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晴隨著王福亦步亦趨走進了大宅。
「少爺。」就在顧安晴還打量著周遭情況的時候就听到王福輕喚了一聲。她嚇了一跳,順著王福的視線看去︰沙發上斜靠著一個看著書的男子,書微微立起遮住了半張臉。他听到王福的喊聲放下書抬起頭來。
顧安晴微微錯愕︰男子臉上是一塊銀質的面具,泛著清冷的光,雙眸似鷹,幽暗似潭,像漩渦要把人吸進去。她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他,直到看著她的眼里出現了一絲戲謔。顧安晴恍然回過神來,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去。沒有看見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心疼。
「送她上樓換一套舒適的衣服。」洛雲俞開口,顧安晴愣住︰這哪里像人的聲音,嘶啞如砂礫,又像是磨砂那般難听。洛雲俞時時感受到了她的異樣,眼里的戲謔消失,剩下的又是幽深的光。顧安晴有些微的歉意,又被快速掩去。
「夫人,隨我上去換一下衣服吧。」不知何時身後來了個與王叔年紀相仿的婦女對她恭敬道。顧安晴順從的點點頭,又極忐忑的看了他一眼,隨著婦女上了樓。
「夫人,換上這身衣服吧。」婦女拿了一套柔暖的家居服給她換上。「你叫什麼名字?」婦女笑了笑︰「夫人,我是王媽,就是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口子。」顧安晴被王媽逗笑,迅速換上衣服,隨她走了出去。
書房內。
被帶進書房後,王媽就走了出去。
戴面具的男人住在書桌前,見她走進來,放下手中的書,示意她走到他面前。顧安晴怯怯地走上前去,站在她身邊。
「你叫什麼名字?」洛雲俞轉過頭看著她「顧安晴。」近距離看了才發現他的手上,沒有遮住的脖子上也都上紅褐色的傷痕,有些駭人。
洛雲俞突然伸手撫上她的臉,他的手凹凸不平,令她涌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他們打的?還疼嗎?」聲音還是那般嘶啞,但卻有說不出的好听。顧安晴眼里氤氳了水汽,搖搖頭,沒有說話。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一個人關心她了?一滴淚驟然落到他的手上,帶著灼熱。「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聲音還是那般嘶啞,但卻帶了別樣的慌亂。
顧安晴胡亂抹了把臉,卻不想弄疼了傷口,齜牙咧嘴起來。洛雲俞將她的手拿下,朝門外道︰「王媽,拿藥進來。」門外有人低低應了一聲,不消半會王媽便拿著藥箱走進來。
有藥酒在臉上輕清涼的觸感,顧安晴瞬時回過神來,慌張推拒︰「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以後你是我的妻子,為妻子做這件事不是很應該嗎?」洛雲俞開口,讓她受寵若驚。她可不可以以為以後她會有一個依托,會有一個溫暖的家?
入夜
顧安晴忐忑的睡在床上,心想著他待會會不會算了算了,想什麼呢他們是夫妻,行夫妻之禮不是應該的嘛?
門輕聲響起,瞬間的光亮又消失。顧安晴緊張的拽緊衣角,敏感地感覺到床一角陷下去。
「安」她緊閉著眼楮,有一雙粗糲的手撫上她的臉,輕聲呢喃。心就要跳出喉嚨口,她一動不動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沒有,他只是幫她掖好被子,默默在一側躺下。
她輕舒了口氣心里卻是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