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男子負手而立,唇邊掛著淺笑,弧度剛剛好到風流倜儻,眸中似乎盛了銀碎月光,黑暗中也亮的熠熠生輝。
不知為何,這樣的美人,暮雲歌看著卻覺得冷,下意識的環了臂膀。
「可惜……」男子居高臨下,神情確實惋惜。
暮雲歌模不著頭腦,果然長相不凡開口就不凡,簡單兩個字便引起她無限遐想。
可惜這一把火燒的不夠烈,傻子沒一起燒死?可惜暮家人眼拙,看不出她懷柔之後的剛毅?可惜她克父克母克兄長的人如今又克死女乃娘,卻獨獨克不死自己?!
月白男子看著她漸變清凜的目光勾唇一笑,「可惜了如此妙人生的不盡人意」
暮雲歌挺直的身子一歪,他這是在嫌她丑?不過也是,和這男人比,她確實寒摻的見不了人。
「可惜……」她也一句可惜說一半留一般,悻悻的看著對方。
「可惜我超塵月兌俗卻不能口吐蓮花」月白男子神色自然,似乎心中娓然如此想著。
守在柴房門外的一身黑,身子一歪險些砸在門上。
暮雲歌渾身一抖,即刻膜拜,他猜對了,只不過她的版本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來的目的?」她懶洋洋問,扔了手中的枯樹枝站起身來,擺出一副我和你不熟有屁快放的姿態。
「今日你及笈,來送你件禮物」
「哦?真是意外之喜」今日她及笈,倒讓這不相干的人掛念了。
「你說是便是」
「拿來看看」
男人負手不動淺笑,「我帶你離開暮府」
「這算禮物?我要離開何須用你帶」暮雲歌學他勾唇淺笑,眸中霎時精亮,似有梨花清香溢出,乍現的讓人心驚,竟讓她平淡不奇的面亮了起來。
月白男子眼神一跳,她比他想的還要特別些。
「不用我帶你自然也離得開,但是你心里清楚,即便離開,你一個普通百姓,想要尋仇家,想要報仇難如登天」
「哦?這麼說你是達官貴人,你有通天本事,你能助我?!」暮雲歌冷哼一聲,表情甚是不屑,心里卻是盤算起來。
她求了爺爺,賭局便是輸了,輸了賭局就要听爺爺的話不得報仇。這人知道的倒是清楚,想必都是從爺爺那里听來的。
月白男子淡笑不語,沉默卻也是默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受暮老爺子所托而已」
「呵,我就知道老頭遲早是要離開暮府的,沒想到他竟還想帶著我」她的爺爺還怕他離開暮府後她能翻出什麼浪花不成,真的只是帶著身邊這麼簡單?
不過不論是為了什麼,她只看到了于她有利的地方。
「你是誰?誰讓你來偷听的?」門外男子金屬般冰冷的聲音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