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一家人帶著離落和錢育去了上次的日本店,坐在榻榻米上,孟煦喝著茶水,笑著說︰「好久都沒有來這兒了,上次好像還是帶著離落過來吃飯。」
錢閣一瞪眼,說︰「自己的店,還不好好看著?」
「切,你放心,出不了什麼事,小本生意而已,哪像你這位大董事」孟煦不屑的看著她。
這幅情景倒是樂了錢育,只听見他說︰「你們兩個還是和當初一樣啊。」
「誰說不是呢?」錢閣笑了起來。
而坐在一旁的錢胥單和離落一臉的莫名和好奇。
于是,這餐飯就形成了敘舊的場面。
偶爾,離落听著也樂呵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像這種家庭,也會有愛情,而且還是真實的從一而終的愛情。
晚上,回去的時候,錢育說︰「真是讓人羨慕,不是嗎?」
「嗯,是的。」
然後兩人不再說話。不是不想打破這氣氛,而是想不出到底要說什麼,因為兩人心里都清楚對方的感受。
忽然,離落說︰「我想回去了。」
「嗯?什麼?」
「我想回我老家了,想去看看媽媽,和女乃女乃。」
「好。」錢育緩緩的開著車,說︰「準備什麼時候?」
「元旦吧,也只有那天學校才會放假了。」
「嗯,好的。我會準備好的。」
離落轉過看著窗外,淡淡的說︰「其實,我是想帶你去看媽媽。」
「我知道。」
「你你還記得我媽媽的樣子麼?」
開車的錢育一愣,通過反光鏡看了看離落,歉意的說︰「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其實我也不太記得了。」離落沒有表情的看著前方,然後說︰「其實,人走遠了,走久了,都不太記得當初的模樣了。」
窗外,車流在穿梭,燈光打來打去,微微刺痛著眼,然後一瞬間失明,又然後更清晰的看見所有的事物。丑惡的,美麗的,一一讓你真實的面對這個模糊的世界。
進了房間,門外的錢育說︰「櫃子里有睡衣,你去洗個澡,早點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學。」
離落點點頭,關上了門。
打開衣櫃,里面全都是她穿的衣服,如果不是了解他對她有愧疚,不然她都認為他變態了。想到這里,離落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拿好睡衣去浴室,打開蓬頭,仰頭淋著熱水。
洗好澡出來時,突然看見床頭上擺放著一杯熱牛女乃,端著它走出房間,卻看見錢育還是穿著白天的衣服站在走廊上抽著煙。
轉身,還是選擇回到了原來的房間,關上門,將牛女乃喝掉,然後躺在夢想的床鋪中,閉上眼。她想,她要學會相信別人。
一夜好眠,或許是那杯牛女乃的效果。
早上,離落下了車,和錢育告別,轉身剛好看見站在校門外的焱安南,他說︰「怎麼?昨天去你爸爸那兒了?」
愣了愣,離落說︰「嗯,是的。吃早飯了嗎?」
「當然。」
離落側頭看著這個男生,心里又開始猜忌,因為她根本沒有告訴焱安南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又或者這件事只有菲岢和淺釋知道。那麼,焱安南怎麼知道的?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調查了她。
「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看的我很心慌誒。」焱安南疑惑卻又打趣的問道。
「你還知道心慌?」離落平復剛才的心情,挑著眉頭說道。
「當然,你不知道嗎?我最怕你了。」
「我有那麼可怕麼?」
「你不可怕,只是我怕而已。」
「真繞口。」
離落不知道,這段話里,她的語氣里漸漸不再冷漠,漸漸了有情緒,一種專屬于女生的情緒。
離別時,焱安南突然拉起離落的手,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雙手套,說︰「這個給你。」
見離落愣愣的看著他,他溫暖的笑了起來,說︰「這麼冷的天,你都不帶手套的,所以我就幫你買了一雙。」說著還替她戴了起來,又說道︰「怎麼樣?暖和麼?」
離落伸出已經戴好手套的手,看了看。她唯一的感想就是,這質量肯定超好的,因為全都是雪白的毛絨。抬頭看著他,點點頭,說︰「嗯,挺暖和的。」
「那就好。好了,我回班級了。」
「嗯,中午見。」離落看了看手套,就往自己班級走去。
而焱安南頓時愣住在原地,因為他听見離落主動的說要中午見,也就是說中午要一起吃飯。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他在主動,後來他也就習慣了。可是此刻
無法形容,這種喜悅。
轉身之際,本是高興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說︰「你站這兒干什麼?」
靠在門外的季雅,倒是和顏悅色的說︰「不過就是剛走過來而已。」
「傅信然走了,你倒是更能展開手腳了?」
「所以不要小瞧我哦。」季雅笑著走開。
焱安南抿著唇瓣,斜笑了一下,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