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微揚眉,確定帝力斯講解得非常詳細。
于是,他抱著她,將她反壓在下,娣著她微詫的表情,俯身吻上她的唇,不像她那般青澀純稚,而是濃烈似火,像要將她焚燒般的狂熱。
米珈樂渾身輕顫,因為他的觸踫而瑟縮,當他的手撫上她醞軟的嬌軀時,更是倒抽口氣,緊張地握緊拳。
「你不會想揍我吧?」他低笑。
「會,如果你停下來的話。」她咬牙逼。
今天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可是豁出去的凌雲壯志,跟實際操演所帶來的震撼是憲全無法比擬的狀態。
凌希笑吻上她細女敕的頸項,優美的鎖骨……
「基本上……我覺得你一直都沒有變。」他低喃著。
米珈樂輕抽口氣,感覺他的唇舌濕熱地包覆著她,像是電流般在她體內急馳。
「十八歲的你、二十八歲的你……都令我渴望。」他把渴望藏在很深的地方,甚至連自己都隱瞞,可是那份情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她心跳加快,感覺血液在體內逆沖,全身的細胞因為他的踫觸而鼓動。她頭暈目眩,渾身發燙,飄飄然的,像是走在雲端,又像是踏在鋼索上,充滿各種未知的刺激感,讓她不斷發出低吟。
「凌希,我喜歡你,在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好喜歡你……」
如果他是個空有外表的壞蛋,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她就會將他看穿,然而……時間證明,他的溫柔和體貼,她從沒看錯過。
這個男人值得她愛,如果他可以用生命愛她,她也可以用靈魂訂下契約。
凌希勾起笑。「我知道……樂,你已經有所覺悟了?」
「當然,」她以為他說的是成為他的妻子。「盡避放馬過來」
「有時候,我真欣賞你的豪氣。」
他徹底放縱封印在心底的渴望,擁抱著她,沒有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直到永恆的盡頭……
可惡,這個男人非得要扭曲她的話意嗎?
米珈樂感覺全身像是被拆下又重新組裝一樣,那是一股難以形容的酸澀痛麻,就像是歷經了一場浩劫,受盡折磨。
她發誓,自己完全沒有挑釁的意思,真的。
可是他偏偏硬是扭曲了她的話意……而她居然還要他放馬過來,真的是……造孽!
「要不要起來沖個澡?」低啞的沉嗓在耳邊響起,讓她微眯起眼瞪人。
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眉目間更添妖美寬性,反觀她……不用照鏡子,她確定自己一定很憔悴。
「我沒力氣……」
「這有什麼問題?」他掀開被子,在她驚呼的瞬間,將她打橫抱起。
「你要干嗎、你要干嗎?啊!衣服,幫我把衣服穿上門
「都要洗澡了,穿什麼衣服?」
「我自己洗」
「你不是沒力氣?」
「我待會再洗」
「小聲點,帝力斯正豎起耳朵在外頭偷听。」
她一窒,抿起唇,小小聲地問︰「真的嗎?」
「不要懷疑,他最愛干這種事。」他先替她沖洗干淨之後,再抱著她一道浸入浴白里。
「那、那……」他們躲在房里廝磨了一整夜……
凌希沒回答,讓她舒服地躺在他的胸膛上。
米珈樂不禁嘆氣。「帝力斯都騙人,還說什麼彌賽亞家族是最無欲無求的,根本都是騙人的。」
他哪里無欲無求了?根本就是欲求不滿得很!
「那是因為我遇到對的人。」
「照你這種說法,你活了幾百年都沒遇到對的人?」
「你不知道吸血鬼是孤獨的嗎?」
「你不是有家人?」
「彌賽亞家族人數不少,可是我的家人都已不在。」家族成員里頭,有些是同化而得來,有的則是遠親,屬于他的家人卻一個都不留了。
「啊?你的父母呢?兄弟姐妹呢?」她皺起眉頭。
「我是獨生子,我的父母在五百年前人類和吸血鬼的戰爭中,為了結束戰爭,用盡力量打開地獄門,讓惡靈涌入人間,吞噬了部分的人類和吸血鬼之後,兩人便已死去。」他閉上眼,輕撫她細女敕的肌膚。
「純血也會死?」
「歷經時間的進化,純血自然比古老的吸血鬼還要強韌,且無懼惡靈的力量,但如果像修德爾的父母那樣被卷進不同次元的空間里,或者是用盡所有力量,還是會死的,只是所有純血都會知道自己的底限,從來不會越過那條界限。」他張眼,看見她擔憂的眼神,柔聲安撫,「你瞧,我手上有個血戒。」
「嗯。」她盯著看不出是何種材質的寶石戒指,隨著光線閃動猩紅光澤。
「我的體質特殊,容易失控,一旦超過界限,血戒可以封住我的力量,所以基本上,我不可能讓自己氣盡而亡。」他解釋,輕撫她眉間的皺折。「所以,不用為我擔心。」
米珈樂直娣著他。「所以,你一直是孤獨的嗎?」
「我活了數百年,一直不斷地重復著遺忘和被遺忘,你說,我能不孤獨嗎?」事實上,在遇見她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何謂孤獨,這麼說,純粹只是要勾起她的憐憫,要她對自己更加憐惜罷了。
「那麼,你以後要是沉睡之後,會再把我給忘了嗎?」
「不會,因為你已經是我的族人,我的妻子,不再是不相干的人類。」
「那就好,不然你沉睡一次,我就要跟你解釋一次也是挺麻煩的。」她松了口氣,撒嬌似的膩上他的頸項。「不過忘了我也沒關系,只要我一開口命令你想起我,你就一定會想起我。」
「喔?听起來真像是女王。」
「呵,要是我生了一堆孩子,結果你每次睡醒都忘了你有幾個孩子,那可就糟了。」她不禁幻想著美麗的未來藍圖。
「一堆孩子?」
「對,咱們就一直生,一直生到我不能生為止。」
「那真是太好了。」他低笑。
「嗯。」她想到真正能為他做什麼了,她要給他很多很多的家人,讓他陪著很多的孩子一起成長。
她要給他滿滿的愛,暖著他,讓他的生命不再空虛。
等到兩人離開房間到樓下時,外頭的天色剛亮。
「早。」凱洛麗看起來一夜沒睡,搬了台筆記本電腦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起來很忙地不斷敲打著鍵盤。
「帝力斯呢?」凌希環顧四周一圈之後問,
「為了今年的萬聖節,他回伊利斯堡了。」她指著外頭。「我想你們應該也要下樓了,所以順便要少游去替珈樂買點現成的食物。坐下來等會吧。」
「是嗎?」
凱洛麗一臉傷腦筋。「萬聖節本來就是你們彌塞亞家的重要日子,只是那天也是你們的畝判日,所以帝力斯就先回伊利斯堡,幫你打點一些。」
米珈樂小聲詢問︰「你們也過萬聖節?」她有點害羞,因為她和凌希在樓上做什麼,他們都知道。
一開始,她是抱持著為他付出的心情而去,但是現在,她覺得很羞怯。
凌希將她抱到沙發上坐下。「當然,只是過的方式大概和,人類不盡相同。」
「你們怎麼過?」
「一場驅鬼嘉年華會。」
「驅鬼?」
凌希想了下。「我跟你提過五百年前那場戰爭,對吧?」
「嗯。」
「後來戰爭平息,人類和吸血鬼達成共處合議,人類會提供我們飲用的鮮血,好讓我們不再騷擾人類,相對的,我們必須幫人類驅逐從地獄門跑出的亡魂,而驅鬼那一天就是萬聖節。」
傳說記載著在萬聖節那天,亡魂會從地獄涌入人間,而人類為了避免亡魂尋找替身,會戴上面具,抑或者是在家門外擺上一些食物,好讓亡魂飽餐一頓離去。
「啊?那要怎麼做?」
「必須由我開啟地獄門。」彌賽亞一族所擁有的巨大力量,就是可以破開空間和時間。
「地獄門在哪?」
凌希指著自己的身體。
「口夷?」
「放心,一點都不會危險,畢竟亡魂本來就傷不了我們,況且我們跟亡魂又沒仇,不會無故找上我們。」凱洛麗趕緊解釋,「那是一個儀式,也算是審判大會,要確保同族沒再胡亂殺死人類,然後再將亡魂淨化送回,所以親王才會在儀式中坐鎮。」
「真的嗎?」米珈樂擔憂地看向凌希。「可是你不是說你的父母……」
「狀況不一樣,那時召喚的是惡靈,現在迎接的是亡魂,我只是連結空間,把地獄門的入口連結在自己身上而已,況且我從沒無故殺過人類,就算殺了也會讓對方失去靈魂,沒有靈魂又要怎麼找上我?」)麥希懶懶解說,長指再度按向她眉間。「不要一直皺著,看起來似乎又老了幾歲。」
「你。」知道她在乎年紀,還偏往她的痛處踩!
「有親王在,不會出什麼問題,況且我也剛好可以向親王真報你的事。」他笑著,想象她說的未來藍圖。「在親王的允諾之下,我們才會是真正的夫妻。」
「可是修德爾不是說,那是一場審判嗎?」一想起這件事,她就開始緊張。
「他說了算嗎?」他哼了聲,眸色深沉地回想那一日。
他可不認為他和修德爾有那麼好的交情,能讓他出面替他緩頰。
「反正都已經吃干抹淨了,契約已經成立,有沒有親王允諾,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好不好。」凱洛麗擔心的倒不是這件事,「不管怎樣,那一天,一定要小心修德爾。」
「我知道。」話落,他勾笑,輕揪起米珈樂的一絡長發吻上。「放心,親王一定會替我們主婚,相信我。」
她看著他,心里很懷疑。
這麼懷疑我?
凌希的聲音傳來,米珈樂猛地抬眼,卻發現對面的凱洛麗似乎沒听見,而且那道聲音似乎不是透過耳朵而來,而是直接侵入她的腦袋。
在我們正式有了肌膚之親後,我們可以感應彼此。凌希直看著她。
米珈樂瞪大眼,難以置信他們可以不需要經過語言就能溝通。
「你們眉來眼去是怎樣?」察覺他們視線交纏得很肉麻,凱洛麗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哪有?我、我只是在想,一般我們過萬聖節時,會準備很多蛋糕、餅干和糖果,所以我在想我應該準備準備,這樣明天才能多做一點蛋糕和餅干。」她沒說她和凌希之間的心電感應,反倒是想要如往常般慶祝萬聖節。
「對了,你上次說要挑戰巧克力慕斯。」凱洛麗雙眼立即一亮。
「嗯,不只是巧克力慕斯,反正時間很充足,也許可以再多做點不一樣的,冰得涼涼的,後天萬聖節再吃。」米珈樂也笑眯眼。
這十年來,每逢萬聖節和聖誕節,她總是在教會度過,但是從今年開始就不一樣了,因為她擁有了家人和好友。
「好」凱洛麗興奮得快要跳起來。「決定了,男爵,那天晚上,咱們早去早回,後頭的嘉年華會讓他們自己玩就好。」
「我本來就沒打算留下來跟他們瞎耗。」凌希一哼。
「對了,我應該在今天把你那件襯衫上的族徽縫上水芯片。」
他臉色一沉。「你~一」
「對了。還有那雙手套。」那雙手套的彈性極好,小小的兩枚,剛好可以當裝飾,上頭的雪花很應景,重點是上頭還有她的名字。
「……你開心就好。」
在聖血女王面前,他不過是個純血奴隸,她都下令了,他又能如何?
「我真的不能先吃一口?」
「凱洛麗,待會回來,你就可以吃得很盡興了。」
「噢……真是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