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鄭和下西洋 第19章 道士經過我家

作者 ︰ 半包軟白沙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叔叔,馬錦兒從剛剛開始的疑惑,到確認,到驚喜,實際上也就只是經歷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等到第二天她起床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突然出現來的叔叔並且這個叔叔還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這個事實。要說這沒有血脈的影響,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馬錦兒可不是個小傻妞,而是一個十足的小人精兒。

午飯前,寶樹有心要想和鄔元比試一下拳腳,馬恩叔佷兩人樂呵呵的允了,其結果自然沒有什麼懸念,一個軍中出身的悍卒,和一個大小就整天泡在習武中的少年,實際上沒有什麼可比性的,這又不是性命相博,很多鄔元習慣的動作招式,都使不出來,倒是寶樹拳腳使得得心應手,這取勝自然是穩妥妥的了。

「你這個……」馬和不清楚鄔元到底在馬恩身邊是什麼身份,「你這個朋友,是軍中出身吧,手上想必是見過血的,不錯!」

洋洋得意的寶樹听到師兄這麼一說,頓時有些不大樂意了,贏的了不夸,專門夸輸陣了的,師兄這不是胳膊肘兒彎外拐了麼。這樣想著,嘴角不禁就露出了一絲不以為然的意思。

鄔元倒是榮辱不驚,仿佛剛才敗的是另外一個人一樣,兩下對比,起碼這氣度上的高下就區別就出來了。

「鄔元是邊軍出身,這次來京師,路上結識了的,和佷兒也算是投機,索性就陪伴佷兒些時日,他的上官,佷兒也是熟稔的,倒是關照過,沒多大關礙!」馬恩回答道。

「你不服氣?」馬和點點頭,表示听到了馬恩的話,卻是對著微微不爽的寶樹說道︰「這鄔兄弟是讓著你呢,你還不自知,若是真的陣前搏殺,兩個你怕是都已經死了,還沾沾自喜!」

「哪里?」寶樹不服氣的反駁道,從頭到尾都是他壓著鄔元打,這話他才不信呢?

馬和也不廢話,直接下場走到院子里,比劃了一下剛剛寶石和鄔元比劃的幾個招式。

「這里,你看,你這一拳打出去,鄔元兄弟是退了,但是,在他退之前,肩膀微側了一下,你看到沒有,說明當時鄔元兄弟第一刻,想到的不是後退,而是欺進身來,你這拳雖然疾進,但是腋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些許空檔,若是鄔元兄弟拼著受你這一拳,直接攻擊你的腋下,你這條胳膊就已經廢了,若是鄔元兄弟手上有利器,你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鄔元兄弟或許沒你拳腳練得純熟,但是,他的技藝,可都是從生死之間悟得的,戰陣之上,交手之際,招招都是你死我活,那些花架子有什麼用!你出拳就出拳,快,狠,準比什麼都重要。」

「還有這里,你這側蹬一腳,大半個後背都賣給了人家,眼前你的敵人只有鄔元兄弟,若是敵人有兩人,三人呢?又是拿著長兵的,你一腳蹬出去,人家長兵招呼過來,你早成刺蝟了!」

馬和越說,寶樹心里越是驚駭,他不懷疑馬和的說法,他只是覺得,自己一向自負的武藝,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居然是這麼多破綻,好在這是切磋,若是真的對敵的時候,再遇見這樣的事情,那就後悔都沒時間了。

「你拳腳是練的極好的,但是,你缺乏是閱歷,缺乏的是臨陣之時那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這種拳腳,若是江湖人士之間的斗毆,或者能佔上上風,但是若是論及生死,就難說了!」

「受教了,師兄!」冷汗從他頭上涔涔而下,他一臉嚴肅的對著馬和抱拳作揖道。

「這幾日,我們就呆在這里,若是鄔元兄弟有空,你不妨多討教一下!」馬和正色說道。

「是啊是啊!鄔元沒事也指點一下我,我這些日子覺得受益頗多呢?」馬恩湊著熱鬧。

馬和回過頭來,眼神驀然一緊,然後又放松開來,丟下鄔元和寶石,朝著後院走去,馬恩急忙跟了上去。

「這些東西,你學了也沒多大用處,鄔元的武藝,不適合你,若是強身健體,打熬子,倒是寶樹的路子比較適合你了,若是你有心,回頭我可以教你些粗淺的!」馬和邊走邊說道。

「不懂?」馬恩沒有出聲,只是一臉疑惑的站在那里。

馬和停了下來,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如今算是我馬家的一顆獨苗,又有什麼事情,需要你與人家去生死相搏,就算你許,我都不許的!再說了,這類技藝,學得再好,也不過是十人敵,百人敵而已,你若是真是有想法的,也得學學那萬人敵的技藝!」

萬人敵,這可就是統帥兵馬,行軍布陣了,看得出,馬和對馬恩的期待,還是蠻高的,至少他可不想馬家的這顆獨苗,一刀一槍砍出個功名前程來。

「叔叔說的是!」馬恩點頭應道,他沒想到,居然馬和心中是這麼一番說辭。

「四叔,四叔,這里,這里!」後院里,馬錦兒早就等候了半天了,昨天說到了馬恩自己琢磨的幾個法子,馬和有了點興趣,他倒是想看看,到底這兩兄妹,折騰的什麼玩意。

後院里堆放的是當初從王從家里整出來的一些用大米煉制味精的器皿,不過,這東西搬來之後,就沒有大用場了,倒是,兩口大鍋放在偏僻處,旁邊還有一些堆放的海草,好在天氣漸寒冷,這些海草堆放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的異味。

馬錦兒獻寶一樣,將馬恩教他的那些步驟手段,一一在馬和面前顯擺起來,待到說完了,居然還從自己隨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個紙包來︰「喏,四叔,這些就是米精了,放一些在菜里面,可好吃了!就是好難煉制出來哦!」

「那待會吃飯的時候,我得試試了!」馬和模模她的腦袋,卻是扭頭對著馬恩說道︰「這用糧食煉制的法子,過于奢費,不甚妥當,倒是這些海草,不用花費多少銀錢,也不傷民生,這才是正當法子!」

「這也是我到了京師,才琢磨出來的,在咱們雲南,我上哪里去找這些海草去啊!」馬恩有些苦著臉的說道,煮海帶這味精來的最快,自己當然知道,要是自己住在海邊,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這方面,你倒是有些天賦,那胰子之法,也是你這麼瞎琢磨出來的?」馬和似笑非笑,這些法子,他聞所未聞,以他的見識自然看得出,大有可為,不過,是自己面前這個佷子弄出來的,他倒是有些不大相信了。

「嘿嘿!」馬恩有些憨憨的笑了笑︰「小時候,有個道士,經過咱家門口……」

好家伙,這下劇本里沒有跳下懸崖遇見白胡子老公公,直接是游方道人上門傳藝了,馬恩到底還是抵擋不住馬和的詢問,不得已搬出這樣一個版本,不過,再怎麼說,這個版本也比什麼夢遇神人授藝要靠譜多了,至少,看馬和這樣子,是有七八分信了。

「造化,造化,這是你的造化,也是我馬家的造化啊!」馬和有些感嘆,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冥冥中似乎總有那麼一雙眼楮在注視著百姓蒼生,自己身遭橫禍,家道中落,算是人間慘事了,但是誰有知道,下一代還有這樣的造化,這算是蒼天有眼麼?

「這些物事的法子,你學到了多少!?」感嘆歸感嘆,這些還是要問清楚的,馬家或者中興,就落在這小子身上了。

「慚愧!」馬恩一臉的汗然︰「佷兒那時候耽于玩樂,沒有學到多少這些神奇之法,後來老神仙走了我才慢慢琢磨起來,不過,大部分都是只有些模糊印象了,這胰子和米精,是記得還算清楚的,若是其他的,那得慢慢想了!」

「你呀……」馬和指指馬恩,一臉的痛惜,不過,斥責馬恩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是啊,幼童不懂事,有這樣的機緣不會珍惜,還真的無法責罵,也許正是這個緣故,那個路過馬家的老道士才會傳授奇法,換做個成年人去,人家未免會買這個帳了!

「四叔這次回京師來,呆得久麼?」馬恩終于蒙混過去了這一關,心里踏實多少了,也有閑心開始打听馬和的事情了。

「年後就回去了,呆一兩個月吧!」馬和還在痛惜馬恩錯失機緣,有些心不在焉。

「四叔帶我去夫子廟玩,哥都不讓我出去!」听到自己叔叔要在家里呆兩個月,馬錦兒可高興了,別的不說,就是光看李磊對自己叔叔的態度,就知道叔叔肯定不是一般人物,這樣的話,就是出去,也不擔心再遇見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不帶你出去玩?」馬和笑了笑︰「那是你哥為你好呢,女孩子家家的,多呆在家里好,過的一兩年錦兒就成了大姑娘了,一個野丫頭,可找不到好婆家!」

「四叔也欺負我!」馬錦兒不樂意了,嘴巴撅了起來,一個人影在院門口探了探,馬錦兒頓時大叫起來︰「娜澤姐姐娜澤姐姐,快來,我四叔和我哥一起欺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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