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春象斗敗的公雞。
剛一回到他的騰雲閣,就氣急敗壞的道︰「賀朗,從此之後,再讓我听到你不檢點的事,定把你逐出一劍分堂。」
「師傅,我一定自律。」賀朗知道朱子春對他這個徒弟很不滿意,尤其剛才三不戒和尚用他惡劣事跡數落一番,朱子春一定憋屈。
賀朗大氣不出的泡好一杯香茶。
最近一段時間,朱子春名為閉關,其實是在千里之外的靈脈雪山絕密山洞里,研究賀朗送他的一個封印玉盒。
緊要關頭,賀朗親自尋去,說韓震要進一劍分堂學藝,他不得不趕回,正巧踫上三不戒和尚收徒儀式。
「從此你要小心,韓震不會放過你。」朱子春語氣緩和了一些。
「弟子明白。」賀朗心里發狠,一定要想盡辦法,消滅韓震。
朱子春推開窗戶,遙望遠山,以他的修真元力和能力不能把三不戒和尚如何,如果要對付三不戒,必須要副門主耿元親自出馬。
「韓震用心奸詐,此次拜師學藝,不知是何用意?」賀朗瞅準時機,再次煽風點火。
「啪」朱子春捏碎茶杯,手心閃過淡淡藍光,碎杯化成粉末。
「你去查一下,得到確切消息,速報我知。」朱子春擺擺手要賀朗退下,可他剛到門口,朱子春又把他叫住︰「切記不要張揚,暗中進行。」
賀朗匆匆離開一劍分堂。
清風嶺雖然不高,但綿延千里,森林植被眾多。
當賀朗穿過柳林,展開輕功急速行進,卻听到有人冷冷的道︰「賀家狼,我們的帳該清算了。」
韓震坐在樹梢上,一條腿垂下,輕輕擺動,手里揮著吐出女敕芽的柳枝,神情悠然之極。
賀朗冒出一身冷汗,仿佛聞到死神的味道。
「韓震,我們已是同門師兄弟,你還要趕盡殺絕麼!」賀朗沒有跑,他知道沒有韓震速度快,跑也沒用。
「恬不知恥。」韓震啐了一口︰「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自刎。」
賀朗豈可甘心,已然撤出寒冰劍,一團冰雪寒意,刺骨噬髓。
千劍寒霧—辰階高級功法。
曾經在北鎮大天材廣場,韓震見過賀朗使這一招,但現在比那時威力增強了一倍。
「小爺就用這破你的寒冰劍。」韓震屈指一彈,尺余長的女敕柳枝落到手中,如清風一縷,徑直落在千劍寒霧之中。
賀朗不敢怠慢,千劍寒霧功法施展到頂峰,猶如雪峰崩裂,方圓三十米,白茫茫一片。
「哼」韓震冷笑,女敕柳枝前端點在寒冰劍上。
駭然大力,賀朗就覺得手腕劇痛難忍。
千劍寒霧威力減弱,寒冰劍撒手。
「不錯的上品凡器,可以換一千顆靈石。」寒冰劍持在韓震手里,他又看到賀朗右手拇指和食指帶著的寶石戒指。
爍爍放光。
寒冰劍劃出一道光,賀朗兩根手指被砍掉,韓震取下寶石戒指,扔進一棵樹儲物戒指。
「賀家狼,小爺窮怕了,把你的金絲玉縷腰帶也送給小爺吧。」
賀朗捂住斷指,哀鳴不斷,眼里布滿血色。他不顧一切的,縱身跳到一塊石筍上,接著向山下瘋狂疾奔。
「小爺說要你的腰帶,你就舍不得了,那可不行。」韓震一閃消失。
從小賀朗嬌生慣養,不說是受流血之傷,就是連被人踫過一指頭的罪都沒受過。不由得咬牙切齒,詛咒了一千遍韓震。
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韓震追到,他說要自己的腰帶,是不是把自己斷成兩節?
賀朗對清風嶺環境極其熟悉,他順著山路跑了三里地,拐過山腳,鑽入茂密灌木叢。盡管荊棘割破小腿、,也沒辦法了。
對面有一座山洞,極其隱秘。
但他想錯了,韓震具有一重天後期修真法術,靈識一出,五百米範圍內,會感覺出他的氣息。
賀朗被韓震堵在山洞里。
其實韓震要想立即殺死賀朗,他寸步難行,韓震玩的是貓捉老鼠的游戲。
「你的寒冰劍刺到你身上,是不是會很舒服。」韓震悠閑的道。
「韓震,你只要饒過我這次,我出一萬顆靈石。」越是賀朗這樣的人,越舍不得死。
「堂堂賀家三少爺,就值這麼點錢。」
「五萬顆,怎麼樣?」賀朗一下子提高了五倍。
「用你的血寫一份欠條。」韓震提高聲音,震落賀朗頭頂一塊石頭。
賀朗不敢不從,扯下一塊衣襟,顫抖著手寫上血字。
韓震讀了一遍,收起來︰「這是買賣,不是小爺強取豪奪。」說著,韓震揮動寒冰劍。
賀朗眼里閃過電光,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你說的話不算數麼?」賀朗後退。
「一定算數,剛才小爺說過,要你的腰帶,當然一定算數。」看著賀朗一臉苦瓜相,韓震幸災樂禍起來。
賀朗伸手去解金絲玉縷腰帶,韓震一劍砍掉賀朗左臂,道︰「你的血弄髒,就不值錢了。」
鮮血噴濺,賀朗面目扭曲,瞳孔放大,再也站不住,癱軟余地。上品雪綢長衫沾滿血跡,不倫不類。
韓震並沒因為賀朗斷臂而心存憐憫,一揮手,金絲玉縷腰帶收入一棵樹戒指。
忽然韓震生出另外的想法,何必要一劍殺死賀朗,這麼做太便宜他。
韓震回到一劍分堂,已是黃昏,見到張山,把自己這次經過講說一遍。
張山從小也常受到賀朗欺凌,恨透了他,此時听到賀朗斷去一臂的消息,心中亮堂了許多,可是一會兒愁雲布滿臉上。
「韓震,你現在身為仙劍門弟子,不擇手段的殘害同門,門主知道此事,會不會降罪于你呢?」張山听說過修真門派一向門規森嚴,最忌諱同門相殘。
「賀家狼為非作歹,違反仙劍門門規,我將其懲罰,是維護仙劍門清譽,隨便哪個興師問罪,我也不在乎。」
「仙劍門有正副門主,九大長老,十八大護法,六大分堂堂主,他們若真的追查下來,三不戒師祖罩不住你。」別看張山入門才一天,打听出的消息卻不少。
「我行的正走的端,不用師傅罩著,我也自己也會趟過去。」韓震斬釘截鐵的道。
「哎」張山輕嘆一聲。
韓震取出血書欠條,要求張山和他一起去北鎮賀家莊園所要五萬顆靈石。
張山腦袋搖得象撥浪鼓。
韓震知道張山從小膽小怕事,這方面不如李勁,別看李勁不愛說話,但有股倔勁。
韓震找到李勁。
「賀家狼總算得到應有的下場,韓震,你真了不起。」李勁從心里向外佩服韓震。
韓震把想法說出來,李勁大聲稱好。
賀家莊園戒備森嚴。
韓震剛到門口就被二十四個長刀門丁圍住,當有人認出他,腿肚子都在哆嗦。好久才打起精神,飛跑進去報告。
賀朗父母在京城居住,很少回北鎮,而賀朗大哥賀飛、二哥賀元都在紅河省城紅河王府供職,湊巧近日賀飛回來辦事,住在家中。
賀飛匆匆趕到門口。
「我不是來鬧事,是來收債的。」韓震注視賀飛衣著華麗,想必身份極高。
賀大疤在賀飛耳邊低于一陣。
賀飛立即對韓震升起敵意,冷冷的道︰「收債?堂堂賀家,會欠你的債。」
韓震取出血書欠條扔過去︰「此乃賀朗親筆所書,如果不相信,你總該認識它吧。」韓震手里捏著一枚寶石戒指。
賀飛臉色煞白,他吃驚的不是五萬兩巨額靈石,而是上面斑斑血跡,既然韓震說是賀朗親手寫上去的,那血從何而來。
「你把我三弟怎麼樣了?」
「腦袋還在,只是斷了一條胳膊。」韓震無所謂的道。
賀飛是見過世面的,很快鎮靜下來,惡狠狠的瞅著韓震和李勁︰「交出我三弟。」
「他的命值五萬顆。」韓震伸出五個手指,重復了一句︰「五萬顆靈石。」
賀飛吩咐了賀大疤幾句。
三分鐘後,賀大疤取來十張靈石幣。韓震檢查了一番,的確是北鎮大通行開出的靈石幣,每張五千。
「賀朗在清風冷山腳下一處山洞里。」
韓震說完轉身欲行。
一團暗灰色氣流,不知從何而來,起先無聲無息,當韓震發覺,已是漫天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