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賢王只是利益上的朋友,趙學也知道,他很清楚需要加深大單于和右賢王之間的矛盾,讓右賢王專心成為自己的人。接到了線報,右賢王已經帶著自己的部落的人,開始駐扎在趙國關口的附近了,雙方的貿易往來也即將要開始,但是,第一批貿易的商人,卻很重要,因為他們會引導著接下來歷史性的進程。
趙學決定將自己的人也安排到了這一次的貿易里面,他將最有經濟頭腦的黑夫安排為這次商旅的領袖人物,讓他帶領這一次的商人進行貿易。他也吩咐了黑夫,這一次的交易,是交易人心,是為了拉攏右賢王,而不是要賺錢,黑夫也自然知道孰輕孰重,要說是剛出山的話,他肯定是以錢為重,現在跟著趙學久了,見識也多了,自然知道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了。
而右賢王將是一條帶著他們走上更富貴的路的魚。
其他的商人在城內招攬,匈奴是游牧民族,不僅畜牧業發達,而且掠奪了不少珍貴的東西,因此交易起來,可能會有不少的好商品,報名的人也比較踴躍,在趙**隊的帶領下,這一場交易肯定會公平得很。
趙學也跟著過去,但是他的主要任務也不過是當當聊天的人,右賢王來了,他知道需要說服一下他,于是帶上了公孫善,雖然匈奴人的普遍智商不咋的,但是要辯論的話,還是帶上辯論的好手比較好。
不一會整裝完畢,趙國商人帶去的很多都是農作物,一些生活上的用品,趙學帶著這個商團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雖然目的地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遠遠見到右賢王,趙學就很親切地和他打起了招呼,又擰過頭來,示意讓黑夫帶領這些商人,他自己則和公孫善走到了右賢王的面前。迎接他們的也不僅僅只有右賢王,還有呼頓和右賢王的女兒沮渠蔓,呼頓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在他的印象里,趙國人可都是敵人,而趙學也沒有怎麼理會,他也深知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沒有讓李牧過來,畢竟趙國和匈奴的矛盾都已經那麼多年了,也不是說簡單的利益就能夠緩和過來的。而沮渠蔓是興奮地很,因為她又見到了自己夢想中的那個公子趙學。
「公子趙學,好久不見了。」右賢王也打了個招呼,一臉笑容,趙學都不禁心里暗罵這個笑臉狐狸了。
「右賢王,但願我們的合作能夠長久下去。」趙學也笑著回應道。
右賢王也沒閑著,立即將趙學幾個人引進了帳篷里面,這帳篷不大,卻充滿著華氣,在座位上鋪著一張虎皮,不愧是游牧民族,在他們這里估計動物是獵殺了不少的了。
「趙公子,我听說你前幾天派人去攻打了大單于,可有這樣的事?」右賢王一來就裝糊涂了,旁敲側擊,給趙學一記猛藥。
「這……完全是一個誤會。」趙學搖搖頭,苦笑著說道。
「誤會?」右賢王完全蒙了,這怎麼可能是誤會,那一夜據探子的匯報,可完全是有你沒我的瘋狂廝殺啊,怎麼可能是一場誤會呢?
「我們一開始也不過是想要和大單于交好,無奈卻被大單于誤會,于是就變成了一場惡斗。」趙學無奈的說道。
「這……怎麼誤會的?」右賢王急切地問道,之前他將一切的錯都安在了趙學的身上,現在看來,似乎自己還錯怪了趙學這個趙公子了。
「這,我們本來以為和右賢王你交好了,便和大單于也能改善關系,于是派了人過去,卻沒想到大單于認為你叛變,而且以為我們是要去侵略他們,所以……」趙學搖了搖頭,要說他的撒謊能力雖然不咋的,但是對付這些匈奴人,可謂綽綽有余了。
匈奴和趙軍爭斗多年,一見面就不分青紅皂白的開打,這樣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的。
「只是,可汗又怎麼會那麼沖動呢?而我又怎麼會被冠上叛國的罪名?」右賢王還是沒有想明白,這是當然是,因為那些可都是趙學的謊言。
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動手的人可是趙軍啊。
「這個,趙某也不清楚,或許是有人對大單于進了讒言也說不定。」
倒是一旁的呼頓大聲地罵了起來︰「右屠耆為人光明,又怎麼會有人惡言傷害他。」這一次倒是趙學說錯話了,右賢王畢竟是匈奴里面的王族,而且游牧民族的關系並沒有中原里面的王族那麼爾虞我詐,他們的經歷都極為單純,惡言進諫這樣的事情並不多見,要是有矛盾,通常都劈里啪啦地打起來的了。
「賢王可知趙軍和匈奴爭戰了多少年了?」一旁的公孫善看到形勢不對,立即插話。
右賢王搖了搖頭,這種歷史的東西,可也不好深究了。
「那你知道,當初到底是誰先動手的?誰錯得比較多」公孫善再來一招。
右賢王這一下可蒙了,雙方一直打仗,作為游牧民族的匈奴先動手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只不過要說誰比較錯,這就有些難倒他了,雙方在這麼多年的戰爭里都死去了不少的人,損失都差不多,已經談不清楚誰錯的事了。
「賢王也知道,誰比較錯已經分辨不出,只不過仇恨卻慢慢滋生了。」公孫善嘆了口氣道,這句話暗里藏刀,連趙學都不禁感嘆公孫善的演技好多了,不禁也染上了一層名家辯才的那股風氣。
公孫善的意思無非是,無論是什麼情況之下,其實趙軍和匈奴會面,只會立即拔刀相對,因此,大單于是不會听從什麼解釋的。像右賢王和趙學之間的關系,也是由打開始的,可謂是不打不相識。
「先生這話我也懂了。」自己是如何成為叛徒的,右賢王倒是自己意婬出了一個故事,認為這是匈奴和趙軍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產生的,卻沒想到這一切也不過是趙學的計謀。
「但,現在我卻成了叛國的人,難道我一輩子只能屈身在趙國的保護下麼?」右賢王突然真情流露,趙學見了也不禁有些心酸,畢竟右賢王的情況可是自己造成的。但,若傷了一個人,能挽救更多的人,這樣的做法並沒有說不值得,想著,趙學又堅定了下來。
「賢王,現在也不過時大單于一時不能理解罷了,之後,他必然會了解你的苦心的,倒不如現在全心地投入到趙國這里的生活,我們這里歡迎你們。無論哪方的國民,都不喜歡戰爭,他們喜歡安居樂業的生活。」趙學幾句話倒是將自己說得升華了,也大大的降低了右賢王的罪惡感。
戰爭多年,是該休息的時候了。右賢王心里默念,他必須堅持自己的想法,在以後大家會了解到他的苦心的,如趙學所說的,他這個叛國的罪名,也是一時而已,忍了這一時的氣,才有更大的收成。
「英雄,必須忍得住。」簡單的幾句話,右賢王站了起來,緊緊地握住了趙學的手。
趙學也不知道怎麼得弄得自己的眼楮閃爍,一臉感動,緊緊地抓住了右賢王的手,他知道這一下是真的能夠穩到了右賢王的心了,獲得右賢王的支持,自己的軍事實力可是大大的提成不止一兩個檔次。
只不過大單于永遠都是一件讓人煩惱的事情,趙學也必須讓大單于心服口服,將邊防完全的穩定下來。
突然在門外走進了一個人,跪倒在右賢王面前,趙學一看,確實一個滿臉血跡的匈奴士兵,右賢王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立即派人詢問什麼事。
「大單于,他……他派兵攻打我們的部落了。」(這里的交談是匈奴話,趙學通過翻譯听到這個內容,下面同理,所以不再解釋。)
在西部的草原都是右賢王的管轄範圍,除了現在這一個部落之外,還有其他的好幾個分散的營地各自生活,但都統一歸右賢王管轄,這個報道的士兵表示其他營地里面的成員。
「那,傷亡情況怎樣?現在立即要派出援兵麼?」右賢王緊張地問道。
「營地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所有人都被俘虜了,大單于說只要他們不再投靠又屠耆,就能免去死罪。」
大單于這一招可是要趕盡殺絕,將右賢王完全的趕出自己的勢力範圍了。趙學知道,卻依然沉默不語,和大單于一戰,看來是不可避免的了。只是之前的情報還顯示著大單于在養精蓄銳,沒想到他卻曉得暗度陳倉,來了這一記偷襲,只是偵察的鯨蒲卻為何一點情報都沒有捎回來了,畢竟大單于的部隊出發,這也算是一件大情報啊。
「呼頓,立即安排好其他營地的人遷移到這一邊來。」右賢王立即下了命令。
「是。」說完,呼頓立即離開了帳篷,離開前還狠狠地盯了趙學一眼。
「趙公子,這,該怎麼辦呢?」右賢王有些緊張,看著趙學,他知道趙學足智多謀,或許能相處什麼辦法。
只是,這種事情,趙學能有什麼妙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