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劍尊 第20章 第128章 你們忘記了

作者 ︰ 唐王金槍

色不戒恭敬地奉上念珠,他希望師傅在念珠中布置了後手,只要沈白川一拿在手里,就會將其定住。

他以前就是因為拿了那老和尚一個燒餅,然後被施了定身術,動彈不得。這賊禿又說自己有慧根,最後不得不根著他出家當了和尚。

沈白川拔出那把賓鐵劍,看了看,心頭一陣嘆息!在與悲酥清風的決斗中,這把賓鐵劍也出現了裂縫。劍修,心中要一股信念,無論這股信念是什麼,也能讓自己手中的劍,因為信念而變得無堅不摧。沈白川不具備這種信念,所以他的劍,無論用什麼材質煉制,在與真正的高手對決時,都會被對手的劍意撕裂。沒有被那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意,斬斷飛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想起了風清雲的話︰無論你招式用的多麼熟練,劍訣施展多麼順暢,可你終究沒有領悟劍修的真諦。

沈白川將賓鐵劍重新放入劍鞘,掛在腰間。色不戒匍匐在地,知道沈白川拔劍,又收劍,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曾有那麼一剎那,他想要暴起與沈白川拼命。可,恐懼戰勝了內心的決心。

還沒能等色不戒安下心來,沈白川又拔出了背在背上的長劍。這一把劍是一把赤紅色的盤龍劍,在黑夜里好似焰火,蘊含無上威嚴。色不戒隱隱約約感覺體內氣血不暢,一身修為被壓制得只一成不到。

沈白川撫模了一下赤龍劍,然後用劍將那一串念珠輕輕地挑起。念珠與赤龍劍一接觸,直發出嗡嗡之音,佛音鳴唱,妖星的妖邪之力,也涌現而出。

他笑了,果然不出所料。如果沈白川用手去取下這一串佛珠,立馬就要受到佛門禪音與內中封印的妖星妖邪之力的兩面夾擊。到那時候,沈白川也只有徒手待斃的份兒。

可沈白川用的是赤龍劍,赤龍劍中蘊含萬千黎民的祈願,是王者氣運的帝道之劍。無論是佛法,仙術,還是邪魔歪道,都要被這地龍氣運所克制。更何況,這里離神廟這麼近,那玄壇禿驢,也不敢造次,更不敢親自降臨。

在城西的一間禪房之中,玄壇正坐在一個案台之前,雙目微閉,一手拿著念珠,一手敲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詞。隨著沈白川用赤龍劍,挑起那一串由一百零八枚舍利煉化的佛珠,玄壇手中敲擊的木魚越來越快,口中念動的咒語,也越來越快。

可感受到那念珠中傳來的一股地龍氣運,還有一股冥冥中的天神神力之際,他駭然一驚,忽然張開雙目,金光爆射。剛要起身的他,又坐了回去,魏然一嘆,隨即又快速地敲起木魚,誦念佛法。

沈白川卻冷笑不已,看著匍匐在地的色不戒,冷冷地說道︰「你師傅覬覦我沈氏家族的秘密,我不但要你玄中寺一脈消失,灰飛煙滅,而且還要讓整個佛門禿驢與天神對立,讓佛門與天界結下不解的宿怨」

色不戒听見沈白川如此大的口氣,心頭充滿不屑,讓整個佛門與天界結下不解的宿怨?就憑你麼?

可沈白川並沒有解釋,只一抖動手中的赤龍劍,發出數道紅色劍光,只 嚓 嚓數響,這一串念珠便被削斷,散落一地。有些念珠想要趁機遁走,卻被沈白川順手劈出一劍,將那些想要遁走的念珠,劈落在地上,發出低低的哀鳴。

他一頓足,地上的念珠,一一飛起。他右手的飛劍快速地擊打在佛珠之上,叮叮作響。只見那些佛珠,被一顆一顆地訂在神廟的牆上,還有一些飛落在王宮之中。

當一百零八枚佛珠盡皆散落之後,在神廟與王宮之間,形成一個大陣。這個陣法,能使得神廟之中的神力,韓王的地龍氣運,以及黎民百姓的祈願之力相連,克制著那一百零八枚佛珠的妖星邪氣。

這天罡地煞大陣一成,就會源源不斷地抽取韓王韓世通的氣運,抽取神廟之中的祈願之力。就算神廟內供奉的天神明知道這大陣是沈白川所為,可那佛珠由佛門舍利所化,內含佛力,也會認為這事情佛門也必定參與其中。更何況這個天罡地煞大陣,還與王宮之中玄壇親手布置的天龍大陣,連成一個整體,任憑佛門禿驢滿身是嘴,也無法解釋。

色不戒一身修為,還無法看見這明明之中的氣運。他只是很奇怪,但那一百零八枚封印妖星的佛珠,就這麼散去,他內心中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惋惜。這可是一件法寶啊!玄中寺傳承數百年的至寶啊!就這麼沒有了,他心頭肉痛不已。

沈白川收了赤龍劍,繼續背在身後,然後給色不戒身上打了一個封印符,只封印了他的神魂,神識,口識,鼻識,耳識,聲識。他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好像提線的木偶,看得見,卻沒有感知,心里明白,卻發不出聲音。他身不由主地跟在沈白川後面,一步一步地向著城西行去。

城西,有一處禪院。那是韓王韓世通為玄中寺玄壇**師建立的一處禪院。這處禪院很小,因為平陽城內只供奉天神,所以這處禪院算是玄壇大師的私人產業。內中並沒有供奉任何菩薩,也沒有供奉佛陀,平陽城只供奉天神。

夜!很寧靜。在城西能隱約听見玄壇大師做晚課,敲打木魚啵啵的聲音。沈白川跟著這啵啵的節拍聲,一步一步地前行。身後的色不戒也如同他一樣,一步一步地前行,迎合著木魚啵啵的節拍聲。

沈白川進入禪房,禪房內很簡陋,除了打坐的蒲團,還有一個案幾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玄壇還是那麼慈祥,老神在在,他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木魚,放下了手中的念珠,微微張開雙眼,看著門口,輕輕地說道︰「你終于來了。」

噗哧!噗哧!噗哧!

玄壇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心口處!溢流出金色的鮮血!金身壞了,舍利子也碎掉了。他緩緩地轉過頭,吃力地問道︰「你……怎麼會在我身後?」

沈白川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左手揪住玄壇的脖子,右手拿著賓鐵劍,一劍又一劍,噗噗地桶在玄壇的皮囊肉身之上。將他的金身、法相、舍利子,無不絞碎在皮囊肉身之中。

色不戒靜靜地站立在門口,他驚恐,慌亂,他想要出聲呼喊,想要求救,想要示警……可是他最終只能當一個看客,看著自己的師傅,玄中寺的得道高僧,佛門的三大聖僧之一,活生生被沈白川一劍,又一劍地捅死。

他感覺沈白川是在殺豬!不,好像比殺豬還容易。

「你們忘記了,曾經有一個蠢貨到處宣揚,我是紅樓的第一殺手。」沈白川一邊向殺小雞崽一樣,劍劍捅在玄壇的身上,心上,金身法相之上,一邊輕聲細語。

玄壇听聞此言,終于閉上了雙眼,雙手竭力合十,吃力地說道︰「阿-彌-陀-佛!」隨後,腦袋一歪,終于一命歸天。

玄壇的神魂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飛出體外,想要飛往極樂淨土,得大自在大解月兌。佛門修士,不修今生,只求來世。可沈白川怎能讓他如願,怎能讓玄壇這個禿驢還有來世?雙目之中陡然射出兩道幽藍之光,嗡地一聲,便將玄壇的神魂攔截了下來。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玄壇的神魂,驚駭地說道。他沒想到沈白川如此很辣,居然要斬盡殺絕。

「紅樓要殺的人,閻羅王都不敢收。難道你沒听說過,寧見閻王,莫遇紅樓殺人狂。」沈白川自言自語,隨後雙手一番,兩道幽藍色劍罡,只一閃而滅,吱地一絞,玄壇神魂俱滅。

這兩道幽藍色劍光,乃沈白川修煉的南明離火劍罡所化,專門克制神魂元神,饒是玄壇生前修為通天,僅剩的神魂元神,也敵不過南明離火劍。

色不戒驚駭地看著沈白川,好似看見著一個魔鬼,邪魔,惡魔……他的師傅,在他的心里就是這天,這地,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可在沈白川的手下,卻眨眼間魂飛魄散。

「他是殺手!紅樓第一殺手!」這是色不戒喃喃自語,可嘴在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沈白川帶著色不戒,離開了這一處禪院,向著北城行去。一路上慢慢地行著,色不戒依舊身不由主地跟在身後。他想逃,想求饒,可逃不掉,開不了口,只得靜靜地跟在這殺人王的身後,慢慢地前行。他感覺沈白川就是黑夜里的魔王,黑夜里的勾魂使者,夜游神!

色不戒終于知道沈白川要干什麼了。城北,有一處學堂,那里住著太學宮的門人。沈白川今天晚上,要殺掉所有潛伏在平陽城,覬覦沈家秘密的人。

「你知道麼?這還是第一次做刺殺的勾當。」沈白川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可我說的都是實話。」

沈白川的確說的實話,他不喜歡這種躲藏在陰暗處殺人的勾當。從本質上說,沈白川是討厭殺手的。可玄中寺的禿驢,還有太學宮的那一群偽君子,實在太令人討厭。這些人就好似飯桌上的蒼蠅一樣,令人厭惡和惡心。

棒,棒棒。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棒,棒棒。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現在是四更天了。沈白川領著色不戒,慢慢地從更夫身邊走過,可那更夫什麼也沒看見。他依舊如往昔一樣,敲著棒子,打著更。

色不戒知道,這是沈白川施展的隱身術,就算他師傅玄壇,都無法發現施展隱身術後的沈白川,這普通打更的人,更不可能發現。

城北,學堂內,還有微弱的燭光。

君莫離還在秉燭夜讀,通經明義,培養浩然正氣,凝練神魂意志。

書房之中燈光微微晃動,可並沒有使得君莫離失神,他看書很專心,很投入,每到通明之處,他都會含笑點頭,一手拿著書卷,一手捏捏胡須。

可忽然間他猛地抬頭,望向窗外。窗外卻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正當他疑惑之際,一股鑽心的痛,傳遍了全身。他知道,這是心髒被人刺穿的痛苦。他還隱約感受到那飛劍中的冰冷之意。

「誰?」君莫離聲音沙啞,痛苦不堪。可那冰冷的鐵劍,只在他心口上一旋轉,頓時將他的心,絞殺得粉碎。肉身死了。

沈白川抽出賓鐵劍,飛快地又捅出一劍,君莫離的身體,軟軟地撲在書桌上。他的陰神,陡然間飛出肉身,豪光大放。這是因為浩然正氣的緣故,看上去才像陽神出竅。當下怒聲喝道︰「妖孽受死。」

可沈白川只當他是在放屁,早已暗藏在左手的南明離火劍,隨著他手一揮,忽悠一閃而過,只見一道幽蘭色火焰劍光,瞬間將君莫離的隱身劈成兩半。可陰神與肉身不同,不可能一下就殺死。

君莫離一扭陰神,想要重新匯聚。可沈白川怎能讓他如願,左手凝訣,南明離火劍在空中一轉,來回劈斬數下,猶如切豆腐一般,將君莫離的陰神斬成數塊。

自從沈白川進屋,到君莫離身死魂消,前後不過十數個呼吸時間。太學宮堂堂首座,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也沒搞明白對手是誰,就這麼彈指間灰飛煙滅,神魂具喪,消失在天地間。

沈白川將賓鐵劍放在君莫離的尸體上,擦拭了一番賓鐵劍上的血跡,這才轉身慢慢地離開這一間書房。開門,出門,然後轉身將房門關上。他慢慢地向著太學宮其他弟子的房間行去。

朱嘯天睡的很熟。他躺在床上,微微發笑,看來他正做著一個美夢。沈白川輕輕地舉起賓鐵劍,輕輕地,無聲無息地刺了下去。噗哧!穿了個透心涼,朱嘯天條件反射地張開雙眼,可隨機又閉上了雙眼,整個身體只抽搐了一下,隨後就安安靜靜地躺下了身子,躺在在了床上。

「哎!本來想讓你在睡夢中,不知不覺間,安安靜靜地死去。可你偏偏要醒來,這是何苦來哉。」沈白川搖搖頭,看上去悲天憫人。

可他的模樣落在色不戒的眼里,卻是那麼的猙獰與恐怖。色不戒同樣殺過人,殺的人還不少。可與沈白川殺人如殺雞相比,他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善良。

……

太學宮包括君小邪在內,一共來了十三人。白日里君小邪離開了學堂,離開了平陽城,可又轉折了回來。他想看看沈白川如何破這人劫。現在的他正在平陽城的一間妓-院里,不知道正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逞凶。他還不知道,沈白川已經在無聲無息中,抹殺了太學宮一行十一人,只他和西門吹風還活著。

沈白川慢慢推開了西門吹風的房門,來到桌前,點了一盞燈,然後搬了一張椅子過來,靜靜地坐在了那里。

他在等,等西門吹風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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