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這個詞匯好似往滾油中滴了一滴冷水,周圍的人不由得沸騰起來。看著冰冷的長刀,沸騰的人群又全都窒息下去。都是有家有口的人,造反這頂大帽子可是帶不得。
小校見人群都安靜了下來,不由得伸出長刀說︰「全都給我安靜點,庸平城今夜發生一起滅門慘案,凶手喪心病狂,殺人滿門一十八口!為了追捕罪犯,現在庸平軍管。」小校的話倒是有些石破天驚,廣場上的人全都陷入呆滯,小校繼續照本宣科︰「凶手現在一定還在庸平城內,或者說他就在你們中間,誰不配合誰就是殺人凶手。」
李婉君想不到事情是這個樣子,既然牽扯到人命大案,自然要洗月兌自身的嫌疑,于是沉默配合也就在情理之中。
坐在城樓上的明道和朱厚載繼續對飲,看著下面的兵士開始甄別人群,什麼殺人凶手,完全就是子虛烏有。明道這樣做就是把沒有戶籍的進行二次篩選,留體強壯的劍修,或者魂修。這樣才能夠繼續進行第二步的計劃。
朱厚載的心情可是異常高興,在這個世界上王權代表了一切。例如現在自己就是打出王權紙一張牌。哪怕下面的李婉君已經達到了先天劍師的修為,她依然不敢凌駕在王權之上,甚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要極力配合。
看著人群開始逐漸減少,朱厚載不由得沖明道點了點頭︰「明少果然大才,現在是不是就開始實施計劃的第二步?」明道看著下面的逐漸減少的人群,留下的都是有門派或者有功夫的人,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那就開始吧!」說著就帶著一干人往城樓下走去,這時候明道已經換上了軍服,神采奕奕的帶著一幫手下耀武揚威。
劍靈對著明道說︰「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比我還缺德,你說人家小姑娘容易嗎!就這樣被你給算計了。」明道听著劍靈這樣說,不由得皺起眉頭︰「我記得一開始是你要我這樣做的,要不的擒下這個姑娘我不用,送給朱厚載。」
「那可不行!」劍靈不由得沖著明道咆哮︰「你辛辛苦苦抓來的女人最後還要送給那個朱厚載,你當女人是什麼?是貨物?轉來送去,這是對女性的不尊重!」劍靈的確夠厚皮的,他就沒有想到現在明道去捉李婉君這個又算什麼?把女人當成獵物這個難道就是對女人的尊敬。
「什麼人!站住?」明道一行人剛走下城樓就被士兵發現,周圍的士兵看是明道不由得沖他點了點頭。明道帶著這幫手下走到庸平廣場上,此刻廣場上還剩下三百多人,其中就包括普渡慈航的五個人。
明道冷眼看了半晌後,便出聲說︰「全部的人都有,劍修站左邊,魂修站右邊。」廣場內的人不由得分成了兩隊,明道讓他們全都站成兩派。而後才說︰「劍修全都伸出自己的雙手。」看著多出來一雙雙的手臂,明道不由得走過去挨個查看,查看的同時還故意聳起鼻頭狠狠的嗅了嗅,明道猛然雙眼一利,伸手就揪出來一個人來︰「說!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為什麼身上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想要騙住這幫人,你就要讓謊言變得更像是一個事實。庸平城內根本就沒有滅門慘案,那怎麼才能夠讓這個謊言變得像是現實,那就要在這群中人擺上幾個內應。這樣不但能夠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還能夠讓原本的謊言看起來更加立體化,他就是個真的。
听到明道一吼,那個人立刻慌亂一起︰「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就是個殺豬匠,今天來庸平殺了一頭豬!」那人慌亂中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明道的心中不由得贊賞,到底是個戲子,不覺得這樣表演有些太過了嗎?明道怕他露餡,立刻讓人把他帶走。那個戲子好似進入了狀態,被士兵拖走的時候還放長了脖子,不斷的吼︰「我真的只是個殺豬的,我真的只殺了一頭豬!」
明道繼續往下找,看到那雙白生生的女敕手是,明道不由得拉住了她。同樣用如同狗般的鼻子嗅了嗅。猛然間面色一變,伸手就往前狠狠一拉。李婉君根本就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不查就被明道拉倒在地,耳畔就听到寶劍出鞘聲,而後脖子上一涼,一汪秋水飄蕩在自己面前。李婉君這時候才想起自己也是個先天劍師,怎麼就一招被明道給制服了?
明道把心理學發揮到了極致,先營造出一個大環境,讓李婉君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後開始排查人販,形象那是大義凜然,當然這其中明道一直都在刻意隱瞞自己的修為,讓自己看起來更想是一個劍生而不是一個先天劍師。當明道擁有了排查身份這個護身符後,李婉君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自然也就不會堤防明道,這時候明道猛然發難,打了李婉君一個措手不及!
明道雙眼圓睜一身正氣凜然,看著地上的李婉君,再次追問一句︰「為何你身上有如此濃郁的血腥氣?」李婉君的四個師妹想不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見明道的利劍頂在李婉君的喉頭,一個個不由得抽出長劍架在明道的脖頸上。周圍的兵士立刻拔出長刀往前一壓,弓箭手也拉開弓弦瞄著普渡慈航的五位高足。
明道卻並不懼怕,而是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看樣子果然是你們做的!你們這群蛇蠍心腸的女子,那一家人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們,你們竟然要滅殺他們滿門,一十八口啊!十八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葬送了!」明道說著異常悲涼,站在城樓上的朱厚載灌下一口酒水全都吐了出來,想不到這個明少爺還真有演戲的天賦,入戲後居然還有這樣的表現。
明道此刻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懷疑當年自己為什麼要去學中醫,要是去考個演員什麼的,說不定就拿了奧斯卡的小金人。坐在地上的李婉君可是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什麼有血腥之氣。用力的嗅了嗅還真是這樣!為什麼呢?李婉君的腦袋猛然醒悟,臉上不由得飛騰起兩團紅雲來,每個月女人每個月都要血腥那麼幾天!但是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讓她這個未出閣的小女子向明道這個大男人解釋呢?
偷眼看了一下威風凜凜的明道,他可真帥,四把劍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胸月復中還有這一腔正義。怎麼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魯男子呢?難道他就不知道女人每個月都要血腥那麼幾天嗎?
李婉君猛然醒悟,立刻說︰「師妹們快些收去長劍,這個是誤會!」明道卻把戲演了個全套,這時候他已經入戲了!而且這段戲劇本上可是沒有,這是臨時加的。明道圓瞪雙眼︰「誤會什麼,人就是你們殺的!沒有絲毫誤會。」說著還不由得長嘆一聲︰「想不到某家最後居然要命喪在這里!兄弟們不要管我,向我開射!」就在明道情緒亢奮的時候,劍靈不由得提醒他︰「小心周圍的人真射,朱厚載可是想除去她們,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朱厚載一定不介意再多你這個添頭。」
明道偷眼看了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繃緊的手,知道自己是演的太過了。在李婉君的呵斥下四個女子也收去長劍,明道也就順勢把長劍往後拉了拉。李婉君連忙解釋︰「我等皆是普渡慈航的弟子,出身名門正派家事清白,絕不會做那散盡天良的事。」
明道見劇情已經差不多了,不由得暗暗沖後面的打了個手勢,後面的人往後打了個眼色,半晌後從遠處跑來一個小兵,躬身跪在地上︰「稟報將軍,在庸平北郊發現一伙可疑的人,其中有三人的身上還穿著血衣。」
終于入正戲了,明道轉動著眼珠立刻吩咐說︰「快些派遣人手去北郊!」一個兵士不由得提醒說︰「那麼這些人怎麼辦?」
明道看著地面上的李婉君,又緩緩的看著周圍的三百來無辜的人,牙口一咬說︰「在沒有抓到真凶前,他們都是疑犯全部看管。」這名士兵接著說︰「但是咱們的人手不夠。」明道看著這三百人,雙眼還故意瞪了瞪李婉君︰「既然人手不夠,那就兵合一處,把這些人全都給我押著去北郊,中途發現有意圖不軌者全部砍死。」明道說著又向人群中使了個眼色。
人群里立刻沖出來二三十人,跪在地上抱拳行禮,異口同聲說︰「我等願追隨將軍剿滅匪寇,以證我等清白。」明道不由得抱著自己的額頭,這幫家伙的表情也太木訥了,而且說起來還是一個語調一個語速,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很假。
好在玄黃的民風都比較質樸,周圍的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願意隨著明道一同前往。其中叫的最響的就是李婉君,她們下山之前可就已經做好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思。現在見這件事情出現了轉機,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哪怕明道不讓她去,她也要去。
明道沖著遠處的城樓擠了擠眼楮,一切都已經按計劃進行,難道普渡慈航和長恨天的弟子全都是傻鳥,怎麼一個個都是胸大無腦的家伙。這些事情在腦袋中轉上一圈也就知道了有問題。
明道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北郊趕去,一路上一隊隊快馬加鞭往前沖,因為明道等人全都是地走,也就落在了後面,李婉君等人本來想御劍飛行,卻被明道所阻︰「你們要是飛起來了,我上哪找你們去?在沒有證明你們的清白之前,誰也不允許飛。」一句清白二字把大家都堵得死死的,看著弓箭手一個個箭指蒼穹,原本想要有些異動的人,也就不敢妄動了。明道看出這些人臉上的焦急,不由得說︰「不過是一幫匪盜,早就被我的人馬盯上,按照各位的教程,半個小時我們就能趕過去,所以各位都不需著急。」
按照明道的劇本,為了讓整個局面更加真實,朱厚載還從天牢中弄出來幾個死囚,當然他們的命運就是成為地上面的尸體,然後鋪墊著打開大墓。
在明道這個另個世界來的小子的計謀中,一切都是環環相扣,甚至為了保證尸體的溫度,那些死囚現在都還沒有死,不過一切都快了。明道知道自己不適合也不應該卻掌握別人的生命,甚至說明道也沒有資格去掌握別人的生命。但現在明道只是一個在夾縫中生存的小人物,他如果不這樣做,那就知道被別人掌握生命,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穿越男最基本的素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