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才神一個「盤古開天」向馬麟砍遞而來。馬麟雙刀一迎,夾住鄂才神的金刀,身子一翻,乘機踢翻兩個嘍,左手刀「唰」的一撤,改向鄂才神肚月復橫劈過去。
鄂才神金刀一翻,馬麟直覺右手難以招架,急忙撤手,變換招式,與鄂才神狠斗起來。
過得十余招,鄂才神撕動右臂傷口,血汨汨流了出來,痛得咬牙切齒,便撥開馬麟雙刀,躍出圈外,口里大叫︰「快放箭,射死這幫狗娘養的!」
馬麟並未追擊,見朱貴、朱富招架甚急,便與身周眾嘍又拼殺起來。
時空越五人上有弩箭攢射,下有眾人圍攻,一時難以月兌身。幸得時空越與何奚媛,一個劍法卓絕,一個刀法精熟,二人把刀劍自頭頂上舞得似風車般轉,把那箭矢一一斬落在地。饒是如此,還是有一二支箭來不及撥落而射將下來,從身側擦過,「嗖」的一聲釘進地面,差點就射在身上。
樓上有一二十人輪番放箭,簡直應接不暇。
只听鄂才神高聲叫道︰「用硫酸潑死他們,潑硫酸!」
時空越心中一驚︰「真要硫酸潑灑下來那可不是耍處!」當下大喝一聲︰「往門邊去!」門邊雖有數十個小嘍攔阻在那,但總比被潑上硫酸要強得多。
當下何奚媛躍身上前,若月刀一揮砍倒數人。朱貴、朱富挺刀跟進,紛紛向眾人猛砍而去,眾人嚇得紛紛朝後擠去。大門的門栓原本已被拔除,當下那門直被擠得一撞而開。
而馬麟卻一個勁地直顧把雙刀朝身邊的人猛砍,卻沒有顧及門樓上射下來的箭。開初有時空越和何奚媛二人撥箭,飛箭倒也未曾傷得馬麟。
此刻何奚媛沒有撥箭了,那箭便如飛蝗般射了下來,馬麟躲身不及。看看飛箭就要射到,馬麟血臉一驚,虧得半空之中青劍鳴響,時空越飛身打落數箭,剩下幾箭射向馬麟。
馬麟雙刀急撥,卻有一支箭鑽了空隙射到左肩,馬麟「啊」的痛叫一聲。
時空越飛身上前一把抓起馬麟急往大門躍去,剛一起身,門樓上硫酸潑了下來。幸好人已不在,那硫酸潑在地上,漸向兩邊,有那閃身不及的小嘍,臉上被漸上一些,直痛得捂著臉「嗷嗷」大叫。
何奚媛與朱貴、朱富已經把守門的眾嘍殺散。看看就要闖出門去,鄂才神心中一急,挺刀殺了過來。
時空越叫道︰「對了,還有你。今天我必然了結了你,讓你皈依我佛,好去參一下天拜一下神!」說著便青劍一遞刺向鄂才神。
鄂才神挺刀來迎,二人又再一次交起手來。時空越此次並未留情,只是恨極了鄂才神的卑鄙,因此定要將他斃命,所以劍劍出狠,專刺鄂才神的要害。
鄂才神右臂受傷已然落在下方,何況未曾想到時空越的劍法竟有如此凌厲,早已招架不及,一把金刀左沖右突。
時空越的青劍猶如長蛇一般左右蟄來,快速至極,顎才神實在遮擋不住了。
鄂才神虛晃兩刀,身子抖轉,一個翻身躍上高處,又急急躍身要逃。時空也飛身追至,長劍急出,那鄂才神回身不及,肩上已中了一劍,怪叫一聲,身子往下踩落。
時空越抖起一腳踢在他的背上,鄂才神一個踉蹌,撲身摔在碎草之中,兩手揪住雪中野草正要爬身起來,右腳蹬在一塊石頭之上。
不想那塊石頭卻生得不牢,被鄂才神一蹬之下便往斜坡上滾了下去。鄂才神身子並未站穩,加之肩背受傷,伸手不便,未及抓住雜草植被,便一個重心難穩仰身摔在坡上。雪坡斜抖,鄂才神難以控制身形,便一個勁地往坡上翻滾了下去。
在斜坡上滾了一截便到了陡峭山崖邊,鄂才神胖圓的身軀如一個肉球般直接滾下了崖壁。只听一聲淒厲的慘叫,鄂才神直在空中墜落,繼而掉落到崖底。
馬麟見鄂才神滾落到山崖邊墜落了下去,心中一時不忍,不覺奔到斜坡邊大叫一聲︰「大哥?」
時空越奔到何奚媛三人身旁。眾小嘍見山上大頭領已經滾落山崖,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哪里還顧得及要趕殺五人。
馬麟回過身來,臉上一怒,朝著時空越大吼一聲道︰「是你把他打下山崖的!」雙刀一揚又要砍了過去。
何奚媛若月刀急出,架住馬麟雙刀,嗔道︰「你不記得鄂才神下令殺你了嗎?虧時公子救了你。否則,你早讓硫酸給潑死了。你想殺了我們是不是?好,盡管出刀!」
馬麟頓時垂下頭來,眼中含有熱淚,左肩上兀自插著那支箭。時空越道︰「我們走吧!」
四人便順著山路往下走去。眾人回頭,見馬麟還呆站當地,時空越叫道︰「馬老兄,你還想留在山上等鈕文忠和于玉麟回來殺你嗎?」
只听一眾小嘍迭聲叫嚷道︰「抓住馬麟這個叛徒——」「殺了他,為大王報仇!」
「哼!」馬麟沉喝一聲,揚起頭來,對一眾小嘍怒目相向。眾小嘍只在口里叫喝,並不敢上前交手。
「誰敢上前攔阻我等下山,便是死路一條。一人攔我殺一人,兩人攔我殺一雙!」馬麟說著把雙刀揚了揚,眾人嚇得諾諾而退。馬麟便大踏步往路上下來,跟上了時空越等人。
五人到得第一座關上,只見門樓上下守把數十人,兵器並舉,等著五人。馬麟喝聲道︰「快把門打開,否則你們都得死!」
「這——」眾人諾諾遲疑。
何奚媛五人在第二座關口殺了三四十人,時空越又把參天菩提鄂才神打落山崖,守把第一座關口的一眾小嘍早已嚇得膽戰心驚,六神無主了,一個個全無斗志,驚慌失措,哪還敢再上前來廝殺?加之見到馬麟馬大王也在五人之中,更是不知所措了。
何奚媛搶過朱富手中的刀往石樓上急擲而去,只听靠前一人「啊」的慘叫一聲,身子從樓上墜落下來,「啪」的砸落在地。馬麟又再喝道︰「開不開門?」
眾人驚懼失色,慌忙把門栓移除,打開了門。
時空越道︰「你們都退到半邊去,樓上的人把箭收起來!」
眾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丟弓棄箭,跑得遠了。
時空越五人便下得山來,並沒有人追蹤上來,眾人便在林子前稍作休息。
朱富挽住朱貴雙手,眼中含淚,泣道︰「哥哥,這一個月叫你在山上吃苦了!兄弟無能,未能及時救你出來,哥——你怎麼這麼瘦了?山上的人是如何對你的,他們打你了嗎?」說著便放聲哭了起來,其聲嗚咽,時空越、何奚媛、馬麟三人也不覺心中傷感。
朱貴一把摟過朱富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泣聲道︰「兄弟——好兄弟,虧你日日記掛著搭救哥哥,哥哥只是祈願兄弟不要再上山來,否則,咱兄弟兩個都得死在山上。那些人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魔君,豈能輕易放過我們兩個?有一日,我請求一個小嘍帶話給你,要你不要再上山來,不想那人告訴了山大王,給我一頓好打;打我倒不吃緊,只是哥哥好生記掛著兄弟的安危!」
朱富泣聲不止,低聲道︰「兄弟心中直想,就是拼死也要把哥哥救下山來。」
朱貴悲喜交加,感泣問道︰「兄弟,這一個月難為你了,你身上分文未有,還要想著搭救哥哥,不知你是如何度過來的,又是如何結識兩位恩人的?」
朱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道︰「哥哥,先過來謝過咱們的兩位恩人吧!」說著便拉起朱貴衣袖,往時空越和何奚媛身前跪倒拜道︰「我兄弟兩個深謝大娘和時公子相救之恩,永生難忘!」朱貴道︰「時大俠、何女俠,請受朱貴三拜!」說著便拜倒在地。
時空越和何奚媛急忙攙起朱貴兄弟倆,何奚媛口里道︰「快起來,何必如此!」
朱貴、朱富稱謝起身。時空越一模朱貴肩頭,手上染些鮮血,急忙問道︰「朱貴兄,你也受傷了?」
朱貴手往肩頭探去,口里說道︰「不礙事,一點皮肉小傷,我兄弟身上也中了兩刀,不打緊的。」
時空越檢查了一下二人的刀傷,傷得倒也不重,不過也需要包扎一下。
時空越又見馬麟也是手捂肩頭臉露痛楚,那只弩箭已經貫穿在左肩,當下說道︰「咱們先找一個地方料理一下傷口再說!」
何奚媛道︰「就去前面咱們吃過飯的那家客店。我先去把馬牽了來,兩匹馬已經餓了一夜,不知怎樣了?」時空越急道︰「何姐姐,你帶他們先走,我去牽馬!」
朱富道︰「我一早從榆樹村趕來,我的馬就在前方林子里,不知大娘和時公子的馬在何處?」
時空越道︰「藏在後山的一座林子里了。你們先走,我牽了馬便來。」說著便向山側走了過去。何奚媛四人路過一片林子邊時,朱富入去把馬牽出來,便往村子里趕了去。
時空越到了後山里找到藏馬的地方,兩匹黑馬兀自還拴系在樹叢中,套在馬口上的兩個料袋都已吃得空了。
見到主人前來,兩馬嘶叫起聲。
時空越解下韁繩,撫模兩馬之頭,口里自語道︰「馬兒啊馬兒,雪地里凍了一夜,真是對不住了,現在就帶你們走!」
時空越把兩馬牽著出樹林來,一路奔跑著追上了何奚媛等人。
五人到得山前村子里面,入得客店里來。何奚媛便吩咐酒保準備暖酒菜蔬,照料三匹良馬,又叫取來清水潔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