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起眼楮的時候,總能看見一片血色。
齊可兒躺在床上,不想睜眼,難得這般舒服的躺著,她想多躺一會。
每一想起昨晚,齊可兒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彎了起來,似乎是一陣極為溫馨的感覺從心里傳到四肢百骸。
齊雨花不知道在房間里整理著什麼東西,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傳來。
齊可兒沒有理會。
雖然心里一直很擔心齊雨花的病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更加的難看,沒辦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母女倆的關系早已經惡劣到不能提的程度,漸漸的,相互關心的方式也變得如同暴風雨一般,總要經過一陣不同尋常的接觸才能平息,而最後,便是各自回到原先的狀態。
想著母親這些年來,其實真的很不容易。
一會兒的功夫,嗆鼻的油煙味道從窗外瞟了進來,一股股油膩的煙氣侵進了鼻腔。一瞬間,仿佛看到齊雨花站在那個只能容得一個人站立的狹小廚房里。
已經六點半了,還是起來吧。今天還要找一找那個人的地址,還記得,那個男人似乎姓陳吧。
起床的時候看見齊雨花的房門還是緊閉的,齊可兒悄悄的洗了把臉,把米掏了掏,添了些水便燒了起來,把剩饅頭放在篦子里順便熱了一下。
剩下的,就等稀飯好了把剩菜熱一下就好,趁中間的這點時間,找找那個人的地址吧,還記得好像是放在客廳的一個櫃子里了,只是好多年之後那人還有沒有繼續住在哪里?
翻箱倒櫃。
「砰!」
不小心把櫃子里的一個木盒子踫了下來,吊在地板上,聲音像是陳年的舊鼓,低沉的有些悠遠。齊可兒伸了伸舌頭,趕緊撿了起來。
「死丫頭,一大早都不消停!!」
齊雨花很顯然是被嚇了一跳,只不過竟是沒有開門,也不知道在屋子里面整理著什麼。其實,她在里面發出的聲音比外間的更大,只不過,沒辦法,誰讓她是長輩。齊可兒這樣俏皮的想著。
終于找到了,還好當時把那個男人的名片偷偷抄了一遍。
陳家嚴,原來他叫陳家嚴。
「呼」
再一看紙條上的地址,齊可兒這才狠狠的松了口氣。「還好,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個有錢人,那麼多年前住的都是別墅,以前怎麼就沒想起來呢,這樣,齊雨花也不至于變成這樣。現在希望的是,他還住在哪里吧,千萬別遷走了,要是還是單身就更好了。」齊可兒有些「惡毒」的想著。
「媽,吃飯了!!」
「你先吃,吃完趕緊去上學,我又不用趕時間。」
「哦。」
等到吃完齊雨花還是沒有出房間,和平時一樣,齊可兒很習慣的把飯菜放在電飯鍋里熱著,拿起包說了句「走了」就出了門。
只是她卻是不知道,齊雨花坐在床上,左手拿著一疊有新有舊的人民幣,猶豫不決的眼神之中像是在下什麼決定一般。而右手,卻是一封署名家嚴的信,信紙的顏色表明著時間有些長遠了,信上,圓珠筆寫下的字跡,像是暈開了時空,讓的齊雨花更加拿不定主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