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劍尊 第2章 第110章 鑌鐵飲血 斷臂之仇

作者 ︰ 唐王金槍

一只白色的紙鳶,呼哧呼哧,不緊不慢地拍打著翅膀,越過山嶺,穿過白雲,將一座座山川,一條條河流,拋在身後,向著唐國的北方飛去。浪客中文網

沈白川正躺在紙鳶上發笑。這一只紙鳶是沈白川用上等的獸皮精紙,煉制的一枚代步靈符。他覺得御劍飛行太幸苦了些,還是躺著舒服。可他發笑,並不是因為紙鳶的事。而是,算計了慈玄一把。

每次想到他將假的仙符律令,改成《三大散仙第一仙︰慈玄的煉符心得》,以兩枚元氣石出售之後,等到在拍賣會上,最後成功競拍的天巧殿得知此消息時,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呢?慈玄居士又會怎麼樣的表情呢?

天巧殿以五千萬上品靈石,競拍獲得仙符律令。可三個月後,沈白川又以慈玄居士的名義,用兩枚元氣石出售一模一樣的仙符律令,只是換了一個名稱而已。

這天巧殿與慈玄之間,會發生怎樣美妙的事情呢?沈白川每次想起此事,心頭是異常的舒坦。對于慈玄曾兩次算計自己,讓自己吃虧難言,這一次也讓他常常吃啞巴虧的滋味兒吧!

慈玄居士早在拍賣之後,便已經離開。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去往何處,但沈白川也能猜測個大概。一定是去探天巧殿的底細了。只是,這天巧殿的背後,隱藏著的就是墨影,不知慈玄居士有沒有活著從天巧殿出來的本事。

當紙鳶飛離劉莊的上空時,沈白川跳了下去,將劉善人積攢了一輩子的材料,盡數搜刮一空。至于劉莊里的那些武修凡人,沈白川到沒怎麼在意。劉氏一族,在唐國也算是大族吧!

可華雲山中的那一處密地里,卻空空如也,看來內中的靈材,早已被十三飛鷹的人搬走。但獲得十萬兩黃金,一千斤百煉鑌鐵,也不錯了。人,不能太貪心。隨後,他又跳上紙鳶,躺在上面,一邊向北方飛去,一邊暗自施展南明離火,將黃金提煉成精金,百煉鑌鐵也進一步提純。劉善人提煉的百煉鑌鐵,雜質實在太多。

直到此時,沈白川才暗自慶幸,當初決定要找一門煉火法訣,是多麼的正確。若不會這南明離火,他豈不是要成為駱駝了?

經過一番提煉後,十萬兩黃金,只剩下一塊二指並攏般大小的精金;一千斤百煉鑌鐵,也只剩下十來斤左右。不過,這樣提純之後,只需要添加一些金母,玄鐵,銅精,妖獸骸骨等靈材,便可以煉制飛劍了。

在無底深淵中煉制的那柄骨劍,是一柄復仇之劍,上面瓖嵌了最鋒利的毒牙!只是在與雁蕩三絕比劍的過程中毀去。現在正好有了材料,是該從新煉制一柄復仇之劍了。本命符劍,現在還有裂痕,沈白川不想用它,也不想用它,沾染愛人的鮮血。

他迅速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些精金,九凝血騰,伸金藤,骨粉,豹紋蜂粉,血蝠沙,玄鐵,銅精等靈材,配合那十來斤的百煉鑌鐵,以及二指大小的一塊精金,施展離火法訣,將其凝練成一枚劍胎。

沈白川使用的每一種材料,在凡人的世界里,無不價值連城。就算是在修真界,雖然價值會有所下降,但也會花費許多人力、物力去收集,也是價值不菲。若非有珍寶樓,沈白川獨自收集這些靈材,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力和時間呢!

看來,擁有一個有錢的女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十分方便。修真煉氣,離不開財侶法地啊!沈白川只約略感嘆一番,便將這些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坐在紙鳶上,一邊煉制劍胎,一邊感受著罡風大氣的變化。紙鳶與靈獸相比,在于沒有靈獸助戰的本事。畢竟,紙鳶雖外形像靈禽,可到底只是一張獸皮紙。沈白川煉制的紙鳶十分巧妙,刻畫的聚靈法禁,能自動吸引罡風大氣,消耗使用者的靈力極少。

一連持續趕了十多天,飛出唐國,穿過楚國,已抵達楚國與大晉的邊境,在過一兩天就能抵達晉國境內。可沈白川本身並沒有消耗多少靈力,也不顯得疲憊。

站立在紙鳶之上,瞭望著大晉的國土,現在已經被分裂了。沈白川一點也沒有為王室報仇呀!重新統一大晉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心頭只暗暗道︰「終于回來了。」

他尋了一處山頭降落,收了紙鳶,將其折疊成一只小小的紙鳥,放在衣兜里。他準備好好修整一晚,明日在過楚江。過了楚江,便是大晉。

在一個小山包上住了下來,掐了攝字訣,捏取了一大堆干枝,然後放了一枚火符,點燃了一堆篝火。金烏西沉,玉兔害羞一般,慢慢地爬上了夜空。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川哥,還不快給我揭開蓋頭啊!都快悶得長痱子了。」

「川哥,我們去看月亮吧!」

「川哥……

他想起了十多年前,那個新婚之夜,想起了她,想起了她的笑容,她笑得那麼純真,那麼快樂……她還是那麼俏皮。

想著,想著,他不由模起了還在祭煉的那一柄鑌鐵劍!這柄劍,他煉制的時候,很仔細,比煉制骨劍的時候都要仔細,劍身被離火熔煉,神識洗煉,非常光滑、細膩,些許花紋,若隱若現。整把劍在月光下,散發出幽冷的寒光,預示著它即將吸食鮮血。

快要煉制成功了呢!

在煉制飛劍的時候,沈白川依舊將那無名劍經上的劍式,劍訣,用符文烙印在上面,形成一條條紋路,法禁,使得這把鑌鐵劍,本身都極其鋒利,削鐵如泥,削金斷玉。

「公子,可有吃的嗎?」一個顯得十分饑餓,柔弱無力的聲音,將沈白川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火堆面前,不知道何時坐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頭發很髒,很亂,臉上的泥土很多,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花臉。嗯,整個人看上去髒,邋遢,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酸臭之味。

她雙眼無神,看上去疲憊不堪。而且,身體十分瘦弱,皮包骨頭。

沈白川只看了她一眼,隨後施展法訣,攝取一頭山林中的野豬,用南明離火在電光火石間,將其烤熟,同時又去了內髒,皮骨,這才將還散發出余溫的野豬肉,遞給了這個女人。

他做這一切的動作很快,快得好似只轉身拿一件東西一樣。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這個邋遢的女人,一把搶過了豬肉,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顯然是餓壞了,能走到火堆旁,已經快要到她的極限了吧?

她吃肉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一個女人。

「水,公子,可有水嗎?」

沈白川又遞給她了一個皮袋,里面全是清水。

那個女人,依舊一把搶過了皮袋,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喝水的樣子,也不像一個女人。

吃飽喝足之後,她才向沈白川嘿嘿一笑,問道︰「我可以睡在這里嗎?」

沈白川只微微點頭,示意她隨意。那女人居然毫不客氣地躺在火堆邊,呼呼大睡起來。沈白川從來沒遇上過,睡覺還打呼嚕的女人。

大約一炷香過後,這個邋遢,睡覺打呼嚕的女人,陡地一下翻身而起,小心地戒備著四周,顫聲說道︰「公子,你快走吧!追殺我的人到了。」

「哼!現在才想走,已經遲了。」天空之中,陡然射來五道金色遁光,落在火堆四周,將沈白川與那個邋遢的女人圍住。

沈白川放眼望去,心頭吃驚不小。這些人居然有四人是太學宮弟子,還有一人,卻是沈白川認識的人。他吃驚的不是遇上認識的人,而是這個小子這麼快就與太學宮的人勾搭上了。這個人便是布任事。

「滾!」沈白川因為發現布任事在這一群人里面,不想打草驚蛇,現在又正值歸家的途中,他不想節外生枝。

「嘿嘿!小子,識相的滾遠點,莫要多管閑事,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太學宮四名弟子中,有一名身穿錦衣,頭戴錦冠,作世家公子打扮的人,出聲喝道。聲音不陰不陽,顯然沒將沈白川放在眼里。

沈白川收斂全身氣息,看上去與凡人無異,沒有一點修為,也難怪這些人看走眼。以為他是一個愛管閑事的白痴書生。只是,他們沒注意到,沈白川這一身白色法服,可不是普通書生能穿得起呢!

更何況沈白川現在,就算不收斂氣息,不隱藏修為,表現出來也不過是引氣絕頂的修為。即使有高人能發現,沈白川體內煉制有本命符篆,最多也只認為是外丹境界而已。多半也不會放在心上。

沈白川起身,隨手一揮,一直拿在手中,尚未祭煉完全的鑌鐵劍,在月光之下,忽悠一閃而過,便傳出「噗哧」,「啪嗒」兩聲,沈白川再一次召回鑌鐵劍,握在手里細細把玩。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太學宮的門人,絲毫沒有察覺,怎麼已經出劍,又收了回來。其實,在他們眼里,沈白川的劍,一只都拿在手里,從來沒有出劍過。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將山林里棲息的野鳥,驚嚇得撲騰著翅膀,飛向夜空。被削斷的手臂,掉落在地上,居然還在抽搐。

「師弟!」

唰!唰!唰!其余三人,同時拔出掛在腰間的佩劍,指著沈白川,怒目而視,同時小心戒備。此人太詭異,太邪門了。他們誰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出劍。好妖異的劍啊!

只有那邋遢,髒亂的女人,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訝異。布任事心頭駭然一驚,隨即又是莫名的興奮,不過這兩種情緒轉瞬即逝。他極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上前一步,扶住那被斷去一臂的錦衣公子,故作驚恐地看著沈白川。

「何方妖孽,報上名來。」那剩下的三名太學宮弟子,竭力地壓制作內心的恐懼,強作鎮定。

「沈-白-川。」

「沈白川!」

太學宮四人听見這個名字,嚇得差點魂不附體,齊齊後退了一步!其中三人,呼天搶地,化作一團虹光,四處逃竄。那被斷去一臂的人,嚇得面無血色,大小便失禁。布任事扶著他,卻心生鄙夷。

「你也滾吧!」沈白川淡淡地說道。若非是為了布任事潛伏著想,沈白川今晚定會大開殺戒,四條雜魚一條也別想活著離開。

等著太學宮的人盡皆離開後,沈白川這才又坐在了篝火旁,微笑著看著對面那個衣衫襤褸,邋遢的女人,似笑非笑。

「你是神仙吧?」

沈白川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使得她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她實在忍受不了沈白川的這種目光,只得氣呼呼地吼道︰「你為什麼不把他們全殺了?」

「別再裝啦!黑衣。」沈白川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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