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三層,擺放的兵刃不計其數,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俱全,甚至還有許多奇形怪狀,沈浪根本就前所未聞的奇特兵刃。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盔甲,器具。此處簡直就是一個兵器庫。
然而不論這些兵刃有多麼奇怪,那些閃爍著流光的神器有多麼絢麗,可近前那顆閃爍著淡灰色浮光的戒指卻是最為醒目。
之所以在眾多神器中最為引起沈浪的注意,完全是因為這戒指本身,只是大致一看,沈浪便將目光鎖定在那枚戒指之上了。
在碩大一個兵器庫里,卻存放著一枚完全與兵器不掛鉤的戒指,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更何況這枚戒指還有著一種奇特的氣息,讓沈浪感覺無比的親切。
完全是下意識的,沈浪便向著這枚戒指走去,緩緩伸手將其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入手沉重,隱隱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就好像被火烤了一般,使得掌心處立即傳來一陣灼痛,瞬間讓沈浪驚醒過來。
「好重,這小小一枚戒指恐怕足有百來斤!」沈浪神色微變,驚訝不已,這也太過詭異了點,一枚戒指才多大點,卻足有百來斤,沈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天底下有什麼材質的密度達到這種可怕的程度,哪怕是萬年玄鐵也無法比擬。
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一番,這枚戒指通體灰色,古樸,簡潔,異常平凡普通,可其上卻帶著一股古老的歲月氣息,戒指上面雕刻的有一個「」字,而那一層若隱若現的淡灰色浮光正是從那個‘’字上流溢出來的。
沈浪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研究了半晌,卻始終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鑄造而成,又用內勁將戒指捏在手中揉了幾下,讓沈浪驚訝的是,以自己武帝的修為居然也無法損壞分毫。就連自己用絕殺劍氣從上面劃過也未曾留下半點印記。
「這戒指既然與這些神器放在一塊,想必也是一件神器了。」沈浪蹙眉嘀咕了一句,鬼使神差的便將這枚戒指帶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巧合的是,這戒指被沈浪帶著居然剛剛好,無比的合適。就好似專門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啊!」就在這時候,沈浪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情。
在將這枚戒指帶上去的時候,瞬間一股強烈的刺痛便從無名指上傳了過來,讓沈浪忍不住的叫了出來,緊接著在沈浪驚訝疑惑的目光下,帶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居然光芒大作,同時一絲絲猩紅的血跡正從自己的手指上流竄到戒指上面的那個‘’字之上。瞬間沒入其內,居然被這詭異的戒指給吸收了。
「怎麼回事?」沈浪大驚失色,在這一刻,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血正以恐怖的速度流竄,經過無名指灌輸到那枚灰色的戒指里。「難道這戒指在認主?據說無主的神器在認主的時候都需要吸取主人的精血,如此才可以徹底歸為己有。」驚訝過後沈浪很快就冷靜下來,暗暗松了口氣,既然這枚戒指也是神器那應該就沒錯了。
可沈浪才剛剛冷靜,一顆心卻有高懸了起來,因為這枚戒指就好似永遠都喂不飽一般,吸取了片刻不僅沒有停止,反而還更加快速,瘋狂的吸取自己的精血起來。
這下沈浪慌了,感受著渾身精氣正飛速的消失,一種虛弱感上涌,一股絕望恐懼的感覺瞬間將他籠罩。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沈浪瞳孔微縮,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同時急忙的用手想要將戒指取下來,可讓他更為絕望的是,無論自己怎麼用力卻就是取不下來,就好像這戒指已經與自己的手指融為一體,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樣。
就在這一耽擱的瞬間里,這枚詭異的戒指便足足將沈浪的一身精血吸取了近半,沈浪原本剛毅紅潤的面頰驟然變得慘白,就連目光都有些暗淡無神起來,眉頭緊鎖,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兩下,搖搖欲墜。
「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在驚恐的絕望之下,沈浪忍不住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起來,只是一句話未說完,那種虛弱的感覺越來越甚,讓他在也站不穩,一個搖晃,當即便一坐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喘著粗氣。
沈浪拼命的拔著手指上的戒指,可隨著一身精血越來越少,他的力氣也越來越弱,根本就無濟于事。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豁出去了。」沈浪白著臉,咬牙暗喝一聲,左手催動出一抹劍氣,當即便向著自己右手的無名指砍去,到了現在,沈浪是真正的絕望了,驚恐了,他沒有選擇,不想死的話就只能將整個手指頭削去。
「鏗鏘!」
一聲脆響,劍氣觸踫在無名指之上居然踫撞出一蓬火花,發出金屬般的踫撞聲,不僅手指每斷,反而劍氣在這一踫之下紛紛消散了。
「這……」沈浪萬念俱灰,面色如土。眼眸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沒想到老子終日打雁今日卻反被雁啄了,難不成我沈浪要隕落在這里了嗎?」沈浪後悔不失,若不是自己起貪欲,若不是自己大意,將這枚戒指戴在手上的話又豈會弄出這等烏龍來。
尤其是一想起,以前自己不知道憑借化血魔功吸取了多少人的精血用以壯大自身,而今天自己卻被一枚戒指將自己的精血吸了過去,這種反差,讓他郁悶的想死。更加絕望。
「罷了,罷了,死就死吧,能夠死在這聖塔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浪只感覺自己的神志越來越模糊,絕望的感覺已經讓他麻木了。只能慢慢等死,細細品味著死亡的來臨。
沈浪體內的精血本就磅礡旺盛,遠超同級的修士,恐怕就連尋常武帝高階的強者都不能與他相比,然而這枚詭異的戒指在吸收了沈浪大半精血後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就好像永無止境一般,漸漸的灰色的戒指上面的那個字,變成了淡淡的紅色,隨著吸取的精血越多,顏色也隨之越深。
沈浪自然是不想死,可就算在如何不想死,此刻他也沒有辦法,失去了大部分精血,整個人虛弱不已,連手指頭動一下都顯得無比艱難,更別說催動內勁了,就算他想壯士斷腕用以保命也無能為力。
「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就這麼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沈浪天縱奇才,怎麼可以隕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沈浪突然艱難的抬了下眼皮,暗淡無神的眼眸里爆發出一抹濃烈的求勝**,在心里瘋狂的吶喊著,干裂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始終無法吐出一個音節。他不甘心,自己經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達到如今的境界,有了資本可以去完成許多原本無法完成的願望,卻就如此死去?
強烈的求勝**刺激著沈浪的神經,使他的神志驟然清醒了幾分。
「靈丹,對了,我身上還有靈丹,那涅槃丹不正是起死回生,可以瞬間補充精氣,恢復傷勢元氣的嗎?」就在沈浪即將因為精血被抽空而亡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了腦海中,將他從絕望中拉了回來。
想到辦法後,沈浪哪里還願意等死,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狠狠的咬了下舌尖,使自己變得清醒幾分,接著艱難的抬起手臂,探向身後的包袱里,蒼白如紙的臉上青筋暴跳,帶著痛苦,艱難的神色,黯淡無光的眼眸中卻釋放者不屈,不甘,無比堅定的目光。
沈浪顫抖的手,無比艱難的將包袱內的一個瓷瓶拿了出來,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他卻好像用了很久很久,同時也終于耗盡了他強行提起來的最後一絲力氣。
「嗆!」一聲脆響,瓷瓶從顫抖無力的手中滑落下來,掉落在地上,滾動著。
剛剛看到希望的沈浪再次絕望了,因為他居然沒有力氣去打開瓷瓶,取出涅槃丹了。
咕咕咕——
瓷瓶在面前地上滾動著,等等,那瓷瓶上的蓋子居然自己滾掉了。
一顆小手指頭大小,火紅色的藥丸從里面滾了出來。
剛又絕望的沈浪再度升起了一絲希望。
接著他坐在地上,背靠在架子上的身子就向前倒了下去,腦袋在空中的時候,沈浪就拼命的張開了嘴巴。無神的雙目死死盯著還在地上滾動著的涅槃丹。
「你滾你滾,你怎麼還在滾呀、擺月兌你別滾了好不好。」
沈浪心中焦慮無比,這一刻時間似乎變得極為緩慢,不知道過了多久。
「砰!」的一聲悶響,腦袋終于著地了,嘴巴也貼在了地上,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也許是天不該他滅絕。
那滾動的涅槃丹居然被倒下去的沈浪正好一口含住了,準確無誤。
一股辛辣的感覺在最終流竄,濃濃的奇香撲鼻而來,使得沈浪精神一振,艱難的卷起舌頭,將含在嘴里的涅槃丹用力的吞了下去。
「呼……」做完這一切後,沈浪整個人已經完全虛月兌了,在也沒有絲毫力氣,哪怕是抬下眼皮都不行。「是死是活全在此一舉了,但願這涅槃丹不是山寨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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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寂望天氣急敗壞,殺氣騰騰的趕到聖塔時,整個黑石廣場上已然變得空蕩蕩的了,顯然絕大部分修士都已經進去了,寂望天一臉猙獰,急忙踏進了聖塔,準備大肆掠奪,殺掠。
然而這個自認為魔域第一的血煞殿天之驕子卻並沒有發現,在他剛剛進去後不久,就有著兩個神秘人出現在了他所進入的南門外。
好在此刻整個南門廣場上已經空無一人,否則的話一定會驚訝無比,因為這兩個人居然與沈浪一樣,可以打破聖山的束縛,凌空飛行。
「狂叔,我們去取龍吟劍吧!」身著琉璃長袍的蒙面女子舉目眺望了眼面前的聖塔後,沖著身後的牧野狂說道。
牧野狂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沉吟道︰「小姐,還是你去取龍吟劍吧,老夫現在還不方便與三少爺見面。」
蒙面女子听後,沉吟了會,才點了點頭。「那好吧!」語氣低沉,無奈中卻又帶著一絲期盼。言罷,蒙面女子便緊隨寂望天之後踏入了聖塔。
看著蒙面女子的身影消失後,牧野狂才露出了一抹激動的神情,搓了搓手掌,咧嘴笑了起來︰「自從老子進入武帝之境後,還沒有與人戰斗過,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松松脛骨才行。」
言罷,牧野狂便在一陣怪笑聲中消失在了聖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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