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已經封鎖了這段路,在這里說話很安全,你可以開口了。」
白荷氣定神閑的倚在橋欄上,目光淡然的掠過夜色中波光粼粼的瑤光河。
河水很清亮,借著兩岸店鋪中透出的亮光,甚至都可以看到河中的小魚和一些不知名的水草。
「很聰明,很警覺,你,到底是誰?」
少年側身,鄭重的凝視著白荷,眸子里,多了一些探尋的玩味和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這跟你要說的話有關系嗎?」白荷無所謂的笑笑,口氣仍舊是一個少女不經事的頑劣和調皮。
「很重要。」少年目光篤定的看著她,似要看穿她的前世今生一般。
「方才在暗處觀察了那麼久,你的心里,難道沒有結論嗎?」白荷水眸一轉,似笑非笑。
「我問的,是真正的你。」
「我便是我,白荷。」淺淡一笑,唇角卻別有深意。
「這只是假名。」
黑衣少年目光半刻不曾離開眼前白衣少女的眼眸,想從那雙顧盼流轉的漂亮風眸里看出點什麼,但終是無果。
「假名?」白荷狀似驚訝的挑眉,繼而幽深淺笑,「不知王爺可曾听說過這麼一句話?」
「願聞其詳。」少年點頭。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世間的一切事物,不都是這般真假難辨?
可無論真假,到頭來,莫不是一場鏡花水月,繁華一夢?王爺又何必執著于真假之說?」
听完這些略顯晦澀高深的朦朧話語,黑衣少年第一次用一種深沉的目光鄭重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秀氣卻尚顯稚女敕青澀的臉龐,年紀雖少,卻已初現傾城美貌的輪廓,他相信,要不了幾年,這個少女,一定會成長為一位仙姿玉色,冰肌玉骨的窈窕佳人。
這幅縴弱的身子,白皙的膚色,尤其是那一雙充滿靈動之氣的眸子,清澈的仿佛能洞穿人情世故的眸子,竟還帶著幾分女兒家少有的銳利和狡黠的慧光,還有幾分看盡失態蒼涼的從容和淡泊。
混合在一起集結在少女的明媚的眸中,竟然並不讓人覺得突兀,反而,為少女平添了幾分獨有的神秘氣質。
看似乖張狂妄,心底卻是平靜淡泊;外表甜美無害,清純可人,實則伶牙俐齒,分毫不讓;感覺脆弱縴瘦,我見猶憐,而她小小年紀卻已是一個實力頗強的四階上段木系玄術師!
這樣特別的一個女子,多面,玲瓏,睿智,細膩,冷傲,尖銳,帶刺,就像一只危險卻優雅絕倫的,不失高貴冷傲的貓兒,以自己獨特的氣質和韻味,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探知那雙眸底所含的秘密。
很好,一個自己也看不穿的女人。
或許,這樣一個女人陪在自己身邊,才不會寂寞,一路走下去,也會多處幾分樂趣。
少年眸底掠過一絲深沉的笑意,卻立刻消失的無聲無息,眸中仍是一望無際平淡的漆黑之色。
「姑娘對于真假之說看來很有見地,而且,文采斐然,絕非平庸之輩。」
「王爺謬贊了,小女不過信口胡謅幾句罷了,只是,王爺晚間請我來這里相談,莫不只是為了贊揚小女子的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