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從楊五郎被楊延耀他們用繩子從五台山上捆下來到搶回楊繼業的骨灰並且在數萬追兵的不停追擊之下趕回到李陵碑前。這一共十幾天的時間里邊可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娘,您怎麼來了?」
楊延耀等人剛回到李陵碑下邊就被楊六郎拉著來到了李陵碑下當年楊繼業以身殉國寧死不屈而一頭撞死的地方。這里比之前楊延耀他們離開的時候多了一個祭祀用的供桌。
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供桌的後邊,一位手持黃金拐杖滿頭白發的老人看著李陵碑上那被楊繼業一頭撞下的豁口靜靜地矗立著。靜靜的看著。對身後的廝殺之聲與將士行走間金鐵相交之聲充耳不聞。
在佘老太君的身邊,被留下來安排陪著佘老太君以使其不會注意到楊延耀等人行動的楊排風也是在那里靜靜地站立著,手中橫拖著的是用**絲綢所鋪墊著的楊繼業賴以成名的寶刀。而在另一邊,李敢也是親手擎著佘老太君一時隨身帶著得當年楊繼業的帥旗靜靜的在佘老太君的身後站立著。
「六哥,這是怎麼回事?娘怎麼過來了?」
楊延耀遠遠的見到佘老太君在供桌後背對著他們站立著,立時之間便伸手拉住了前邊引路的楊六郎低聲問道。
在之前,為了不讓佘老太君擔心以及怕這一次所探听到的又是遼國故意放出來的虛假消息而空歡喜一場,楊延耀幾人特意將楊排風留了下來陪著佘老太君並給他們打著掩護。同時對于希望鐵騎的調動更是找了一個清掃幽州境內遺留的山匪和遼國細作的理由。最後為了保險楊延耀還特意伙同了李敢將佘老太君騙了出去四處游走著散心。
在原本的計劃里邊,等到佘老太君在李敢和李公公以及楊排風三個人的陪同之下按照楊延耀事先安排好的路線游走一番最後來到這李陵碑前的時間應該是在三日之後才對。怎麼這提前就到了呢?而且看著這個樣子,恐怕佘老太君到了也是已經有幾日了。
「唉!本來以為能瞞住娘的,誰知道娘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在你們走之後的第二天就來了,並且親手和子安叔叔布下了這個供桌並且一直就在這里等著你們回來。所以你們一回來我再拉著你們立刻向這里跑。」
楊六郎在說話間已經是走到了供桌之前︰「娘,九弟和八妹他們回來了。」
楊六郎對著那一個已經是靜靜的在這里連著站立了三天的佘老太君說道。這三天來,自從和李敢二人親手布好了這個供桌之後便是一聲不響的站在這里,日出之時便會準時的從帳篷里走出來站在這里。日落之後便會回到帳篷里邊。三天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在這里站著。
雖然佘老太君從在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意料的時候出現在這李陵碑前到現在四天的時間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也都明白。佘老太君這是在等。在等自己的兒女回來,在等自己的兒媳們回來在等,自己的夫君回來。
「娘,不孝子小九回來了。」
楊延耀走到佘老太君的身後過下輕輕地說道。身後楊八妹等人也是默不作聲的跪在了地上。雖然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不論怎麼說,到最後他們終究是讓佘老太君一直在擔心著。
十年前,佘老太君失去了七個兒子和一個夫君。留下的與她相依為命的只有一個女兒和六個兒媳外加一個尚在牙牙學語之中的孫子。這一個打擊對于她來說與整個天空塌了下來沒有任何的區別。
十年後,雖然找回了三個原本以為已經失去了的兒子外加楊延耀的回家認祖歸宗。但是卻依舊不能掩蓋佘老太君心底那濃濃的傷悲。十年的時間,出去最悲痛的幾年。還有五年的時間是她和楊宗保祖孫兩人相依為命在家里苦苦的守著等著兒女們的回來。
而就在他們回來之後的幾個月時間,他們又不得不舍棄了平靜悠閑的生活來到這宋遼兩國交戰的地方披甲廝殺著。幾度陷入絕境又幾度險些失去這僅存的兒女。
現如今,好不容易休戰了。可以回家了。卻在自己毫無所覺得時候,除了一個六子和一個義女之外所有的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刻,在得知楊延耀他們未帶一兵一卒孤身深入遼國的月復地與重兵把守的昊天金塔里迎回自己夫君的骨灰的時候。佘老太君除了一絲絲的欣慰和期盼之外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擔憂。
雖然佘老太君數年來做夢都想著能把楊繼業的骨灰找到帶回家里。但是相比之下她更不願意楊延耀他們受到一點損傷。哪怕是讓自己夫君一直魂飄他鄉不能回家也在所不惜。
听到身後楊延耀的聲音,佘老太君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滿身風塵衣衫也是有些不整的兒女們。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看著自己的獨女看著自己這現年來相依為命已是看做親生女兒一般的兒媳們。佘老太君的眼角濕潤了。
「好,好,好。會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原本佘老太君有著無盡的怒氣想要等楊延耀他們回來之後狠狠地訓責他們一頓。但是此時卻是全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看著風塵僕僕的兒女們佘老太君已然是再也說不出任何其它的話了。
「娘,孩兒等幸不辱命。爹,他老人家回來了!」
說正楊延耀將收在聚寶盆中單獨劃出一個地方小心存放著的楊繼業的骨灰壇取了出來並將之高高的舉過頭挺大聲的說道︰「娘!爹回來了!我們把爹帶回來了!」
這一刻,不論是等這一刻等了十年時間的佘老太君還是身邊的那些士卒們。每一個人听到這句話都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楊延耀高高舉過頭頂的那一個不算大的白色陶罐。
而在邊界線上與遼兵對持著的希望鐵騎也在座下巨狼的一陣齊聲狂吼之下將對面的遼兵徹底的擊退開了邊界線數十米的距離。之後在遼國的士卒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跳下戰狼齊齊的向著楊繼業骨灰壇的方向跪了下去︰「恭迎老將軍回家!」
在希望鐵騎的帶領下,所有的士兵都跪了下來不停地呼喊著︰「恭迎老將軍回家!恭迎老將軍回家!」
而在希望鐵騎的身後,兩萬戰狼也是前肢一彎向著楊繼業骨灰的方向跪了下來並不住的仰天嚎叫著。仿佛是在用它們的膜拜迎接著一代將星的歸來。
在這個時候,邊界線另一邊的遼兵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因為那兩萬戰狼齊齊對著他們的上此時已然是多出來了一枚枚的炮彈。對于這些炮彈,已然在這幾日見識過的遼兵們根本不敢有著任何的移動,生怕自己這邊略微一動便會招致萬彈齊發的場面。
「恭迎,老將軍回家!恭迎,老令公回家!」
看著被楊延耀高舉著的楊繼業的骨灰和身後楊八妹高舉著的金槍。佘老太君終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哽咽著哭了出來。這一刻她已經是等了十年了。十年!十個春夏秋冬十個酷暑嚴寒。十個一生中最難熬的年頭。佘老太君今天終于是等到了。
「老令公,咱們,回家!」
雙手顫抖不已的撫模著楊老令公的骨灰壇,佘老太君久久的說出了這一句話,隨後在李陵碑前經過了簡單的擊敗之後佘老太君把所有的任務往楊六郎的手里一扔便帶著大軍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家的方向趕了回去。只有回到了家里楊老令公才算是真的回家了。
而在走之前,除了固定的從附近各地征調來的邊關守軍交由楊六郎統調之後楊延耀還將之前回汴京的時候特意向宋真宗要來的一道聖旨交給了他。從今天開始。希望鐵騎便是楊家與宋真宗直屬的一支最強部曲。一直戰斗在國家的最前線的軍團。一支只接受宋真宗與楊延耀兩個人令符調動的忠誠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