變。
虛弱,神志不清中的沈浪這一刻也似乎變得清醒了幾分,但是到了這一刻,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體內那絮亂不堪的內勁讓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沒錯,老子就是沈浪!」虛弱的聲音從沈浪口中吐出,很輕,但是卻在寂靜的街口傳播的很遠。
這一刻不僅風宗的眾人知道了,就連遠處圍觀的眾人都知道了。
「沈浪,他竟然就是沈浪!那個絕世天才!」
「難怪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接了宇文若水一招都還不死!」
「在天才又有什麼用,越出色便越會遭到別人妒忌,他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就是他的隕落的時刻!」
「也是,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絕世天才,不過沒想到這下卻被風宗得了個好處去!」
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議論聲,這麼多人中不乏一些見多識廣之輩,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風宗的眾人,也認出了宇文若水的身份。
「這下也省的本座費事了,給本座把他綁了,帶回風宗!」宇文若水止住笑意,臉色一轉,大喝道。
當即幾個風宗的弟子便領命,要去將沈浪給帶回風宗。
「宇文若水果然厲害,不過沈浪卻不能歸你們風宗!」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猶如雷鳴般的聲音響徹天地,緊接著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此人身材魁梧,國字臉,面部稜角分明,滿面虯髯,濃眉大眼,一身暗紅色長袍,頭戴黑冠龍行虎步而來,全身都散發著一陣強大的氣勢,絲毫不弱于宇文若水。
就在此人剛剛出現之際,從街道一頭便涌現出了一大批紅衣人,這些人個個腰佩血色彎刀,足足五六十人之多,竟然全是血刀門的人。
宇文若水見狀,臉色微變。
「羅威,你這是什麼意思!」宇文若水冷聲喝到。
風宗的眾人也紛紛變了臉色,全部湊到了宇文若水身邊,這血刀門的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五六十人之中,光是武皇境界的就足足有四個,武王境界的高手足足佔了一半。
如此實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夠抗衡的。
「三叔,這小子就是沈浪,殺了我們血刀門不少人,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了!」與此同時,一個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羅威說道。
青年赫然正是羅剎,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看著沈浪,雙目中掩飾不住的露出了強烈的怨恨。
「嗯!」羅威輕嗯了一聲,又復將目光看向宇文若水,傲然道︰「什麼什麼意思?不過你這麼一說,本座對你這老處女還的確有那麼些意思,不過現在嘛,本座倒是對他更感興趣,所以,你們沒事就最好滾出本座的視線!」
風宗眾人聞言,一個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尤其是宇文若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面部肌肉都扭曲了,猙獰無比,口中喘著大氣。
「羅威,你……找死!」她宇文若水何曾遭人如此輕薄過,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殺氣凜然的大斥一聲,便要動手。
「怎麼?看來你們是都不想離開罪惡之城了,既然這樣,那本座就成全你們吧!」羅威冷笑一聲,對于宇文若水的怒火絲毫不以為意。
血刀門的霸道與無禮誰人不知,但是眾人看到羅威如此,一個個都愣住了,羅威可是成名已久的強者,實力與宇文若水相差無幾。
「你……」宇文若水剛剛抬起的手不得不又放了下去,臉色發青,雙目中噴著怒火,指著羅威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就算他可以逃出血刀門眾人的圍攻但是其余人卻沒有這個能耐。
況且血刀門的人嗜殺,野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沒有人敢懷疑羅威的話。
「一個小小的血刀門竟然也這麼猖狂,這可真是讓本座大開眼界了!哈哈……」一道空靈飄渺的聲音響徹四周,誰也听不出是從哪里的傳出來的,可是當眾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在街道口卻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個白袍老者,老者身材有些佝僂,身著一件灰白色長袍,滿頭銀發遮住了面貌,手中杵著一根枯木拐杖,緩緩的挪動了幾步,老態龍鐘,似乎一陣風都能夠將之刮到般。
但是無論是宇文若水還是羅威,看到這老頭臉色都變了,露出了一絲凝重。
因為從這老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明顯比他們兩個都要強。
「白凌天?你……難道你已經突破了?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這老家伙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可能突破?」羅威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驚訝的高呼了起來。
老人也並非是一人,而是一群人,在他身後全是一群身穿銀白色玄衣的弟子,這些人里面還有兩個武皇境界的中年男子,一共約莫三十來人,雖說沒有血刀門的整體實力強大,但是光是這老者所帶來的壓迫感卻要比羅威和宇文若水兩個人加起來還要強大。
沈浪此刻已經緩和了不少,傷口已經漸漸止住了流血,只是身體依舊虛弱無比,視線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他知道以自己的生命力,和化血魔功的強大,性命是保住了,只不過沒有半個月一個月的他是休想恢復,更讓沈浪擔心的是他體內的內勁竟然絲毫都凝聚不起來,就好像全部都消失了一樣,這讓沈浪感到恐慌。
但是此刻危急關頭他也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能不能活命還是個問題。
而且他沒想到自己一表露出身份,竟然就會引來這麼多的大人物,尤其是這個白凌天,可是玄天門中的強者,據說達到武皇巔峰之境已經有了數十年,只不過苦無突破的契機,但是這一刻從對方身上現象出來的氣勢來判斷,以及羅威和宇文若水的臉色來看,這老家伙似乎突破到了武帝。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說是羅威與宇文若水了,就算是十個這樣的他們也不是對方的敵手。
而且讓沈浪驚訝的是玄天門的眾人里面竟然也有一個他的熟人,白景陽,這個玄天門的少門主,當初在無生宮中見過,雙方之間也有過矛盾,只不過這白景陽與羅剎一樣現在都已經是武王高手了。
「武帝之境嘛?老夫還差那麼一點點,不過應付你們兩個小輩卻是綽綽有余!」白凌天捋著胡須大笑道,陡然一杵手中拐杖,頓時一股氣浪從拐杖底端爆發出來,化作一圈圈漣漪擴散出去,所過之處,地面紛紛開始龜裂,翻滾。
剎那間以白凌天為中心方圓百米內的地面竟然全部凹陷下去好幾米深。四周一些實力第的血刀門和風宗弟子一個個東倒西歪。
好在他這並沒有用這股力量攻擊人,否則的話沈浪與趙玲兒兩人恐怕會瞬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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