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到了這個機會?」明破星看著明震,望著已經進入中年的漢子緩慢的點頭,這個邁入老年的男人不由得淚如雨下︰「十八年了!忍了十八年等得就是這個機會。」明破空更加直接,瞪圓眼楮問︰「需要我們怎麼做?現在就沖進長老會砍死那幫王八蛋嗎?」
性格決定了命運,十八年來單調而冷清的生活並沒有消磨掉二老的火爆脾氣,兩個老人在守靈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斗嘴,說上火了就動手。一番武斗打的那是火爆異常,原本應該是冷清的陵園,深更半夜都會傳來勁風呼嘯,劍氣轟鳴。路過的明家子弟又以為是惡鬼嚎叫,關于明家陵園猛鬼的傳說,又在小範圍的流傳開來。你說這樣的兩個老者,怎麼可能磨掉自己的心火。
明震看著兩位老人,而後又重重的跪來,沖著兩個老人三跪九叩。明破星與明破空雙眼疑惑,不過看著明震凝重的臉色,兩個人倒也心安理得的受了這份大禮。彼此相互望了一眼,面色也變得慎重起來。
「老祖已經閉關,正在沖擊劍聖階位。明家又逢多事之秋,長老會心懷叵測,明道大權在握,最近我就想對長老會發難!」明震說道這里,便看到明破空搖著頭︰「大道理我不想听,也不願意听,現在就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
「道兒氣運久隆,居然開啟了明家始祖劍神的寶藏,從里面得到了欲生丹,服下之後便能讓先天劍師階位的人,一步跨入大劍師之境。」听到這里明破空與明破星兩人的眼楮都變得火紅,呼吸也變得濃重起來。修劍一生,要度過多個階位,其中先天劍師升階成大劍師是最難的一個階位,也就是說數十萬修成先天劍師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能夠修成大劍師,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
這個世界上什麼職業最讓人羨慕,答案顯而易見,最讓人羨慕的就是煉丹師。因為這些與百草為伍,挖取異獸結晶的家伙,擁有著這個個世界上最為神秘的力量。他們的丹藥就像是這個世界的漏洞,能夠讓一些人擁有別人所羨慕的力量。
「但是吃下這個丹藥,今生只能停留在大劍師的階位,一步也不得寸進。」明震的話又像是一缸冷水,澆在明破星與明破空的心結上,修劍之人向來長壽,當你劍修到先天劍師階位後,那麼你的壽命將會大大的延長,身體從後天被改造成了先天,壽命有可能達到兩百歲,甚至更多。明破空與明破星不過八十來歲,用通俗的話來說正值壯年,只要不出意外功力全失,他們能夠好好的活到兩百歲。如果再突破先天劍師,成為大劍師階位,他們都能活到兩百五十歲,現在听聞在未來的歲月中只能停留在大劍師的階位,他們不由得躊躇了!
永遠不要忽視一個劍神的心!這是明家始祖在即將飛升的時候,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句話在明家子弟的心中根深蒂固,他們時刻警惕著自己,一個不想修成劍神的劍修,不是一個好劍修。明破星與明破空自然也想成為劍神,一听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大劍師,他們的雙眼全都寫滿了迷茫。
明道看著兩個老爺子,他也知道這樣的選擇對與他們來說太過于殘忍,如果他們現在不是八十歲,而是一百八十歲,這樣的選擇又充滿了人性。明道不由得心神往下一沉,輕聲的問︰「劍靈,這個藥吃下去後,還有的破解方法嗎?」
劍靈回答的倒是直率︰「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完全絕對的,也包括已經吞下丹藥的。」劍靈說著語氣不由得一轉︰「想要破解天級上品丹藥的藥效,自然要用到天級神品的丹藥,問題你有這樣的藥品嗎?」
明道听著劍靈這樣一說,心里不由得升騰起一絲的自信︰「只要我想有,那麼我就會有,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煉制出天級上品神丹!」對與煉丹明道並不覺得困難,畢竟牽扯到醫學方面,明道就知道這是一個嚴謹的科學,只要你按照數據操作,那麼曾經渴望不可及的丹藥,也能夠像流水線一般的生產出來。
就在明道開始勾勒未來藍圖的時候,明破空與明破星相互望了一眼,而後同時站起了身,輕聲的對明震與明道說︰「你們都跟我來!」說著兩個人轉身一起走進了明家陵園。明道跟在兩位老人身後,關于明家陵園的記憶明道還停留在十歲之前,那時候自己是修煉天才,每年明家祭祖,明道就要站在父親身邊,跟著老祖一起都進陵墓中對始祖進行祭拜。十歲之後明道成了廢物,自然也就封閉了自己,像祭祖這樣的大事也就沒有讓一個廢物出面。
青石鋪就的路面兩百林立著一排排的石碑,石碑上還雕刻著一只只異獸,往內走上不遠,就看到一個個身高達到三丈的巨型石刻,風雨在上面留下了滄桑,據說這些都是劍神飛升後各界為了紀念他,紛紛送來的祭品。也就是說明家陵墓內並沒有安葬劍神的遺體,只是存放著衣冠。當然這里對始祖的行李也不是祭拜,更多的像是一種拜訪。畢竟始祖還沒有死,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去尋找劍道的更高境界。
衣冠冢前是一面龐然而鋒利的石碑,明道的眼楮不由得一凝,這個碑刻居然和自己腰間的天羽劍完全相同。這就是為什麼當明道拔出天羽劍後,會引起明家各界的注意,會讓長老會惶恐不安,因為拔出天羽劍的人,就意味著得到劍神的認可,天羽劍更像是新老劍神的權力更替。
明道凝神看著石刻上的文字,上面記載著始祖的生平。出身寒微,三歲早慧。八歲帶領家族月兌貧致富,九歲習劍,三十六歲移居天都山頂,三十七歲成親,三十八歲得子。五十歲神功大成,六十歲打遍天下無敵手!八十八歲修成劍神,一百零一歲劍破真空飛升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整個劍神的簡評就像是每個穿越人士的教科書模板,都是睜開眼楮家徒四壁,無奈之下創業致富,有了前後那就要練武,要麼貨賣帝王家,要麼闖出自己不朽的名號來!
始祖這一點做的非常好,不管權利如何更替,他就是不參與天下爭霸,在他一百零一歲的人生中,玄黃換了兩個國號,在他死後的上萬年里,玄黃更是紛爭迭起,死在帝位上的九五之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明家就是超然物外,不介與紛爭!
「跪下!」明破空的聲音猛然變得有些莊嚴,明破星肅穆的跪在劍神冢前,明道與明震跪在他們身後,就听著明破空與明破星說︰「不孝子孫,明破空,明破星拜見始祖爺爺。而今明家已經到了危難之際,子孫後代也面臨選擇危機,今日特前來向始祖問卦。若是劍尖向下我等就背棄祖訓,吞丹修成大劍師。若是劍尖朝向,我等便遵從祖訓繼續沖擊大劍師巔峰!」
明破空的話音剛落,明破星便沖明道喊︰「道兒,把天羽劍拿來。」于此同時劍靈也在問明道︰「要劍尖朝下嗎?」明道拔出天羽劍,輕聲的說︰「順其自然,听天由命!」
明破星接過天羽劍,當空就扔,天羽劍在天空中呼嘯,映襯著即將落山的夕陽,那一抹紅霞帶著鮮血般的燦爛。天羽劍飛轉而下,噌的一聲,帶來陣陣劍氣呼嘯,龍吟後直直的插在劍神冢前。
「天意!」明破星低聲的吟唱。「天意!」明破空的聲音帶有一絲絲的震顫,明道眯起眼楮,從地面上拔起天羽劍,劍靈就在明道的耳畔說︰「這個老家伙絕對是故意的,我知道他用了劍氣,不管怎麼扔劍尖都會扎在地上!」
明道不由得幽幽一嘆︰「什麼是天命,天命不過是人心操控的。你想怎樣,怎麼樣就是天命。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手段!」同時明道的心中也暗暗立下誓言,自己一定要煉制出天級上品神丹,讓兩個爺爺今生有機會成為劍聖,甚至劍神!
明震的眼力自然超過了明道,他知道兩個叔叔之所以這樣做,是讓自己好受一些!但是他們就不懂得這樣做反而讓自己更加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