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城十七天之後,綿長的隊伍終于走出了成康郡的地面,開始進入綿延的山區。再往山里走了不到半天,隊伍終于走到了成康郡和回原郡的交界處,鹿腸關。
鹿腸關剛好建在一處狹窄的山谷中間,關樓不大,甚至已經有些破舊失修了,加上通過關樓的路面連石板都沒有了,只有黃噗噗的泥土,讓整個關樓看起來一片蕭條的感覺。
雲逸帶著自己的人,丟開了大部隊先行趕了過來。
黃安君,梁炳正,以及這邊駐軍的將領,帶著幾百人已經在關樓前列隊等候了。
雲逸看著這破破爛爛的關樓,眉頭一皺,沒想到這邊的關樓會是這副德行,好在她也不關心這個,騎在馬背上看了看下面的人群,輕易就找到了自己的熟人,以及站在後面一點的陳嘯魁。
雲逸跳下馬,等這些人剛跪下,就急不可耐的說道︰「都起來,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梁炳正立刻帶著大家進了緊靠在關樓下的一間木屋,木屋簡陋,可也算是這里不多的建築了,里面到還算干淨,看來是被人刻意打理了一遍。
雲逸將自己信得過的幾個人留了下來,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就給轟了出去,想了想,還讓黃安君安排了幾個手下把門口守著,然後不等大家坐下,對著陳嘯魁就問道︰「怎麼樣?有消息嗎?」
這突然的一句,把大家都給問得有些糊里糊涂的,可陳嘯魁心里明白,他苦笑了一下,緩緩的搖著頭道︰「回主子,奴才這邊的組織還沒完全建好,消息收集還有些跟不上。」
雲逸最听不得這些敷衍了事的話了,別人說說也就罷了,陳嘯魁居然也跟自己來這套,她瞪著眼楮就截斷他︰「別跟我廢話,到底有沒有消息?」
陳嘯魁立刻跪下了,卻閉著嘴愣是沒說。
旁邊黃安君算是搞明白這主僕在玩甚麼雙簧了,翻了翻白眼道︰「不就是張文的消息麼?你不敢說,我說。」
陳嘯魁慌張的伸手拉了拉黃安君的褲腳,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雲逸清楚的看見了陳嘯魁的小動作,她心里瞬間就揪得緊緊的,可還是咬著牙,拖長了聲音道︰「說!」
黃安君被雲逸這副嘴臉給嚇了一跳,原本久別重逢,都想好好敘敘舊的,這下乖巧了,小聲說道︰「張文兄弟出事的地方是童羅山,現在那里已經被明匪完全控制住了,甚至還駐扎了大軍,至于當初張文兄弟,听聞周圍的山民說,戰況打得很是激烈,他們堅守了三天,還打得火光沖天,張家兄弟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雲逸雖然對這種消息早有準備,緊緊的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可那眼淚又如何止得住,于是不得不含著淚道︰「難道就沒人逃出來麼?就沒人真的知道他到底怎樣了麼?」
黃安君閉嘴了,不敢去惹雲逸,眼楮看向梁炳正,那意思自然是然他出頭。
梁炳正無奈,放緩了聲音道︰「明匪那一仗打得很厲害,張兄的隊伍被圍得死死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俘虜了,以我們對張兄的為人想來,他被俘虜的可能性,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