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歌蹭的從葉氏身後竄出，凶神惡煞的盯著對面幾人，那直勾勾的眼神撞了邪一般，真能把人看得發毛。
「你這賤蹄子，盯著我做什麼，要死了」安氏驚恐之後火氣頓起，作勢要一巴掌呼過去。
暮雲歌尖叫一聲，雙手死死抱住那只飛來的手，連成串的聲音清脆尖利「郭婆子被黑白無常抓走了，抓走了，黑白無常還說，那個女人也快了，哈哈，也快了」
安氏被抓住的手一軟，也不知是因為對方冰涼的雙手還是她尖利的叫聲。
「你瘋了，還不給我摁住她」反應過來的安氏顫抖雙唇。
粗壯婆子上來摁住暮雲歌，葉氏上前護著，被一腳踩在腳底。
剛把人踩在腳底的婆子忽然厲聲嘶吼，原來她的一截手指被人生生咬斷了。
血從嘴角滑下，暮雲歌呸的一口吐出一截斷指，笑得詭異莫名，那雙平日十分木訥的眸子閃著亮光，陰寒的人心底發顫。
瘋了，這個世界都瘋了。一股冷風嗖嗖鑽進人的脖領……
看著安氏等人落荒而逃，暮雲歌扶起驚恐看著她的女乃娘，眼神逐漸恢復正常。那是一個真正的正常人的眼神，只是包含了太多的自責、愧疚、心疼。
「娘，對不起」
葉氏怔住，忽然淚流滿面……
暮雲歌翻過來掉過去睡不著，不知為什麼心慌的很。騙了女乃娘這麼些年，她心里也是過意不去的，無數次看著女乃娘為她悄悄落淚，她都有告訴她的沖動，但是理智不允許。如今她說出口了，為何還會如此不安。
穿上鞋，向女乃娘的房間尋去，她想像以前那樣半夜悄悄鑽進女乃娘被窩。
推開門，沒走兩步忽然被地上什麼東西絆的一個踉蹌，聲音清脆，是燭台。一顆心驀然提起，周身冷冽之氣頓起，精亮的眸子戒備起來。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人已經撲到床上，奮力垂了一拳，女乃娘不見了。
心瞬間被恐懼填滿，從來未有過的慌亂讓她的里衣被冷汗浸濕，模索著出了屋子。
迎著月光，泛黃面頰逐漸鎮定下來，眸子雖然慌亂卻亮的驚人，勾了勾手指，冥冥中有一條無形的線牽著她向一個方向快步跑去。
「 啷」一腳踹開郭瘸子的房門，暮雲歌眼神似刀，鋒利的可將人剝皮刮骨，被指引著到了郭瘸子的雜房外，心里早已燃氣一股沖天、怒火。
房中雜亂堆放著東西，床前地上更是凌亂，女人被撕爛的粗布衣裳，男人落在地上的腰帶，帶著刺一般插進暮雲歌雙眼，當她憋著勁兒屏息抬起頭看見一身青紫環臂抱著自己的女乃娘的時候，那根刺又狠狠的攪了幾下。
錐心之痛，暮雲歌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嗜血的眸子移開，尋找郭瘸子的身影。
定格了一般的男人近乎全果，眼神不可思議的瞅著噴薄而出的血，讓面上遺留的興奮滿足的神情有些扭曲，似乎到死也相信如此柔弱的女人將發簪插進了他的脖頸。
暮雲歌喉嚨腥甜，月兌上的外衫還有女乃娘洗出的味道，輕披在女乃娘身上，用雙臂環住她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