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方的暗器猶豫鐵制的雨滴,不斷地打落在了魏軍的身上,他發散的地方都是在這些趙軍要撤退的方向上,其實就是為了幫助他們開路,借助了夜色,這魯方他們也一直沒有讓人發現,現在這些暗器打下來了,下面的魏軍也都吵嚷嚷起來了。
「天上有敵人!!快放箭!!」大聲吶喊的當然是魏軍一邊的軍官了,這個軍官的聲音十分沉著冷靜,其實連鯨蒲都有點佩服了,到底這個公孫雲鍛煉士兵的方式是怎麼樣的?怎麼可以將這一系列的軍隊弄得那麼有紀律,而且臨危不亂呢?
其實他不知道這一系列都算得上是魏國和楚國聯合起來的精兵良將了,無數的人都已經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場,尤其是公孫雲這個陣法,他們在使用過了之後,都知道它的威力,因為信任這個陣法的威力,讓他們能夠保持冷靜,保持百分百的清醒。
相反的,趙軍在被包圍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冷靜了,不少的人因為船沉下去了之後,立即亂了起來,也有的已經跳下了水了,過不了多久,這海面上卻浮起了紅色的血液,這個時候的鯨蒲發現了,這水底下面還有公孫雲的人,他們將船弄沉,然後在這些人跳水的時候將他們殺死。
要知道趙軍的裝備都比較重,而且他們在下水的時候,下沉的速度也比較大,這樣子一來,就根本沒有辦法逃離了,一沉下去之後,直接被周圍那些潛水的魏軍插幾下,直接浮上了水面,成為了一具尸體。
鯨蒲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冷靜來打量著面對的一切,雖然箭雨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安全了,但是他還是不斷地盤旋在了空中,那麼多的趙軍的弟兄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他更加需要看清楚,看清楚,這個陣法會有什麼弱點。
只可惜這一次這個公孫雲的陣法確實是變得更加的完善了。對比之前的迷煙陣,這個陣法的可操作性要強多了,因為這些自動行走的船,比那些要用人來移動的牆好用多了。這些船也沒有那麼容易可以破壞,撞上了之後,他們的士兵就會開始攀越過來,因為他們都是水師,在水戰的作戰基本上是佔不到什麼優勢。
鯨蒲一下子也很頭疼了,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所要做的那個方向,反而發現自己一直在被魏軍所控制住了那樣。
下面的魏軍吶喊越來越大聲,而公孫雲沒有參與到了這一場戰役里面去,他知道這一次肯定是趙軍的刺探軍情,他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對他來說,無論是誰都好,都沒有能力可以破得了他這一個陣法的。
他對這個陣法有著百分百的信心,要知道他這個鬼谷傳人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實力都放在了這個陣法上面了。他相信,這個陣法在水上是完美的,這一切的理論都是合理的,而趙軍,是沒有辦法破解的。
鯨蒲也確實有點絕望了,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完全可以解決的辦法,一開始他想到了天上,也想到了水中,但是現在看來,就算是在水底下,也是存在這個公孫雲的埋伏的,一時間想到的那些路都已經被封鎖死了,而鯨蒲確實是毫無辦法了。
「鯨蒲先生,要回去了!」魯方大聲喊道,雖然他知道鯨蒲還沒有想到一個有效的辦法,但是起碼在目前的情況來看,再不走就要成為箭豬了。在魏軍的刷不斷地直射上來,而鯨蒲他們為了看清楚情況也越來越低了。
風慢慢變小了,現在確實是要回去的時候了,鯨蒲只是一個旋轉,而魯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引導著自己的門人也開始回歸了。在天上還是比較安全的,起碼一直到現在魏軍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反而魯方的暗器讓這些魏軍都散開了。
順著風向,魯方他們也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了降落,這個時候的鯨蒲回頭看了一下這個江面上,周圍的船都掛著魏國的旗幟,順著風,這些氣質上面散發出了一股無法逼近的壓迫感,鯨蒲眯著眼,覺得自己也變得有些猙獰了。
這個陣法確實是太讓人覺得惡心了。
鯨蒲和魯方一並回到了營帳里面,其實剛才的情況墨衡也算是看到了,他也知道這個陣法的可怕,在外面根本就不能夠看出什麼來。連天上的鯨蒲他們,都很難以了解到了他們的行動方式了,那麼墨衡的看法就更加難了。
在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這個公孫雲的船,所以墨衡也知道沒有什麼辦法了,在決定不下的時候,只能夠進行強攻了,他知道自己的兵不能夠打贏這些敵人,但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和他們拼兵力,拼軍士的素質,損失多一點,拿下這場仗,長遠來看,還是值得的。只不過鯨蒲沒有發話,事實上他知道,這個陣法肯定不可能是完美的,他不想自己的手下和別人硬拼,而且是在自己不熟悉的水面上。
鯨蒲獨自一個人走出了營帳,在帳篷里面的商量也都是這個墨衡的想法了,對鯨蒲來說,這也確實是有點殘忍的決定,而黑夫看到了鯨蒲一走出,自己也跟了上來,順便一想,其實他們兩個兄弟也很久沒有聊天了。
鯨蒲看見了黑夫跟在自己的後面,立即放慢了腳步,卻也不知道這個黑夫是從什麼時候拿出來了兩個酒壇子,要知道這軍營里面在打仗期間,可是不允許有酒的存在的,顯然這個黑夫又動用了自己的特權了。
「還記得我們剛出來的時候麼?」黑夫淡淡地問道。
這是他們改變的時候,也是趙學改變的時候,從那一天開始,他們發現他們是從新認識了趙學這個人。從那一天開始,他們也由衷開始了對趙學的佩服。
「當然記得了。」鯨蒲笑了笑說道,知道黑夫是想要安慰自己,在遇到了事情,感覺了無力的時候,最好就是想一下一些開心的事情,這對自己是很有好處的。
「你和我,都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天的吧。」黑夫哈哈哈地笑道,這是他們兩個人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時候,一天,他們也會成為了角逐天下的一股力量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他們成為了在駕馭著世界命運的一個人。
在那之前,他也不過是一個山間野夫而已,他不知道趙學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敢把他們兩個人都帶出了山,而且也相中了他們兩個人的能力那樣,三個人一直扶搖直上,現在成為了趙國里面極具權勢的三個人。
其實也不知道趙學的一個識人,而不過是為了方便而已。只是趙學知道,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優勢所在,只不過是缺乏了一個機會去將他開發出來而已。很多人都看到了站在了最高處的那個人,但是卻也沒有想過,這個人也可能是從低處那里爬起來的。當然了,很多說了出身的問題,確實如果趙學不是重生,變成了貴族之後,那麼他的繼位就很有問題了,只不過,這也是和個人能力有關,如果一個沒有想法的人,那麼他再有能力,也不過是一個貴族之後,不可能為王。
在趙學身邊能力強悍的人多了去,但是有想法的,有野心的人,卻沒有那麼多,很多人都是認為自己不過是一個簡單地的手下,或許已經是很難得的地位了,再高的時候,就認識不可能。
不可能,這三個字成為了太多人心頭的恨,很多人的能力就停止在了自己對自己說了一句不可能。
而趙學,就對著黑夫他們說了一句可能。
事實上黑夫也曾經有迷茫的時候,在一段時間之後,他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可能。
「那你還記得,我的手臂剛剛被砍斷的時候麼?」黑夫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他發現了自己能力有限的時候了。在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合格的武夫,自己很適合成為了趙學身邊的一員猛將,只不過事實告訴他,他和別人對打的時候,連手都斷了,手都要被人廢掉了。這個時候的他,比誰都要迷茫,其實他才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用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他的無助感更加強悍。
而現在的他,不單單是一個武將,也是一個文臣。
鯨蒲慢慢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粗魯的好朋友是想要來安慰自己了。黑夫作為雖然粗魯,大大咧咧,但是突然說得話,卻是很有他的道理。
「我當時也沒有想過自己是一個文臣,現在,我不他媽的做了麼?」黑夫笑呵呵地說道,如果沒有趙學說的話,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還能夠做一個文臣。而趙學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還都在懷疑,就只有趙學一個人給了黑夫肯定。
這個時候的鯨蒲瞪大了眼楮,因為他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