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歌劇院此刻正上演著意大利著名作曲家賈科莫•普契尼根據童話劇改變的三幕歌曲——《圖蘭朵》。輕柔的燈光,帶著一絲絲悲情,空靈,輕柔的男高音,舞台上人兒精湛地演繹著這童話般美好的故事。
黑暗中藍櫻看不清身旁男人的神情,感覺不到他的情緒。
她接受他的邀約,她可不想一個月之後,她還不沒抓住這個男人的心!
借著舞台上時而突兀的燈光,她余睨著他輪廓分明的俊臉,長長的睫毛倒影在臉頰,深邃的眸子專注地望著台上,一件寶藍色白邊的西裝外套將他健壯的身材凸顯無疑。
他倒是挺怡然自得的嘛!
舞劇在嘩啦啦的掌聲中謝幕後,兩人慢步在歌劇院大廳外的噴水池廣場。
「看你一整個晚上心不在焉的,怎麼了?」
他雙手插在褲袋眸中帶笑地瞥了瞥一旁心不在焉的俏嬌人。
「有嗎?」
她鈍下腳步轉過身對著他。
已是步入深秋的夜晚,涼風吹拂著她圍在脖子的真絲圍巾張狂地隨著她及腰的長發飛舞著。一件大衣下那露在外面的細長小腿傳來陣陣冰涼讓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肩。
「听說前些日子,我媽咪去找你了?」
看她被風吹得微微泛紅的鼻尖,他慢條斯理地拆下脖間的圍巾輕柔地圍在她頸上,憐惜的動作仿佛捧著一間珍貴的寶物,他的手停在她雙肩處,順勢撫上她早已冰涼的雙頰。
一陣暖意在她雙頰蔓延開來,她若有所思地望向他那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他的眼楮仿佛是聚集了許久的光亮此刻正要吸引著她去往美好的地方。
他總能將她吸入他眸中的深潭,讓她沉溺下去。
她胸口猛然一震!該死!
她慌忙地別開眼縴細的小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理著頸上的圍巾,一陣男性陽剛的味道帶著一股《大衛杜夫》的回聲男士香水的味道涌入她鼻腔,刺激著她的腦神經。
如果他們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或許她會猶如飛蛾一般地瘋狂愛上他,但是,真可惜!她永遠也不能愛上他!哪怕她對他有些許的愛戀!
「怎麼不說話?」
看著她思緒有些飄忽,他沒由來地悶聲一笑。
在羅繡找上她之後,羅繡回到家,沒少找他晦氣。
「嗯,對。」
她慌亂地別開眼快速地調整好情緒,剪短地回著。
「你把她氣得不輕。」
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一般,他淡淡地說著。
「然後呢?」
藍櫻狐疑地皺了皺眉,微垂著眼簾望著自己乳白色的高跟鞋有一下沒一下地踏著大理石的地面。
然後?
他挑了挑劍眉雙手輕柔地搭在她瘦弱的雙肩,目光極其溫柔地看著她。
「一個月就快到了,你決定好要做我的女朋友了嗎?」
「我依然不要。」
「為什麼?」
她的一口回絕讓他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貝。
馬爾斯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一面的他細膩體貼,另一面的他囂張狂妄。
細膩體貼的他讓跟著他的女人很容易飄飄然的沉迷其中,以為自己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可是卻忘了他同時也是一個狂妄的男人,一個讓女人抓不住的男人。
也許該說,他的體貼其實是為了幫他達到目的,獵取獵物,這樣的體貼並非出於真心,只是他的一種習慣,而把他的習慣視為特別,最後當然要落得空歡喜一常。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對此不為所動,哪怕他已經使出平日的渾身解數似乎也絲毫動容不了她!她就像月兌韁的野馬完全不受他的引誘和控制!
藍櫻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白皙的臉頰上那被冷風撫弄的紅暈令她看上出是那麼地楚楚可憐。
「閻藍櫻,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平靜的語調透著一絲不耐煩。
「你的心!」
她似乎可以不厭其煩地重復這句話一般。
緩慢地邁前一步讓自己更貼近他,縴細的小手輕柔地放在他左胸上,清澈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我要的從來都只有你的真心,如果你給不了,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適合。」
真心?很抱歉,他不能給。馬爾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略帶著一絲失望地低下腦袋微微吸了口氣,慢慢地轉身離開。
藍櫻漸漸遠去的身影在這偌大的廣場內顯得愈加地瘦弱,微風吹拂著她大衣下的裙擺顯得那麼地哀傷。
涼風中他胸口莫名地一陣揪疼,他頭也不回地朝著反方向離去。
或許他根本不知道真心這兩個字怎麼寫,但沒關系,她會讓他知道的!藍櫻輕柔地扯了扯大衣,回過頭看了看他遠去的背影,唇角彎出算計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