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青年手中的銀色細繩,本是用一種極為奇特的金屬加以秘法煉制而成,可以灌輸內勁用以控制長短,極其堅韌,就算是一般的神兵都難以斬斷,這種奇特的武器正是血煞殿的特有手段,名為︰三煞奪魂索。
這三煞奪魂索無比歹毒,靈活詭秘,讓人防不勝防,柔軟時猶若靈蛇可以束縛一切,灌輸內勁後可以讓其堅固的堪比神兵硬度,能夠洞穿一切,而且只要被這三煞奪魂索擊中後,便可吸取對方體內的精血,自主被這件奇異的兵器吞噬,用以強化本身。吸取的精血越多,這三煞奪魂索的顏色也會慢慢變成紅色,此刻這紅衣青年的三煞奪魂索顯然是剛剛煉制出來的,還沒有吸收過精血。
塵霧散盡,山坡上方圓數十米的範圍都變成了一個青煙繚繞的深坑,紅衣青年滿臉狼狽,衣衫襤褸,破爛不堪,白皙的面容變得越發蒼白,一臉驚恐的盯著沈浪。「怎麼可能,你竟然能夠斬斷三煞奪魂索。」
「砰!」
話音未落,一只大手便死死的抓在了他的脖頸上,硬生生的將其擰了起來。
「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不受封印的影響?」沈浪也不管對方的震驚,一只手死死掐住對方的脖頸,雙目凌厲的盯著紅衣青年沉聲問道。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原來你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這等地步,看來他們都低估你了!」一臉震驚的紅衣青年,听到沈浪的話後,神色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雙眸中多出了一絲瘋狂,咧嘴笑了起來。
沈浪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心頭有些疑惑。「說,或者死!」同時手中不由增加了幾分力量。
「咳咳!」紅衣青年呼吸不暢,臉色瞬間被漲的通紅,劇烈的咳嗽起來。然而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瘋狂,猙獰。「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實話告訴你,你現在的實力雖說厲害,但是在這魔域里面卻並非是無敵,和我一起來的那群師兄里面個個實力都要比我強上無數倍,你若是殺了我,他們遲早會給我報仇,你絕對沒有活著離開魔域的可能。你若是識相的就放了我,到時候我還可以給你美言幾句,勸他們放你一馬。」
沈浪心頭一驚,從對方的神情中他可以看的出,這紅衣青年並非是虛張聲勢,看樣子能夠擁有秘法可以不受封印影響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人,而且這些人的實力個個都比眼下這個厲害的多。
‘這究竟是哪一方勢力?難道是冥王宗?或者天星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可除了這兩個宗派之外,這天底下還有誰能夠擁有如此手段。’沈浪心頭暗忖,越想越是心驚,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恐怕這一次魔域奪寶,很可能會是一次大災難,試想一下,一群人里面實力最低的都堪比實力最強的儒皇,個個都能發揮出全部實力,那還不是可以橫掃一切,什麼寶物都要通通被他們收取,得到了魔域里面那麼多的資源後這股勢力又會增加到什麼地步?會不會又造就出一個新的魔門?
更主要的是,沈浪看的出,這紅衣青年絕非善類,身上總有著一股妖異詭異的氣息,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魔域里的其他人,很有可能在奪寶的同時還要大開殺戒。
想及此處,沈浪的臉色不免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怎麼樣?害怕就趕緊放了我!」紅衣青年一臉輕蔑的冷笑道。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的處境。
「呵!」听到這句話,沈浪怒極反笑,也不與他廢話,手中力道陡然增加, 嚓一聲,在紅衣青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便擰斷了他的脖子。
害怕?簡直就是笑話,他沈浪何曾害怕過什麼,當初連自己的大哥都敢殺,更何況是如今。
殺死紅衣青年後,沈浪並沒有直接丟棄尸體,而是伸手在對方身上模索了起來。想要找出點訊息,看能不能查處對方的身份。潛意識里沈浪意識到這紅衣青年背後恐怕有著一個可怕的實力,甚至是一個不弱于冥王宗這等存在的超強勢力。
很快沈浪就從對方身上搜出了一枚暗金色的令牌與一個巴掌大小的青瓷小瓶。
暗金色的令牌極為沉重,看不出是什麼金屬鑄造的,一面是一個血紅色的骷髏頭,一面是一個猩紅的血字,而那青瓷小瓶你卻是裝著幾顆紅色的小藥丸,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有什麼功效。除此之外還有自己的魔晶與那斷成兩截了三煞奪魂索。
沈浪查看了半天,也認不出這令牌所代表的是什麼勢力。又搜尋了一番後,實在是找不出其他東西後,才來到南山慕身邊。
此時的南山慕面色慘白,嘴唇干裂,雙目無神,顯然是危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破!」沈浪知道不能在拖延下去了,當即將手中的魔晶直接用氣勁震碎,頓時磅礡恐怖的能量宣泄而出,就猶如絕地的洪水一樣在空中蔓延,沈浪急忙用化血玄功將那股能量包裹,然後慢慢渡入到南山慕的體內。
一股淡黑色的氣焰將南山慕包裹,一層層強大的元氣不停得涌入對方體內,黑色氣焰流轉周身,幫助南山慕驅除體內的毒氣和治愈傷勢恢復內勁。
以沈浪如此強大足可堪比尋常武帝修士的內勁,依舊用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將三頭魔犬的魔晶所蘊含的能量全部提煉煉化渡入到南山慕體內。
光芒散盡,空氣中依舊蕩漾著雄厚強烈的能量波動。
南山慕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幾分血氣,正盤膝在地慢慢運功吸收那股力量。
「呼!」
過了一會後,南山慕才收起功法,緩緩睜開雙目,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里充滿了凌厲的光芒,鋒芒內斂,顯然他不僅傷勢痊愈,而且在魔晶的幫助下修為增加了許多,恐怕已經到了武皇巔峰隨時都有可能踏入武帝之境的地步。
「多謝沈公子救命之恩!」南山慕猛地起身,深深的向著沈浪行了一禮,一臉誠懇的說道。
「我說過,之所以救你是因為你的秉性讓我欽佩,況且這三頭魔犬本就是被你重創之後我才有機會將它斬殺,按理說這魔晶本就是屬于你的。你無需謝我。」沈浪含笑說道。
沈浪這麼說反而讓南山慕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雖說謹慎不容易輕信他人,先前更不相信沈浪會這麼好心救他,可此刻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心頭更是對沈浪多出了一種濃重的信賴與感激。
向南山慕這種人很難去信任認可別人,如果一旦得到他的信任與認可他便會死心塌地。沈浪也正是看出了他的性格,才會出手相救。其中的用意自然是為了招攬南山慕為己用。
「不管怎麼樣,我這一條命是沈公子給的,以後只要沈公子有任何需要,我南山慕都絕不會推辭,任沈公子差遣。」南山慕沉吟了一會兒後,咬牙堅定道︰「況且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也無甚牽掛。如果沈公子不嫌棄的話,在下願從此追隨沈公子左右,只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去殺一個人。」
見狀,沈浪不由滿意的笑了起來,心中不由有些得意,自己這招以退為進還真是管用。也正因為如此他先前才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等南山慕的那群兄弟全部死光,到了最為危機的關頭後才選擇出手,這樣才能夠起到最佳的效果。
「你要殺的人可是先前那個天瀾法王?」沈浪詢問道,先前他就看出來了,南山慕與那個日月閣的天瀾法王似乎有著極大的恩怨。
「沒錯!」一提起天瀾法王,南山慕眼中就冒出了熊熊怒火,充滿仇恨。
「需要我幫忙嗎?」沈浪瞥了他一眼問道。
「多謝沈公子好意,不過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解決。」南山慕沉聲道。
「好吧,那我也不勉強,我們就此別過,但願你能夠活著離開幽靈之都,這樣也不枉我耗費一顆魔晶救你一命。」沈浪也不再矯情,將這個度把握的極好。
南山慕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在多言,拱手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沈浪忽然想起了什麼,驟然叫住了他。「你看一下這兩樣東西,看你知不知道他們的來歷。」說著便將從紅衣青年身上搜出來的那枚令牌和那瓶藥丸遞了過去。
「這種令牌我從未見過,看不出是什麼來歷,不過這藥丸倒是稀奇,應該是一種療傷的丹藥,極其珍貴,至于這個東西我也看不出來歷,但是從這材質上來看,可能是傳說中的玄冥金精,但這種東西已經消失無數年,只在上古時期出現過。」南山慕一臉震驚的說道。
听到南山慕的回答,沈浪也震驚了,這紅衣青年身上的秘密不可謂不大,顯示可以不受封印的影響能夠在魔域里發揮出全部的力量,而且身懷極其珍貴的療傷丹藥,更有著三煞奪魂索這等神器的武器,要知道玄冥金精可是傳說中的煉器聖物,無比珍貴,如果不是自己正好擁有死神之吻的話,恐怕根本就破不開,哪怕就算是火炎神刀恐怕都無法損壞分毫。
「那廝究竟是什麼來歷?」沈浪心頭驚疑不已。
「哦,對了,這火炎神刀本就你最先得到的,就歸你吧,反正我也不習慣用刀!」沉吟了一會後,沈浪又將地上的火炎神刀拿起來遞給南山慕。
南山慕一臉驚訝。「你……你就不怕我拿了火炎神刀後從此消失?」顯然,南山慕也明白,沈浪給他火炎神刀就算是立下投名狀,讓他徹底歸順對方。但饒是如此南山慕依舊有些不敢相信,這沈公子也著實太過大方了吧。
「我相信你!」沈浪露出了一臉真誠的笑容。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猶如洪鐘大呂一般在南山慕心底回蕩,深深的觸動了某根心弦,讓他徹底信服。
這大概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顆魔晶和一件神兵,換一個絕對忠誠,擁有巨大潛力的屬下,究竟值還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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