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一切都開始照常上課。最後的一個月,菲岢和離落都開始格外的認真學習著,她們之間的談話似乎除了學習,也再也談論不到任何不關學習的事情。特別是菲岢,連老師們都贊嘆迅速提高的菲岢。
每每面對老師們的夸獎,菲岢都感到好笑,那些老師們還以為她這麼努力,是為了想開了,想去學習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切做的都是為了離落,因為那是一個不得不讓她心疼的親人,也有可能對于離落來說瑟吉歐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光說出承諾,卻做不到。
盡管,有著離落的關系,但是在未來,她也是向著前方奔進。
六月中旬,天氣熱的有點不像話。晚自習回來後的兩個人開著空調,各自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奮筆疾書著。安靜的空間里,只有筆和紙的摩擦聲,還有從空調里溜進來的風聲。
六月二十幾號,隨著高三學子再回學校填志願的時候,離落正好看見楚申和楚亞,他們兩個站在樓下樹下,然而,他們的身邊卻站著曾亞麗,最奇特的是曾亞麗那副表情,唯一能用的形容詞只能是苦味。
離落站在走廊上,低下頭看著,而從班級走出來的菲岢正好看見這一幕,于是走過來順著離落的視線看去,才噘著嘴說︰「還以為你在看什麼呢?」
「呀,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剛剛。」
「不過,曾亞麗那個表情,真是」菲岢想不出該怎麼形容。
「感覺一副苦樣。」離落解釋道。
「苦瓜臉。」菲岢笑著回答,然後又說︰「不和你說了,我去廁所了。」
「去吧。」離落繼續低頭看著。
菲岢瞥了一眼下面的三個人,卻看見站在遠處陰涼處的季雅和傅信然,顯然他們的目光和離落的一樣,正望著那三人。菲岢聳聳肩膀往廁所走去。
離落看了一會兒,也走進教室。菲岢從廁所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離落,于是也就一個人進了教室。于是班級里的女生都討論這次高考。只不過,那是菲岢最不想听的消息,或許是她自己在心里害怕著。
六月底,七月初。學校開始進行高一高二期末考試。
前一個晚上,菲岢熬了一個晚上,才在背完了所有的重點。所以當她走上戰場,她很自信,她相信她能成功的。
考完試,每個班主任,都留下里發放暑假作業和暑假要求,還有一些通知項目,比如搬離宿舍,比如要填寫下學期分文理班的意願。
菲岢收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填寫了理科,而當離落收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她想了很多,她想,菲岢理科不行,文科稍微好點,所以躊躇之間,填寫了文科。一切的填寫進行中,誰都沒有詢問誰。
于是,在我們以為為別人好的時候,到頭才發現,原來我們都錯了。
教室里,人散了,菲岢卻被留下要打掃教室。離落來找她的時候,她正好幸苦的擦黑板,離落走近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菲岢一看是離落,說︰「正好,幫我把桌子理整齊。」
「嗯。」離落點頭,開始轉身走過去,理著歪歪曲曲的桌子。
突然離落轉過頭說︰「對了,今天晚上,莫以安說,請我們去吃飯。」
「啊?莫以安怎麼請吃飯啊?」
「我也不知道。」
「好吧。」
菲岢關上教室門那一刻,看著干淨的教室,心里多了一份遺憾,卻不知道在遺憾什麼。下學期的時候,她再也不是坐在這間教室里面了。
她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了。于是她們兩個索性就直接在男生寢室下等著,于是就看見許多女生拉著行李箱,從男生宿舍旁的小道里出來,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
莫以安,淺釋,徐格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了下來,看見菲岢她們已經在下面了,于是走近,說︰「走吧。」
五個人,排成一排,走在路上,下傍晚的陽光不再似中午那般強烈了,像是一副舊照片,紀念著這個時刻。
那餐飯,誰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仍然是開開心心的,只是大家都有點喝多了,卻仍是清醒。只是除了徐格而已。
離落和菲岢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都九點多了,菲媽媽打電話給菲岢,問要不要來接她,菲岢拒絕了,說一個人回去。掛上電話,問離落︰「你怎麼辦?」
「哦,你先走吧,我下午要去孟煦家一趟,她昨晚打電話給我了。」
「哦,好的,你再睡一會兒吧。」
「嗯。」離落應道,然後閉上眼。
直到菲岢離開,離落才睜開眼,然後坐了起來,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得在學校附近盡快找個房子,不然就會被被人搶掉了,畢竟來這里上學的並非全都是本地的。
離落起身穿衣洗漱,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後放在寢室,一個人關上門,往學校外走去,一一問過,一一打听著。終于在一位老女乃女乃家租到一間算是東西比較齊全的房間,老女乃女乃很熱情,似乎很喜歡離落,離落說︰「我下午就搬來行嗎?」
「可以可以。」
離落走出老女乃女乃家,看了看閣樓的那間,心里很滿意,其實她很喜歡閣樓的空間,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很溫馨。走在道路上,停在銀行面前,排著隊伍等待著取錢。
一個上午,就在拿著錢買著一些日用品的過程中,消耗掉了。下午一點,孟煦發了短信給離落,問她什麼時候過去。離落說,兩點就出發。于是孟煦又說,要過來接她。離落回了「好的。」就將手機放進口袋。
離落從寢室拖著行李箱走出來,往老女乃女乃家走去,老女乃女乃見離落東西很多,並上來幫忙。等所有東西全部達到閣樓,離落才開始整理,並且在短短的不滿一個小時之內,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擺放,拿著鑰匙,才下了樓,踫見老女乃女乃,高興的打了招呼,才走到學校門口,正好看見孟煦一個急剎車,她伸出頭,說︰「上來吧。」
離落剛要坐到後面,就被孟煦拉到副駕駛座上,說︰「干嘛坐那麼遠啊,我的車技還是不錯的。」
離落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只能在孟煦的問題下,一問一答。
漸漸,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孟煦始終笑著,離落通過後視鏡側視著正在關注開車的孟煦。
仿佛這個女人,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一樣?是不是有人一生下來,就是揚著嘴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