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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定亂本願是想帶領一干江湖人夜襲龍牙山,卻歪打正著,發現了風中的毒藥,可謂是在大廈將傾,千鈞一發之際,挽救了那兩千多可憐被他們的將軍當成炮灰、棋子的小兵之性命,但有不幸者中毒,也亦不深,不至威脅性命,待大營再度安頓妥當,解毒藥物發放下去,一二日的功夫,毒性也就化了。浪客中文網
經歷過這麼一個事件,蕭定亂等人更加小心謹慎起來,他本來行的便是驅虎吞狼,讓這一干惡人狗咬狗的計策,自然不希望死太多的無辜之人。這些江湖人是無辜的,兩千多士兵也多是無辜的,能夠保住就盡量保住,不能不在乎。
章文才交代的那張名單,幾人又復看了幾遍,照著名單一一辨認,該清除的勢必要清除,但絕不是把他們一股腦兒殺了那麼簡單,要讓他們死的其所,要讓他們為自己犯下的罪孽買賬。
韓丹虎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命倒是足夠硬,一條手臂徹底的廢了,沒有死去,但現在見到蕭定亂,畏懼的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一群軍官也差不離。蕭定亂的手段還是有著顯著效果的。
這些人有公孫尚義嚴密盯著,連續砍殺三四個形跡不軌的將官之後,逐漸的安分下來,量他們也不敢搞什麼策反,或者逃遁的把戲。
攻破毒龍教山門之後,殺入毒龍谷,這些人就是百口莫辯了,縱然是與毒龍教有過命的交情,也休想說得清,必然無法辯解,只有與毒龍教廝殺一條路,這就是所謂的驅虎吞狼、狗咬狗。
一切事宜安頓妥當,蕭定亂幾人的威信也漸漸的豎立起來,在一干士兵的眼中,他們儼然已是將軍和郡守大人的代言人,加之軍紀忽然之間變得嚴酷起來,這些人對蕭定亂等人發布的命令也不再有半點異議。
郡守大人章文才幾日來的精神都不大好,一身是傷不說,這連番的趕路,急急忙忙,確實也讓這頭貪得無厭的肥豬有些憔悴不堪了。他所幸雙眼一閉,什麼事情也不管了,做了甩手掌櫃,權當自己在看一場殘酷的大戲。
之所以覺得殘酷,是因為他早已想到,在這一場戲里,他最終的結果一定很悲慘,因為他不是看客,而是戲中人,戲中的頭號悲哀大反派。
有時候他甚至會在心中感慨︰「死亡呵,為何來的這麼緩慢。」
章文才雖然在這毒龍山深處,但西昌郡內,各地清剿毒龍教的行動卻進展的如火如荼,沒有辦法,民心所向,民意所指,民意即是天听啊!甚至于一些被迫害嚴重的地方,百姓自發的組織起來力量,反抗毒龍教操控的黑心鹽商,地方勢力,非常的堅決。
毒龍教名下青樓賭場十間九垮,被抓獲的犯人幾乎是填滿牢獄,每日菜市口,皆有當眾斬首之刑罰,百姓圍觀,大呼爽快。
鹽市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西昌郡似乎一掃頹勢,民意空前的高漲。
大家都知道,郡守大人攻打毒龍教,大肆搗毀毒龍教的惡毒之根基,毒龍教必不久存。
似乎肥豬郡守章文才的形象有變得高大起來的趨勢。
每日來報的人把一條條消息送到毒龍山,一些公文,一些批示,條條命令,章文才還是在柳如嫣的監督下,下達著,認認真真的辦公。
許多微妙的變化,他其實很清楚,但一點也不開心,因為這一系列的事件,大小的開銷,都出自郡守府,都是章文才這麼些年收刮來的黑心錢,現在無疑是在一點點吐出去,這無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好比一個人拼命攢錢斂財,然後再用攢夠的錢請人打自己的臉,十分諷刺。
可笑?!章文才只能慘笑,笑的很悲哀。
甚至于現在,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現在一看到蕭定亂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已成為章文才的自然反應。就如水玉樓說的,人總是有弱點的,有弱點就會有恐懼,章文才現在對蕭定亂無疑充滿了恐懼。
這個眼瞎的男人,已然讓他從身體到心靈,都已傷痕累累,想不懼怕都不行。
章文才全身已繃緊,心弦亦已繃緊,緊張的看著面前不遠處輕松的蕭定亂。
蕭定亂在笑,一臉微笑的調侃道︰「郡守大人,難道你一點都不開心?你可是馬上要成為西昌郡幾百年來,第一個攻破毒龍教山門的郡守大人啊,馬上一個嶄新的、光芒萬丈的高大郡守就要出現誕生了。你準備好如何去接受百姓對你的歌頌了麼?」
章文才緊繃著蒼白的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定亂收起調侃的微笑,道︰「給毒龍教教主寫一封信,內容麼,要細數他的罪惡,盡情的罵他一通,最好罵的狗血淋頭。這時間,已經到了你和毒龍教撇清關系的時候了。」
章文才道︰「你果然想要所有人都死。」
蕭定亂道︰「你們不應該死?」
章文才閉上了嘴,呆呆的坐了一刻,開始提筆。
與此同時,軍營大帳之中,韓丹虎和諸位軍官也都在干這件事情,當然以這些軍官的脾性,是不可能配合的。所以公孫尚義不急不緩的殺了其中三個,于是這些軍官包括韓丹虎在內都開始提筆了。
不急不緩的意思就是公孫尚義殺人殺的很慢,而延長殺人過程的最好方法就是讓這個人慢慢的流血,受痛。公孫尚義的手法明顯和蕭定亂審問時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顯然是從中得到了靈感。
他手中的龍泉太阿刀,用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共捅了這三個軍官三百三十九刀,刀刀不致命。
誰都能听到軍帳之中的慘叫,從一開始就那麼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有些軍官眼睜睜的看著,精神都快要崩潰。
在後來的一個時辰之內,所有人的問責絕交信都寫好了,公孫尚義又一一看了一遍,把寫的最差的三個人毫不留情的殺掉,然後責令其中一半的人修改,原因是罵的不夠酣暢淋灕。
半個時辰後,一張張署了名甚至加了印信的問責書整齊的交到了蕭定亂的手中。
正午時分,蕭定亂一身郡守府府兵兵服,單槍匹馬直上毒龍教山門,當然他現在的身份是郡守大人章文才的信使,有重要密信要傳給毒龍教教主。
暗中是聞人悅和公孫尚義兩人接應。
蕭定亂的首要目的是探一探毒龍教山門出的布置情況,其次才是送這些絕對能讓人看後氣的吐血的問責斷交信。素日來,因為與毒龍教山門相隔頗遠,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感應。自他決定送信起,他已決定要在毒龍教山門之上來回殺上幾遭,方才離去,因為縱然他不殺人,毒龍教的那些人定然也是不會放他走的,終究免不得是要動手的,他只不過想來的更猛烈一點。
一個毒龍教,可謂是害慘了他,這惡口氣,他不能不出。
殺,一定要殺滅之!
蕭定亂手呈信函,經過一路嚴格的盤查,最終卻沒能上到山門處,不過離那山門已經很近很近了,他已清楚感受到了山門後種種的布置和人員分布,心中暗暗思量一會如何動手。
雖然他不如明月刀那般的瀟灑飄逸,但有聞人悅和公孫尚義的接應,來回殺上幾遭,還是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的。
聞人悅和公孫尚義兩人暗暗潛伏在他三十丈外,不露行藏。
待把信箋悉數交到毒龍教前來接應之人的手中,蕭定亂作勢便要離去。果不出蕭定亂所料,一群毒龍教的弟子,卻團團將蕭定亂圍在了中間,阻了他前後去路。
內中一人離開送信去,其余人等無不是虎視眈眈,一臉冷笑的看向蕭定亂。這幾日,這些毒龍教弟子一個個日夜提心吊膽,可謂受盡煎熬,此刻但見竟是郡守大人派來的信使,如何能放過?!
殺了解氣,這才是上上之選。就這樣將這信使放走,就太便宜了,再則他們亦是懷疑蕭定亂有刺探之嫌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走蕭定亂的。
蕭定亂雖然雙眼不能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但在感應之中,只感到這些人殺機大增,戾氣上竄,情緒間充滿了扭曲的興奮。他便知道這些人要動手了。
哼哼,動手?!這正是蕭定亂想要的。此地距離毒龍教山門也不過三十丈的距離,只是路太陡了一些而已,他想要沖殺上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此刻,聞人悅正在直線距離蕭定亂三十丈外,暗暗藏在岩壁下一叢灌木之中。前面正隔著龍牙山主峰之下的一座小山,雖然小山不大,卻盡是山岩,兩邊齊如刀切,無法攀登。
聞人悅意識感應,便知那邊發生的事情,當下嘻嘻一笑,頗是嬌憨,猛然運起功力,一手握住幽寒斷魂槍,陡然向著高天猛然擲去。近處的公孫尚義但听一聲破空之聲直刺耳膜,雙耳幾乎是要失聰,便即咂模出聞人悅這驚天動地的一擲,到底蘊含了多麼大的力量,簡直大的無法想象。
公孫尚義心中暗暗吃驚,旋即抬頭往天空看去,但見幽寒斷魂槍直上高天,須臾之間便化為一個黑點,似乎力道還未盡,黑點轉瞬又消失,以公孫尚義的目力,都不能再看見。
聞人悅嘻嘻一笑道︰「給老大一個驚喜!」
公孫尚義暗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下嘆道︰「這驚喜也夠特別的,一手天外飛槍,嚇煞人也!」
而此時此刻,蕭定亂正被毒龍教十幾人團團圍住,當此之時,毒龍教諸人已然亮明武器,正欲撲將上來。
蕭定亂故作驚駭道︰「你們想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傳信的信使,你們……」說話之間蕭定亂身形卻猛然撲出,抬手兩拳,撂翻兩人,迅猛已極的將這包圍圈子打開一條缺口,身形疾動,掠開了三丈多遠,卻並沒有立刻飛遁而去。
蕭定亂搶先發難,倒不是他要先下手為強,而是他知道此時不閃,更待何時,待會遭殃,後悔莫及。
毒龍教十幾人登時一驚,然後大怒,正欲撲將上來將蕭定亂亂刀砍死。熟料到就在此刻,一聲尖嘯大響,一陣破風氣爆之聲連響,天空一物猛然飛射下來。
鏘鏘!
呼吸之間,天將神槍。
幽寒斷魂槍從天而降,槍鋒落地,鑿開地面山石,一時間石塊四射,石面龜裂,登時多了一個石坑,幽寒斷魂槍一陣嗡嗡作響,兀地震蕩不止。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的石塊,簡直就是殺傷力驚人的天然暗器,更是一場災難。密密麻麻的石塊碎片飛射之間,登時將那十余毒龍教弟子打的渾身亂顫,破了不知道多少血洞,橫死當場。
蕭定亂看準機會,猛然撲身而上,閃身到達幽寒斷魂槍邊,猛然發力,一把抓起幽寒斷魂槍,槍鋒拖地,向著毒龍教山門猛然沖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