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心魔的束縛,許柔雲仿佛感覺到自己是一只月兌籠的小鳥,渾身散發著自由自在的氣息,一瞬間整個天地在她的面前也變得與以前截然不同。用一句帶有哲理的話來說就是,以前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是在擺月兌了心魔之後,她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心境變得自由而灑月兌,。
「噗!」
許柔雲伸手在虛空之中輕輕一點,頓時一朵巴掌大小的祥雲在她的指尖凝聚起來。
這正是水雲宗的基礎法術小**術,以前許柔雲雖然也能夠將小**術控制到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卻根本做不到像現在這麼輕松。而且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在施展小**術的時候,所需要的法力也只有以前的七層左右。也就是說同樣威力的法術,她現在施展出來,比以前既節省了時間又節省了法力,而在生死之戰的時候,哪怕是一霎那間的先機也能夠決定生死,多施展出一個法術,就能夠決定勝敗。
許柔雲散去手中的小**術,然後立即走到謝言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多謝你了謝言,今天你三次救了我的性命,現在又點撥我擺月兌心魔,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才好了!我心里也明白,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涵真,以你的實力也根本不會在乎我的回報和感謝,所以請你放心,只要我一日不死,就沒有人能夠欺負到涵真的頭上。」
許柔雲這一句話誠摯而懇切,全然是發自內心的話。所以,她的這一禮謝言也心安理得的承受了,因為若不是謝涵真與許柔雲之間的關系,哪怕許柔雲長的再漂亮謝言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幫助她,這不是因為自私,而是修真界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時間不早了,恐怕涵真姑姑在外面都等急了,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
謝言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然後立即撤掉了周圍的禁制。這些禁制是為了防止謝涵真听到他和許柔雲之間的談話而設下的,閱歷不深的謝涵真如果得知了一些不該得知的秘密,很有可能會被其他有心人利用,最後為她自己以及水雲宗招來災禍。
但是謝言和許柔雲這種神神秘秘的舉動,也立即引起了謝涵真的懷疑。在謝言和許柔雲撤掉禁制走出來的時候,她就一直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掃射,好像謝言和許柔雲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小言你和我師父偷偷模模的在干什麼呢?」
看到謝言走上來,謝涵真立即拉著謝言小聲問了一句。
可是她的聲音就算再小,又如何能夠瞞得過已經晉升金丹頂峰的許柔雲,所以在她聲音剛落下的時候,許柔雲也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偷偷模模的,難道我和謝言是賊嗎?」
雖然是聲色俱厲,但是許柔雲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心虛,經過今天這一番遭遇,謝言的影子已經成功駐入了許柔雲的心中,雖然這僅僅只是朋友之間的認可,並無關男女之情。但是在謝涵真說起來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有些異樣的情緒。
「師父我錯了!」
在許柔雲面前,謝涵真好像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立即就低下頭來認錯。
為了避免再次挨訓,謝涵真又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師父,小言回來之前的時候,我看你臉色很是難看,後來又說是對不起我,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請?」
先前在謝言回來之前的時候,許柔雲還以為謝言已經死在了猶菲勒的手中,所以感覺自己對不起謝涵真,但是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的時候,謝言就乘著紫翼火蛇高調的返回了威爾古堡,這也讓許柔雲立即就把剩下的半截話全部又煙回了肚子里。現在謝涵真又再次提起這件事情,許柔雲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了。
「是這樣的小姑姑!」
就在許柔雲為難的時候,謝言立即替她解釋說道︰「今天在海上我遇到你師父的時候,當時你師父被一只元嬰期妖獸所圍困,我就出手幫助你師父斬殺了那一只妖獸。因為那一只妖獸的尸體對我有大用,所以我就拿出一顆元嬰期妖獸內丹送給你師父作為補償。你師父認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送給她那麼貴重的禮物,所以心中很是內疚,因為她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沾了徒弟的便宜。」
謝言說了三句話,這三句話所說的事情也都是真實的,但是卻要分開來理解。如果將三句話結合在一起,就會很容易誤導謝涵真的思維,讓她想到別的事情上去。謝言不想對自己的親人說謊,所以這三句話都不是謊言,只是善意的欺騙。
听到謝言的解釋,謝涵真立即恍然大悟,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小言是我的親人,師父也是我的親人,這樣說來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既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呢,徒增煩惱而已!」
謝涵真不是沒有發現謝言三句話之間聯系的有些破綻,但是謝言和許柔雲都是她最親的親人,本能的她對那些話都深信不疑。而且就算其中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也相信謝言和許柔雲都絕不會害她,這是親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
「對了,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請,為什麼威爾古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謝言立即轉移話題說道。
今天在回來的時候,謝言就注意到了威爾古堡內戰斗的痕跡,只是看到謝涵真和許柔雲都安然無恙,他也並沒有立即追問。因為他能夠感受到空氣中所殘留的三種法力波動也都只有金丹期的修為,其中有屬于疾風雕金丹中期的妖力,有屬于許柔雲金丹後期的法力,還剩下一種金丹初期的陌生法力波動。以許柔雲的實力自然可以輕易解決那金丹初期的陌生修士,在加上有他自己留下的幻陣保護,所以謝言絲毫都不會擔心謝涵真和莊妙涵等人的安全。
「說起這件事情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听到謝言的話,謝涵真立即就怒氣沖沖的將先前所發生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
原來在謝言離開之後不久,立即就有兩名修士趕到了威爾古堡附近,他們正是徊空劍宗的章敘林師徒二人。原來在幾天前的時候,章敘林因為追蹤一位魔道修士而路過威爾古堡,當時謝言都還沒有來到歐洲,所以威爾古堡地下室中所收藏的三件法寶都根本瞞不過章敘林的的元神探查。只是當時他忙著追蹤那魔道修士,才沒有立即停下來尋找寶物,在等了四五天之後他才找到機會月兌離了徊空劍宗大部隊,帶著自己的徒弟來到了威爾古堡。
章敘林沒有察覺到威爾古堡周圍的幻陣,毫無防備的闖入了陣法之中,而得到陣法示警的謝涵真立即就將剛剛出生不久的疾風雕青青放了出來抵抗章敘林,然後又立即安排謝涵真帶著安妮以及其他威爾古堡的人員躲進了地下室中。
青青雖然出生才幾天的時間,但是在吸收了它母親留下的能量之後很快就晉升四階中級妖獸之境,雖然戰斗技巧還顯得笨拙,但是憑借著強大的力量,它仍舊與章敘林大戰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知道後來許柔雲來到威爾古堡,它才疲憊不堪的返回了靈獸袋中休息。
「徊空劍宗的弟子!」
得知那章敘林的身份之後,謝言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一直想要找他們徊空劍宗的蹤跡,卻不想他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世間最奇妙的事情就是因果,而因果也左右著一個人的命運。謝言原本與張泉林沒有任何的仇恨,甚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到過,但是因為張家的關系,謝言現在卻不得不殺掉他。這種殺戮無關乎道德,所以殺掉張泉林,謝言的心中也沒有任何愧疚之心。
張少坤甚至整個張家在謝言的眼中都如同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如果張少坤沒有綁架莊妙涵,如果張家沒有派人去劫持莊聞軒,謝言是絕不會輕易殺人的。但是張家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到了謝言心中的底線,所以張家弟子都死在了謝言的小火雲術之下。
雖然知道覆滅張家的時候,有很多無辜之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謝言卻絲毫沒有感到內疚,因為他知道自己稍有婦人之仁,最後很有可能會給帶來更大的痛苦,所以在知道張泉林的存在之後,他就要斬草除根,甚至將張泉林背後的徊空劍宗也一起覆滅。
修真界的鐵則就是弱肉強食,每一個人都在爭,與天地萬物進行競爭,爭那一絲冥冥之中的生機。能夠獨自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他們哪一個手中不是沾滿了其他修士和妖獸的鮮血,正道和魔道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只是‘爭’的手段不同而已,一個更加溫和,一個更加激進,一個更加虛偽,一個更加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