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上去揍他一頓的話,後果會怎麼樣呢?
後果會怎麼樣?
這個結果不用想都知道會是非常之糟糕的。
範青青等人听了他這句話,立馬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家伙……還真是讓人無語啊。
「你不要亂來,會死人的。」範青青掐了他一把,氣惱道。
「有帶紙筆來嗎?」秦華海問道。
「干什麼?」範青青反問著,說道︰「帶來了。」
秦華海接過紙筆,把紙張攤開在桌面上,拿起筆正要寫字,猶豫了一下,又一笑,揮手招來服務員,道︰「幫我拿點番茄汁來。」
「好的。」
服務員不知道他想干什麼,拿來了番茄汁就要回去,秦華海揮手喊住她道︰「等等。」
秦華海用筷子沾了一點兒番茄汁,一筆一劃的在上面寫了一個「戰」字,把紙張重新折疊好,指了指司馬雨說道︰「把這張紙交給那位先生。」
「這個……」服務員就算是白痴,都知道秦華海想找那位客人的麻煩。
那位客人一看就知道是位大人物,連自己夏經理都要在哪里點頭哈腰的陪著,自己要是把這東西送過去不是找抽嗎?
「恐怕不方便吧?」服務員說道。
「沒事,我保證他不會為難你。」秦華海說道︰「他若是為難你,你丟了工作我給你找一份更好的。」
秦華海保證著,從口袋里掏出來五百塊錢塞到服務員手上後,服務員才肯答應送過去。
「先生,打擾一下,那位先生有點東西讓我送過來給您。」服務員來到司馬雨身前,指了指秦華海這邊的位置說道。
司馬雨皺起眉毛,往秦華海那邊望過去。
兩人雖然素未謀面,卻是彼此都認得對方,甚至是「神交」已久了。
秦華海也微笑著望著他,只是眼里的戰意卻在熊熊燃燒。
司馬雨微笑點頭,打開服務員遞過來的紙張看了一眼。
當看到上面那個血紅血紅而又惡心的「戰」字時,司馬雨臉上的肌肉立馬就抽動了一下。
「什麼東西?」一旁的司馬承伸頭過來看了一眼,立即就氣得拍台道︰「那小子是什麼人?我過去給他一頓教訓!」
「坐下!」司馬雨冷聲大喝,一股無形的氣勢凜人心神的散發出來,把旁邊的人都給弄得心頭一震。
司馬雨緩了一口氣,對著服務員吩咐道︰「去把那位先生請過來。」
「知道了。」服務員還在他的王霸之氣威懾中,雙腿有些打擺子的朝著秦華海走過去。
「先生,那位老先生請您過去。」服務員來到秦華海面前說道。
秦華海一笑,站起來準備走過去。
範青青拉了拉他的手,鄭重道︰「小心。」
「我會的,在這里他就想玩出什麼花樣也不行。」
秦華海說完,走了過去。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司馬雨站起來相迎,拿起酒杯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過去給秦華海道︰「不管怎麼樣,相識便是緣分,咱們喝一杯。」
「雖然我不是你朋友,但是沖著司馬老先生這份豪氣,我和你喝一杯。」秦華海接過酒杯,一口灌進。
「爽快!」司馬雨也一口喝完,道︰「我喜歡和你這樣爽快的人喝酒交朋友。」
「可惜,咱們不是朋友。」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司馬雨說道。
「司馬老爺子是在明知故問嗎?」秦華海說道︰「你的好孫子三番四次想謀害我,難道這份仇怨可以一杯酒解決得了?」
「何必呢?」司馬雨嘆息著,道︰「這是權勢之爭,只要活在這個世上,就永遠都躲避不了。沒有永遠的仇人,有的只是共同的利益。秦先生恐怕也未必吃得下我們司馬家吧?」
秦華海點頭,道︰「確實是未必。司馬家勢大力大,恐怕天朝中還沒有幾個家族敢說一定吃得下你們司馬家。」
「居然是吃不下,咱們為什麼不化干戈為玉帛?」
秦華海臉色一冷,道︰「有些事情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有些仇恨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忘記。司馬老爺子請我過來,不會是和我說這些廢話的吧?」
「你說什麼?」司馬承听到這小子屢次頂撞他爺爺,很是生氣的道。
在南嶺省,甚至是放眼整個國內,有幾個人敢這樣和他爺爺說話的?眼前這個家伙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在他眼中,對方甚至是和自己爺爺說話都是一種奢侈。還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爺爺說話!
也太不識好歹了一點吧?
「他是誰?」秦華海用一種蔑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我孫子,司馬承,這次也是來參加比武大賽的。」司馬雨說道。
「他好像對我很不滿意。」秦華海傲然的抬著頭,道︰「祈禱吧,祈禱你比武的時候不要讓我撞上你,不然你會成為一個廢人。」
傻了,滿場的人都傻了!
連司馬雨都有些犯楞!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敢在司馬老爺子面前說弄廢人家的孫子!
打臉,赤、果、果的打臉!
「就憑你?我不把你打殘廢你已經偷笑了!」司馬承道。
「收聲!」司馬雨一聲大喝,這聲大喝不是對秦華海說的,而是在喝叱他的孫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色對著秦華海道︰「似乎咱們誤會很深。」
「不是誤會。是真的仇怨很深。」秦華海說道。
「這次你進看守所,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嫁禍給我們司馬家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我們司馬家做的。」司馬雨說道。
「你說不是就不是?當我是什麼人?白痴?隨你們玩弄的白痴?」秦華海嗤之以鼻。
「你覺得我有必要這樣害你嗎?」司馬雨說道。
「我怎麼知道?」秦華海反問,道︰「我們本身就有解不開的仇恨,不是你們司馬家滅亡,就是我姓秦的下地獄。你不害我,還害誰呢?」
「這種低劣的伎倆,你覺得會是我們司馬家的人使出來的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們司馬家的人是白痴!」秦華海譏諷地道。
怒了!
司馬雨被他屢次的挑釁給弄得一把將酒杯砸在了地上。
刷刷!
跟在他身後的四名保鏢幾個箭步踏出,快速的將秦華海圍攏在中間。其中一名保鏢踏前兩步,保護在司馬雨身側。
「怎麼了,想打架?」秦華海抬著下巴不屑的看著他們。
司馬雨確實是想將這個小子碎尸萬段,泥人都有幾分火氣呢,被人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指著鼻子說白痴,司馬雨怎麼可能會沒有火氣。
但是在這里和秦華海大打出手,也不是他們這種「貴人」的風格,只會被人看笑話。
更加關鍵的一點是,他不敢保證自己這邊的人就一定能夠打得過秦華海他們。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緩下這口氣,思路快速就清醒了。
這麼莽撞的對手,不值得自己大動肝火。他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是我請你過來只是為了表達一下自己的友善,順便告訴你一聲,任廳長並不是我指使的。」
「我過來也只有一個意思。」秦華海語氣變得凌厲起來,道︰「咱們會不死不休。」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你敢說你自始至終都沒指使過任廳長嗎?」
「敢,有什麼不敢說?」司馬雨道。
秦華海呵呵一笑,也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轉身離去,道︰「不死不休!」
說話的時候,他把手里的杯子往後面一拋。
酒杯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杯中剩下來的幾滴酒液朝著他們的桌台上飛灑下來。
鐺!
不知道是司馬雨故意讓人不接酒杯還是怎麼樣,酒杯砸在了他們的台上,紛紛破碎。
司馬雨接過一名手下遞來的絲帛,插了一下飛濺在他衣服上的酒液,整張臉都陰沉下來了。
連續的兩次事端嚴重的影響了秦華海等人的胃口,一行人買完單便回到車上休息去了。
「為什麼要和那個死老頭說得這麼僵?咱們畢竟還是勢單力薄,沒必要和他們硬對上。」範青青坐在秦華海身側,擔心的道。
她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嗎?顯然不是的,起碼不算太笨。
「人家都打到頭上來了,要是咱們不反擊的話,豈不是很沒意思?」秦華海說道。
「這樣做很危險,就算是他沒辦法弄死你,但是天天請人去殺你,煩都可以煩死你了。」吳雨霞說道。
「他們要是請人殺我,我就會去殺死他們司馬家一個重要人物。」秦華海說道。
「如果真是背後有人在給他們嫁禍,推波助瀾呢?你們這樣死磕,不是便宜了背後的人嗎?」吳雨霞問道。
「我不需要證據,只要被我猜測中了個七七八八就行了。」秦華海說道︰「況且他們司馬家本身就和我有死仇,居然不能化解,那就只能和人家死磕了。」
吳雨霞玩味的一笑,道︰「說到底,你還是太倔強了。就你這種性格已經決定了你沒法和人家化解這段仇恨。你是不是想警告司馬家的人,讓他們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
秦華海笑笑,不否認,也沒有承認。確實他是這麼想的,這趟水已經攪得足夠混亂了,要是他們司馬家的人還隔三差五的對自己使陰謀,那還不得忙死?
最起碼有了這個警告之後,司馬家的人就算是使陰謀,也得使得高級一點,不敢再輕舉妄動。當然,有了這次之後,秦華海也等于是和他們死磕上了。
下午的表演節目倒是有些看頭,弄來了不少節目,魔術、雜技、舞蹈、唱歌,甚至還請來了兩個名聲相當大明星過來登台表演。估計這些領導者也想給自己的生活增加一支調味劑。也總算沒白費觀眾花錢買門票進來觀看。只是經過了司馬雨和盧高山兩件事情之後,幾人都沒有心情再看了。
包括郭團長和張主任都沒有了心情。
範青青和吳雨霞是在為秦華海擔憂,郭團長和張主任則是害怕秦華海招惹了這麼多事端,要是有人過來找他的麻煩,會把自己給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