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慧靈兒的父親在外面帶回了一個受傷很嚴重的人,這個人滿身都是血,顯然剛剛和別人搏斗完,慧靈兒的父親一看見了,二話不說,就直接將他帶回了家里。
這個是整個悲劇的序幕。
藥中郎看到這個患者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認得這個患者,這個人就是楚國一個很著名的殺人狂——路一虎,但是路一虎當時受傷很嚴重,因此藥中郎也沒有考慮什麼,救人性命要緊。
在之後才發現,這個路一虎是和楚國的守衛打了起來,一直逃跑,直到慧靈兒的父親救了他。救通緝犯,本來就是一項大罪,但是藥中郎沒有太多的思考,他覺得救完了他,再將他帶給官府治罪,那才是最公平的,因此等待路一虎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復的時候,藥中郎就勸解起了路一虎,讓他去自首。
路一虎似乎受到了感動,他當時答應了自首。
但是,這也不過是在當時,一天之後,藥中郎出診回來,反正自己家里的幾個僕人全部都被殺了,家里的錢財也都被掏空了,一直在柴房里面,他發現了幸存的慧靈兒,因此就把他帶走,隱居在山林之中,從此不再問世事,也為自己立下了規定,從此不再救濟惡人。
藥中郎天生有一個嗅覺十分靈敏的鼻子,他只要一聞,就可以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異常的血腥味,因此在剛才他一下子就判定出了墨衡身上有多少人的血腥味,這也是讓他成名的一個重要原因。
听到了這個理由,墨衡也沒有對藥中郎不救人有反感了,一個人在經歷了那麼大的事情之後,他不相信別人,也是正常的,大概在當時的藥中郎也很怨恨自己的無力吧。
「之後的爺爺就一直很沉默,救人,也只是很偶然的時候,現在一般來求醫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見到爺爺,很多來治蛇毒的,都是我來處理的,這件事情爺爺可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哦。」慧靈兒鬼靈精似的吐了吐舌頭。
「只是慧靈兒小姐你也放心吧,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人,只不過亂世之上,若你不沾上他人的血腥氣,那別人身上便會用你的血來清洗自己。」墨衡回答道。
「我也相信你們不是惡人,只是你們身上的血的味道確實太過嚇人了,在一開始我也在猶豫要不要救你們的好。」慧靈兒說的一開始,自然就是在撒粉末驅趕蛇的時候了,一個小女子敢接近三個青壯男子,而且是三個帶著染血武器的男子,這膽量可不一般。
墨衡也開始解釋了起來,將墨家內部的爭斗說了出來,這本來是不應該說出來的,畢竟是自己門派的內斗,但是墨衡在這個時候還是當做解釋說了出來。
「哦?你現在就想要利用我了?」慧靈兒笑著說道。
「沒想到還是沒能瞞過你啊。」墨衡也笑了,這個少女似乎能夠看穿不少的東西,他對這個少女也確實有著好感。
女子太過聰明,不一定會惹人喜歡,反而惹人討厭的很多,不僅同性不喜歡,異性也不會喜歡,男人總是不喜歡一個比自己聰明的女子的,因為在她的面前自己是炫耀不出來的。但是,男子總是不會拒絕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的,一個女子能讀懂別人的心思,總不是什麼壞事,慧靈兒就是表現得剛剛好,她讓男子有十分的安心感,似乎在這樣的女子身邊,很多事情都不用擔心,尤其是很多男人總不喜歡去思考細節的問題。
墨衡確實是想要利用慧靈兒,這個也不過是想要她為自己辯清楚誤會罷了。藥中郎現在對墨衡很反感,其實就在于墨衡殺人的事情上,而且墨衡並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改變了藥中郎對自己父親的看法,因此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慧靈兒,其實就是想要慧靈兒為自己解釋一下這次的事情而已。
慧靈兒完全可以不用點明白的,她也是故意的,至于是為什麼,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面,王甲在房子里面休息,墨衡卻不知道為什麼和王丁也總是外出,藥中郎也當然沒有問什麼原因了,但是這樣的日子也很自然的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了,當然,這只是墨衡一邊的情況,墨家學派內部斗爭的事情,似乎總是看不到結局。
而趙學那一邊,和那邪教的斗爭,趙學卻想出了所以精妙的計謀,當然,他這個所謂精妙的計謀卻讓鯨蒲幾個人嚇到提心吊膽。
好幾個大臣也都問話了,這幾天的大王似乎很忙,到底是在忙些什麼,大家也根本都不知道,反正發現總是見不到趙國那位年輕的大王,但是大王卻了那里,鯨蒲他們幾個人確實清楚得很,趙學可是做無間道做上癮了。
在前任趙王和平原君的政治角力之間,趙學總是做無間道,做騎牆派,在里面不斷地撈好處,結果自己現在成為了新一任趙國的王,而他似乎還沒有厭倦這樣的生活,反而對于作為王的生活感到了枯燥,畢竟他不是那種喜歡呆著在王座上面的人,他喜歡到處出冒險,在他的骨子里頭就是有一種巨大的野望,一種天生的冒險精神。
因此這一次,他決定潛入黑雲教。
黑雲教,就是這個黑雲山上面的那個邪教,鯨蒲也都已經打听好了,這個教似乎已經在那山上定居了一段時間了,然而現在整個窩都被趙學和魯方燒了,他們自然是受不了了,不斷地騷擾邯鄲城,因此趙學讓鯨蒲去調查他們新的根據點,竟然他們會不斷地反攻,也肯定找到了全新的根據點,卻沒想到這個根據點竟然是在邯鄲城內。
那里的民宅也不知道到底建了多久了,這個邪教,似乎還有點歷史,趙學沒想到自己是惹上了個大麻煩。只是在最近的時候,那個民宅里面人來人往,出入的人總是不一樣,趙學知道那里有大事情要發生了,于是他決定混進那些邪教的教徒里面,看看里面到底會出現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鯨蒲他們肯定是第一個反對了,只不過趙學的性格,任他們怎麼反對,根本就沒有用的,他決定好的事情,就不會再有改變,因此鯨蒲一個放心不下,只能妥協,但是要求就是王乙也要跟著趙學一起進去。這個決定倒是沒什麼問題,假扮成教徒並不難,因此人數那麼多,趙學相信那個教主也不可能完全辨別出來,但是重點是,要扮成那副痴呆的表情就有些難度了,幸虧趙學的演技還行,裝起來還像模像樣,而王乙本來就是比較冷酷的人,尤其成為了趙學的死士,趙學根本還沒見過他的臉又什麼表情,說好听就是酷,說不好听就是面癱了。
趙學混在了這些人里面,也成為了偷砸搶份子的其中一個,不過趙學的做法比較特別,一般來說他總是假裝在搶東西,其實卻偷偷地將老板拉到了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如此幾次,有趙學和王乙的那些店,里面都沒有出現人員的嚴重傷亡。一直到了今天晚上,趙學很清楚,這里要發生大事了。
但是趙學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魯方,這並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因為魯方對于這一群人有著很大的仇視,因此趙學只是怕他將自己的感情帶了過來,可能會將問題擴大成更大的麻煩,因此在他的面前沒有提及,而且魯方自從來了趙國,不斷地幫助邯鄲的居民更新了很多的工具,諸如農耕的,也有為趙國的軍隊更新了一些裝備,大大地提高了趙國的實力,漸漸地,在之前受到了重創的國民經濟,也漸漸地恢復了生機,趙學也安排魯方的門人到達了各個不同的地方,為的就是要將魯方的技術推廣了趙國每一個角落。
但是,在面對這個邪教的時候,趙學倒沒有告訴魯方什麼事情,因為他現在也不過是個教徒,加上鯨蒲的觀察,趙學也根本沒辦法查出什麼東西,如果魯方知道了,搞不好還會帶上自己的門人直接沖擊那些人的根據地,那可能就會打草驚蛇。
鯨蒲查出他們的根據地也耗費了一些時間,主要是不斷地跟蹤那些邪教的教徒,也就是被欺騙的那些趙國居民,在白天的時候他們都很正常,但是一到了晚上,就好像失去了理智那樣,不斷地听著一些人的引導,去沖擊邯鄲里面的民居店鋪。一開始鯨蒲也不確定那個邪教的根據地在邯鄲城內,直到那一天鯨蒲發現了之前那個長老,竟然也在那里的時候,就確定了這一件事情。
趙學假扮他們也不難,畢竟那個邪教的人大部分都身穿黑衣,表情呆滯,然後就沒什麼其他的特點了,經過一點時間的觀察,趙學和王乙就潛進去了。
一場全新的臥底戰爭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