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劍尊 第13章 第121章 祖傳之物與祖傳秘法

作者 ︰ 唐王金槍

沈白川沉浸在浴池之中,浴池里布滿花瓣,水霧彌漫,淡淡的幽香四溢。水是黑衣從居狼山上打來的泉水,花瓣也是黑衣從居狼山上采來的鮮花。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沐浴?」沈白川壞笑道。

黑衣面色微微一紅,搖搖頭。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只要隔著一層紗,她就不會覺得別扭,可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又會感覺羞怯。在呂梁山下的那個水潭里,沈白川與黑衣兩人曾赤-身-果-露,坦誠相見。那時候也沒見黑衣臉紅!

見黑衣面色羞紅,沈白川只微微一笑,不去理會,隨即沉浸在沐浴之中。他用神識查探赤龍劍的時候,感受到那一股浩瀚如海的民願與氣運,溫養神魂,洗滌心靈,使得神魂意志越發堅定,銳利,無堅不摧,識海之中的念頭得以洗煉,去蕪存菁,排出種種雜念。

當神魂意志,透過民願,看見萬千黎民只期望饑有食,病有醫,老有養,這樣最質樸,最簡單的祈願時,沈白川那鋼鐵一般的心腸,居然感到一陣心酸。他還不知道,他的心性卻在不知不覺間受萬民祈願,而悄然發生著改變。

兩日後。沈白川與父親,徒步從平陽城中,來到城外西面的十里坡。那里有一處沈氏家族的莊園,是沈氏一族起家的祖居地,沈氏一族的祖庭所在。沈白川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居住在此,也是從那一段時間開始,沈白川開始執掌家族生意。

莊園不是很大,但清幽雅致,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但卻在十多年前,毀于韓氏一族的戰火中。沈白川心頭憤怒地同時,又有些自責。莊園中的許多防御布置,他曾詳細地告訴過韓欣兒。若韓氏一族不知道那些防御布置,沈氏一族是否能保存這一處莊園呢?

「你不必自責,沈氏一族瀕臨滅絕,這並非是你的錯。」父親淡淡地說道。

沈白川即便在身後,也能感受到父親真的沒有責備自己。以父親當年的手段,哪里會不知道自己告訴韓欣兒莊園中的防御布置?而且,韓欣兒即將成為沈氏一族的少夫人,未來的主母,知道這些布置,也理所當然。

只是,沈白川卻無法釋懷。愛有多深,心就有多痛……手中的劍,就有多狠。

看著十年前就變成廢墟的莊園,父親微微嘆息,只是那一聲嘆息,很輕,很輕,幾乎听見不見。

「你布置一個隱蔽法陣,我帶你進祖祠堂。」

沈白川听聞後,雙手結印,向四周拋出三十六枚符劍,七十二枚劍丸,布置成一個天罡地煞符劍大陣。沈白川自忖,即使是天神下凡,也不可能窺視大陣中的一切。

待大陣布置完全之後,沈白川將別再腰間的鑌鐵劍取出,在手中把玩,隨後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又要飲血了。」

他的話很輕,輕的連身邊的父親也沒有听見,他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在對老朋友低低細語。沈白川神識外放,與天罡地煞大陣,相互配合,延綿方圓百里,百里之內的一草一木,他盡收眼底。

嘴角微微一翹,隨即單手一揮,鑌鐵劍咻地一聲,化作一道銀色劍光,疾馳而出,隨即便傳出噗哧,噗哧,如鐮刀割草之聲,不絕于耳。微風吹過,夾帶著絲絲血腥之氣,彌漫地天空之中。

潛伏在百里之內的耳目,被沈白川放出飛劍,一一抹殺。父親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微微皺眉,隨即淡淡地說道︰「行了,走吧!」

沈白川打開禁制,放出一條小道,跟著父親,一步一步向著祠堂廢墟所在而去。這一路行來,沈白川跟在父親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原來那個威武,一言九鼎的父親,早已經年邁。

父親來到祠堂廢墟處,在一堆不起眼的石塊里,尋找了起來。沈白川一拂袖,勁風掃過,吹散了所有的小石塊,唯獨剩下一塊,大拇指大小的黃色鵝卵石,停留在地上,紋絲不動。

父親看著沈白川微微一笑,隨後劃破食指,滴了一滴鮮血在上面。只見鮮血瞬間浸沒在這一塊鵝卵石中。

沈白川看了之後,微微訝異,這一塊小小的鵝卵石,並非是真的鵝卵石呢!

轟隆隆!

廢墟之中,一道覆蓋在地面上,厚約兩丈的石層,三丈的鐵閘,正轟隆隆緩慢地打開,一條布滿飛塵的石階,顯露在沈白川的眼前。沈白川再一次驚訝無比,未料在祠堂的下面,還別有洞天,而且如此厚的石層,如此厚的鐵閘,下面又沒有異常的元氣波動,只怕煉氣士也無法發現。至少,自己方才也沒有發現,這些布置在暗處的凡人機關。

沈白川隨父親,一步一步地向石階下行去。

石階之下的密室,並不是很寬廣,這出乎沈白川的預料,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見識了果果所在的地宮,又見識了紅樓在蒼鷺山中的地下城堡,自然就對自家這一處地下密室,不大瞧得上眼。

「你不要失望,這是先祖所留,只有歷任家住憑借血脈,方才能打開此間密室。」父親好似能清楚沈白川心中所想,淡淡地說道。

密室之中,一片漆黑,只有入口台階處,有微弱的一束亮光。沈白川彈出數枚火符,點燃分散在四周牆上的火把,轟轟數響過後,火苗燃燒,照亮了整間密室。

正對著入口,約十丈開外,牆上掛著一副人物肖像畫。畫上是一名身穿錦衣玉袍,頭戴金絲的中年男子肖像。一柄青銅色古劍,配于腰間的左側,左手按住劍柄,右手則微捏胡須。只是,他雙眼赤紅,妖異無比,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睥睨眾生的氣勢。

「這就是先祖麼?」沈白川暗暗忖道。

「你一定很奇怪,先祖的雙眼為何赤紅如火吧?其實,這是我們沈家祖傳秘術,修煉到高深之處,修煉出的一種能洞徹九幽,明察十方天地的瞳術。」父親輕輕地說道。

沈白川卻從父親的語氣中,听到了一絲失落。可他並沒有出言詢問,只是靜靜地听著。

「這種瞳術到底有沒有人練成,也無法考證,只是代代相傳而已。」父親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家傳的秘術,其實不是烈陽訣,也不是什麼烈焰訣,而是赤炎純陽神功。先輩們流傳下來的信息中,有說是天神炎帝的功法,也有說是邪魔炎魔留下的功法。當然,也有說是軒轅大帝敕封賞賜之物,也有說是從神魔戰場上獲得的戰利品。其他奇奇怪怪的傳說也有,但都無法考證了。」

父親來到畫像前,下跪,磕頭作揖,三跪九叩之後,方才起身來到畫像前的神龕旁站定,莊嚴無比地說道︰「沈氏家族第一十二代傳人沈白川,跪拜先祖。」

沈白川走上前去,跪在神龕前,方才父親跪拜過的蒲團之上,同樣三跪九叩,禮畢。抬頭之際,正瞧見父親十分為難,有些不忍,又有些不舍,還有些擔憂……到最後只得微微無奈地一嘆,終于將神龕上的一卷金冊取了下來,在手里模了又模,這才遞給沈白川,說道︰「這金冊之中,記載便是赤炎純陽神功。今日傳授你的祖傳秘法,只有家主方能修煉,或許,以你的修為,也已經不需要這部功法了吧?但如果你修煉的話,一定要小心謹慎……族譜中記載,曾有數位先祖修煉此神功,最後自-焚而死。」

沈白川聞言,雙手高舉過頭頂,接過金冊,打開之後,只略微一觀,隨即不露聲色地收入懷中。雖然,他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但他的內心里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識海中的符文,猶如火焰,不停地閃爍攢動。而且,兜里的無字天經,也猶如燒紅的烙鐵,滾燙之極。

他心里早已明白,無字天經就好似一本萬能秘典,能破解世間萬法。遇上越是高深的功法,反應越是激烈。他心頭驚駭無比,無字天經如此劇烈的反應,這本赤炎純陽神功,到底是什麼樣的功法?但他只得按耐下心中的好奇,接受父親的吩咐。

「傳法已畢,你從今以後,便是沈氏一族第一十二代族長。」父親輕輕地說道,隨後,他又在神龕上取下一物,約有巴掌大小,在手里掂了掂,對沈白川繼續說道︰「這塊神鐵,也是家主的信物,也交給你了。」

沈白川同樣十分恭敬地接過這一塊巴掌大小的神鐵,拿在手里一掂,隨後用神識一探,十分訝異地看著父親,心頭疑惑不已。這不就是一塊玄鐵嗎?他不相信沈氏一族,會沒有人不認識玄鐵的人。

父親呵呵一笑,說道︰「這可不是玄鐵,就算是三昧真火也無法煆燒此鐵。傳聞,只有祖傳秘法修煉到一定境界後,才能將這塊神鐵煉化。」

听聞父親所言,沈白川只得放下心頭的疑惑,以後慢慢研究也不遲。隨後將這塊所謂的神鐵,用一枚封印符篆封印之後,便放入儲物戒之中。

「那個黑衣女子,可是紅樓的人?」快要結束的時候,父親忽然問道。

沈白川這些天在故意回避有關紅樓的人和事,特別是紅樓,白莊,自己都身在其中,而且現在影魁還讓自己加入墨影。他現在正在為如何報仇,折磨死韓世通而發愁呢!怎麼可能分心他故。

「是!」沈白川輕輕地說道。他相信在黑衣第一次出現在父親的面前時,父親就已經猜測到了她的身份。

「她可不是紅樓的紅衣呀!你們認識多久了?」父親面色極其凝重,沈氏一族從墨影中月兌離出來,花費的代價異常巨大,他不想自己的兒子,再一次陷入墨影的泥潭里。

「她是紅衣的僕人。我也是前不久才認識她。」沈白川本能地避重就輕,對于紅樓的事情,更是避而不談。而且,他現在真不想理會紅樓的事,也不太願意想起旖夢。

「呵呵,我不希望你與墨影有任何牽連,只要是進入墨影的人,無論是誰,都必須出賣一種美好的事務作為交換。通常是愛,智慧,良心,忠誠等人類良善的品德。」父親只微微提醒,並不嚴苛沈白川,必須與墨影劃清界限。

沈白川當然知道進入墨影中的代價,也清楚離開墨影的代價,只是,他的決定,卻不願意告訴父親,也不會與父親做一樣的選擇。旖夢……她,總是在無聲無息中,為你安排好一切,細致周到,無微不至,只有當她不再的時候,才會知道她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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