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宗外門長老謝言,拜見樊宗主,見過諸位長老!」
謝言走進大殿正中,立即按照禮節中規中矩的行了一禮,不管樊魁勝這次到底是不是鴻門宴,他都要把禮節做足了,免得授人以柄。
「謝言長老快快請起。!」
樊魁勝伸手在空中虛扶了一下,然後立即笑著說道︰「听聞貴宗譚宗主晉升元嬰期之境,我們玄州東域又多了一位高手,樊某心中不勝欣喜。可惜最近這段時間樊某一只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前去拜會譚宗主,所以這次就接著機會,通過謝言長老來表達萬象宗對譚宗主的善意,希望樊某的貿然相邀,沒有給謝言長老帶來不便!」
「樊宗主實在是太客氣了!」
雖然不知道樊魁勝的葫蘆里在賣些什麼藥,但這個時候謝言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立即笑著說道︰「我們青元宗剛剛晉升中等門派,正是百廢俱興的時候,宗主大人一只都忙得月兌不開身。本來他是準備親自親來拜會樊宗主的,但卻被宗派內的事物拖住了腳步,這次晚輩前來天弓城的時候,宗主大人在臨行之前還特意吩咐,一定要前來拜會樊宗主。只是大人您也清楚的知道,三天前晚輩在天弓城北門口與珍靈閣的弟子發生了一些小沖突,所以就沒有來得及立即前來拜會樊宗主,真是失禮!」
「無妨,我們這不是見面了嗎,過程是怎麼樣就都不重要了!」
樊魁勝哈哈一笑,然後立即用手指了指旁邊左手第一張桌子,笑著說道︰「謝言長老自然是代表貴宗的譚宗主而來,那自然是我們萬象宗的貴賓,還請快快入座,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恐怕謝言長老剛來天弓城沒幾天,還沒有品嘗過這天弓城特有的美食吧!」
樊魁勝似乎是一直忠實的執行者那神秘黑袍人的命令,根本沒有提及與青元宗結盟的事情,而是故意轉移話題來轉移時間。
「樊宗主盛情相邀,晚輩卻之不恭!」
謝言不動聲色的躬身行了一禮,然後立即走上了位于樊魁勝左手邊第一張席位,然後盤腿坐了下來。很快,隨著樊魁勝一聲令下,宴會開始了,一群年方二八的美艷少女走進大殿之中,伴隨著動听的鼓樂開始翩翩起舞,一盤盤用珍貴靈藥以及妖獸材料制作而成的美味佳肴被端了上來,整個大殿之中的氣氛很快就濃烈起來。
樊魁勝似乎是一點也沒有提及招攬的事情,只是不時的侃侃而談,說著天弓城之中所發生的一些趣事,同時也似乎是不經意之間,向謝言爆出了很多珍靈閣和七玄門的黑暗內幕,大有通過潛移默化來改變謝言心意的架勢,絲毫也不像是傳聞之中那個五大三粗有勇無謀的樊宗主。
樊魁勝不願意主動提及招攬的事情,謝言也自然是不會沒事找事,干脆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那美味佳肴以及那美妙的歌舞上面。說實在的,在進入地球修真界之後,謝言很少有機會品嘗這些修真界的美食,這一次的宴會,倒是讓他重新慰藉了自己的口月復之欲。
「嗯,怎麼回事?」
就在謝言飲下一杯靈酒,感覺腦子里有些微微迷醉的時候,突然一股隱晦的元神之力波動從他的身後突然浮現,然後慢慢的探入到了他的體內,似乎是想要窺探些什麼。而更讓他感到心驚的是,這一股元神之力,很明顯不是來自樊魁勝,而是來自他身後那一座大門緊閉的偏殿之中。
「竟然帶著細微的魔氣,原來是魔道的修士!」
感受著探入體內那一股隱晦的元神之力,謝言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這一股元神之力雖然遠比不上他,但也有著分神初期的修為,而且在這元神之力的上面,謝言也同時感受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魔道修士的魔元力氣息,很顯然那隱藏在暗中窺探他的修士,就是一名分神期的魔道高手。
「世人都知道這樊魁勝所修煉的是魔道功法,卻根本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跟魔道修士有勾結,怪不得行事如此的乖張!」
謝言不動聲色的再次倒了一杯靈酒一飲而盡,目光卻在樊魁勝的臉上一掃而過。果然,他眼角的余光立即就撲捉到了樊魁勝眼中那一絲緊張而復雜的目光,顯然他也是已經知道,那隱藏在偏殿之中的神秘黑袍人,已經開始對謝言動手了。
謝言不動聲色的在紫府之中布下了一道幻術禁制,這樣一來,那隱藏在暗中的魔道修士就算是窺探他的丹田,所發現的也不過是一顆普通的只有金丹初期修為的金丹,而且這金丹中正平和,根本無法從氣息上面看出端倪,也自然就無法查出謝言的來歷。
而與此同時,謝言的心中也開始思索起來。說起來,萬象宗才應該是天弓城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門派,僅僅是那隱藏在暗中的分神期魔道修士,就足以橫掃天弓城之中所有的修士。而那樊魁勝看起來五大三粗,但其實也是極為陰險之人,表面上極為張揚跋扈,但其實卻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身份。
樊魁勝背後的門派將他安插在這天弓城之中,必然是為了掩人耳目,而那隱藏在偏殿之中的魔道修士,也絕不是為了保護樊魁勝而來,肯定是有著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在這個時候,樊魁勝不應該是想著招攬青元宗,而是應該更加低調的做人,免得鬧出事情來壞了那魔道修士的計劃。
而樊魁勝不僅沒有保持低調,反而還大張旗鼓的邀請謝言前來參加宴會,故意要與珍靈閣和七玄門唱對台戲,極有可能是暗中計劃著另一個陰謀,而這個陰謀或許還與謝言或者說是青元宗主譚剛有關,甚至是有可能將譚剛這個新晉的元嬰期修士也同樣控制起來。
想到這里,謝言立即心中一凜,連忙就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體內那一股隱晦的元神之力上面。如果那隱藏在暗中的魔道修士想要對譚剛動手,最直接的方法莫過于是控制自己這個青元宗的長老,然後將譚剛從迷霧深林之中引誘出來。
果然,那一股分神初期的元神之力在謝言的體內仔細查探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的異樣,這才緩緩收了回去。而又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次有一股更為猛烈的元神之力直接鑽進了謝言的丹田之中,然後瞬間凝結出了一顆黑色的火焰狀印記,附著在了謝言用幻術禁制所幻化出來的那一顆金丹上面。
「我猜的果然沒錯,他是要在我的體內種下魔種,然後通過魔種來控制我!」
看著那附著在幻術禁制上面的黑色火焰印記,謝言心中卻驟然冷笑起來,這個時候他也終于知道了樊魁勝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復雜神色到底是所為何來了。原來那樊魁勝也與他現在的情形一樣,是被那隱藏在暗中的魔道修士用魔種控制了身體,根本不敢動那魔道修士有絲毫的反抗。
「不管您們這些魔崽子來到這天弓城是想要做什麼,你們都不應該招惹我!」
謝言立即用禁制能量將體內那一道魔種完全封印了起來,這樣一來那隱藏在暗中的魔道修士根本不會察覺到異樣,肯定會以為謝言已經被魔種控制。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謝言早已經將魔種封印了起來,而且還能夠通過這魔種之中的氣息來感應到他的位置,讓他根本無所遁形。
本來,謝言來到天弓城的目的只是想要從七玄門的門主陶偉堂的手中拿到那李雲沖從玉虛宮之中偷出來的寶物,就算是他發現了那魔道修士的陰謀,也根本不會主動搭理他們。但現在那魔道修士首先招惹了他,就應該準備好接受他憤怒的火焰和瘋狂的報復。
在魔種形成之後,那魔道修士的元神之力也立即收回,而後似乎是已經知道了謝言體內被種下魔種的事情,臉上露出輕松地神色。只要那隱藏在偏殿之中的神秘人成功控制了謝言,那青元宗也必將成為萬象宗的囊中之物,所以這個時候他也根本不必再對謝言進行招攬。
對于魔種的厲害,樊魁勝是有著親身的體會,從魔種被種下到完全發揮作用,最多不會超過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那謝言就會完全受到神秘黑袍人的控制,雖然在思想上會有所抵觸,但是在行為上卻根本不會有絲毫的忤逆,否則那附著在體內的魔種爆發開來,必將承受生不如死的懲罰。
很快,宴會結束,樊魁勝名人將謝言送出了萬象宗,至始至終就根本沒有提及結盟和招攬的事情,謝言也裝作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樊魁勝告辭之後,就立即乘坐馬車離開了萬象宗,再次穿過整個天弓城,返回了青元宗的駐地。
除了謝言和樊魁勝以及那隱藏在暗中的神秘魔道修士之外,沒有人知道謝言在樊魁勝的宴會上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只是听說宴會結束之後,樊魁勝開懷大笑了許久,而接到這個消息的白文采和陶偉堂兩人,自然是當做樊魁勝在欲蓋彌彰,可惜他們卻根本無法親自向謝言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