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陽光格外清晰,我趴在窗戶上,看著樓道口的小朋友,他們在那兒嬉笑著,而我只有待在家里看書。
從小,在大人眼里,我就是一個乖女孩,斯斯文文的。在上小學的時候,我的成績優越。漸漸的,我開始沉默了,不愛說話了,可是他們卻沒發現,只顧自己的事業。
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們一家人是很快樂,雖然錢不多,可是,那種用錢買不到的幸福讓我覺得自己很充實。現在呢?幸福去哪兒了?我想都被充滿腐爛味道的錢給帶走了吧。
上初2那年,我家變了,變的灰暗了。我還記得那天,天出奇的熱,那種溫度就像開水一樣,好似一不小心就會燙傷自己的皮膚。我站在胡同里,呆呆的望著空蕩的空氣,似乎喊一聲,就會有同樣的聲音在整個胡同里重復著,我想這就是回音吧。
「啊!!!」我大聲的叫著,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顛覆起來。我久久的站在那里不動,等著我的回音。
「苛苛,你在干什麼啊!干嘛大叫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打擾午休的人啊!!」媽媽黑著臉,托著箱子,對我說。
「還愣在那里,干什麼?還不來搬東西。」
「哦!」我悶悶的走去。
「轟轟。」車子發動了,我坐在大卡車上,看著遠去的胡同,最後,我一直都沒有等到我的回音。我們在一個有著美麗的花園的小區下了車,小區安靜的可怕,就好像一個散發出刺眼光芒的黑暗之城。我站在樹下,看著他們進進出出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卻發現,我的嘴角在上揚,笑的那麼狠毒。也許,那是在自我嘲諷。
「苛苛,你看這里的環境,很不錯吧!離學校也不遠。」爸爸拍拍手上的灰塵,然後搭在我的肩膀上,望著遠方對我說。
「恩!」一個字就掩蓋了所有的快樂,一個字就挖開了所有的悲痛,一個字就打開了所有的不堪。
自從我們住到新家,一切都變了,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好,錢越來越多,可是,他們的爭吵也越來越多了,幸福也越來越遠了。
每次,我都在房間里冷漠的寫作業,寫完後,就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第二天,我總是被老師罵,問我為什麼不愛惜作業本,把作業本弄的這麼皺巴巴的,就像進過水一樣。我沉默著,不想說任何話。看著上面的淚跡,我真的很想把作業本搶回來,撕掉。可是,我終究沒有那樣做,就像當初等回音一樣的渴望。
「菲岢,你最近怎麼呢!你知道嗎?你的成績開始下滑了,你要努力啊!!」班主任瞪著眼楮,皺著眉頭不高興的說道。
「恩!」之後的安靜,很可怕。
「菲岢,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考試,你居然考全班的倒數第4,明天把你的家長叫來。」
「倒數第4,4,4,4—死,真好的數字。」我在心里默念著。
「菲岢,你到底有沒有听老師說話啊?」班主任生氣的吼著。
「恩」
「你怎麼沒把你的家長叫來啊!啊!!問你呢?」班主任的聲音越來越大。
「恩」
多次的批評,多次的爭吵,多次的失落,多次的無賴,讓我對這個世界開始絕望了。現在,我真的從一個「好」孩子變成了壞孩子。也許這就是自我墮落吧!真的,我願意自我墮落。
于是,後來的我,成天和那些在大人眼里的壞學生在一起。我開始打架,逃課,談戀愛我是一個壞學生了,但是我引以為傲。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媽媽爸爸工作有多辛苦嗎?我們這麼辛苦,還不是為你嗎?希望你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啊」媽媽哭著對我說。
我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地板,像是沒有听到一樣。
「啊?說話啊?成啞巴了啊?居然還和別人打架,學習下降成那樣,你到底有沒有自尊心啊?還和別人談戀愛……你是想把我活活氣死是吧!!」媽媽憤怒的吼著。
「是不是啊?問你呢?」媽媽揪著我的胳膊,兩眼發紫的對我說。我抬著頭看著她的眼楮,狠狠的瞪著。
「啪」,那一瞬間,我沒有哭,只是笑了,我覺得那一巴掌,打的我好輕松,好像有一種解月兌的感覺。
「你居然還敢瞪我。」好像在為她的行為找借口。
「謝謝你。」我嗤鼻一笑,然後我就直直的走進我的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我能感覺到屋外一片寂靜,好像外面的世界再也與沒有關系了。
以後的日子很平靜,我上我的學,她干她的事。有時侯,我是真的好害怕回家,因為家里沒了溫度,沒了幸福,沒了感情。自從上次,我和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爸爸出去出差了,家里就更加寂靜,寂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