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可兒條件反射一般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像是拍掉身上的所有光輝。
周圍的一切似乎已經變得不再重要起來了。
現實既是如此︰一邊是一個如同妓女一般的角色,骯髒的哪怕是風干之後仍舊散著名聲的臭味;另一邊,是風雨花舞般的清新少女,文靜和漂亮的身影哪怕是這個即將夜晚的時刻也無法抹去的美好。
無聲無息的,他和她站在一起的場景,像是衣服風景畫一般賞心悅目。
英俊干淨的男生。
漂亮干淨的女生。
骯髒發臭的妓女。
他不是早就說過了沒有關系麼?
自己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他排在心門之外麼?哪怕是暗自承認在心門內留有那麼一點點的位置?
可是,是什麼時候,自己是這麼在乎他?
從前?還是現在?
齊可兒更加用力的揉著自己袖口的灰塵,只是,像是身體內部突然涌出無窮的引力一般,灰塵被揉的越來越深,就像是心越來越沉一樣。
齊可兒抬頭盯著那個女生的臉,朦朦朧朧覺得似乎認識似的,只是一時間那里想的起來。此時焦灼的心情早已將記憶深處的罅隙填滿,變得一片混亂。
直到身後一直很沉默的周昊民像是一座火炮一般的聲音傳來,這才回過神來。
「顧琳琳,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會去教授那里做程序了麼?」
門口不知哪里飄來的一陣飯菜的香味,街道邊上的燈光陸續亮了起來,原本暮色越發深沉的天空,也在幾個大型燈飾的燈光之中被拉扯進犄角旮旯,忽忽然幾乎消失殆盡。
「恩,做完了就和易湘森一同出來了。」
原來,我差點誤會了,他和我說的很清楚,老師叫他去有事情。
想必,就是去教授那里做程序吧?然後兩人……對,就是這樣。
「周昊民,你怎麼會在這里,還和這個……齊可兒在一起?」
站在夕陽之中的四個人,原本表面的靜謐突然就被陳薇薇的聲音打亂,哪怕她的聲音甜美的像是柔軟的巧克力,易湘森還是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
很多年之後,每當易湘森想起這一幕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似乎從這個時候便對陳薇薇有著天然的防範,就像是一種生物本能,本能的趨吉避凶。
在這個初春夕陽融進了燈光之中的傍晚,四周被喧囂的城市氣息圍攏。少女和少女,少男和少男,站在暮色的校門口,彼此想著不同的心事。
平靜的,悲傷的,心疼的,惡毒的,甚至是愛慕的心事。
「這校門口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就不能走走麼?再說了,什麼叫和齊可兒在一起?這校門口也不是我家開的,齊可兒為什麼不能在這里?」
周昊民一瞬間便是識破了陳薇薇的心思,這哪里是齊可兒的好朋友,簡直像是仇人。不對,應該就是仇人。突然間對這個外貌如花一般的少女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惡心感,像是走路的時候踩了一泡屎,惡心到想要突出昨天吃的飯來。
「你!!」陳薇薇那里听過這般頂撞的言語,眼楮之中原本得意的笑意消失,轉而憤怒。
「我什麼我?」周昊民一點也不擔待的瞪了他一眼,只是任誰也听不到,就在他貼近陳薇薇的時候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令的陳薇薇有一種抓了只蒼蠅想要惡心別人卻不小心被自己吃了下去的感覺。
「與她比起來,你更像個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