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賀蘭山有沒有倒,也不管明道在九幽山究竟遇到了什麼樣事,這個時候的賀蘭拓跋已經趕到了黃金狼騎的軍陣前,經過一夜的休整,全部的士兵都有了較好的精神面貌,尸體都被埋在土地下面,明年的今天這里一定會長出茂盛的草。不管是廊域人還是玄黃人,他們最終的歸宿就是一堆堆的肥料。
頭狼依然帶著自己的黃金面具,從馬背上拿出自己的備用馬刀,自己的馬刀被望鄉侯帶走,恐怕這個一代軍神終究逃月兌不了隕落的厄運,頭狼也就沒有在乎自己的馬刀歸屬。現在要做的就是快速休整,重新編制軍隊,把傷員留下休整,讓整個軍隊再次煥發戰斗力。
就在頭狼與賀蘭容對軍隊剛完成整編時,賀蘭拓跋從黑洞中走了出來,抬眼看了看驍勇的廊域勇士,不由得緩緩點了點頭,軍心可用啊!賀蘭拓跋並不知道在賀蘭山發生了什麼,在他出來之前賀蘭山上成吉思汗可是出盡了風頭,佔盡了便宜。所以現在賀蘭拓跋還是樂觀的,對著頭狼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賀蘭容說︰「從飛駝團中集合二十萬士兵,我要反攻莫翰壩城。」
賀蘭容緩緩的把頭一點,這就去集合軍隊。而頭狼緩緩的看著賀蘭拓跋的眼楮,眼中猛然閃過一絲的驚詫︰「你現在的境界是劍神?」兩個同是劍聖的人,現在這個劍聖看不穿另一個劍聖的深淺,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劍聖修成了劍神!
賀蘭拓跋緩緩的把頭一點︰「現在我就是劍神,你去抽調十萬黃金狼騎,一會我們就走!」頭狼緩緩的看著賀蘭拓跋而後慢慢的點頭,確認對方就是劍神之後,頭狼的人生又多出來一絲的目標來,只要自己繼續努力,相信不用多久自己也能夠修成劍神,而後還和曾經一樣能夠把這個廊域的可汗修理的毫無脾氣。
大軍很快就集合完畢,賀蘭拓跋知道現在時間就是一切,容不得廢話便帶著全部的人穿梭時空而去,賀蘭容被留下繼續整編軍隊,而後帶著士兵們回歸賀蘭山。關于爆熊軍團全軍覆沒的消息賀蘭拓跋還是藏在自己的心中,不管怎麼說對方終究還是一個外來戶,既然他們已經死了,那就沒有必要在軍中引起動蕩。
上次賀蘭拓跋穿越到天都山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莫翰壩上空有什麼怪異,就是感覺穿梭時空的到了這里穿行的很困難,這次經過大薩滿的提醒,賀蘭拓跋不由得留下一些心思來,這一留神才發現天都山與黑風峽谷之間有著三千里的地方全都是昏蒙蒙的死氣,賀蘭拓跋這才知道這里果然是詛咒之地,難怪會寸草不生變成了沙漠戈壁。
上次飛的太高沒有注意這些,這次賀蘭拓跋才發現這其中的問題,死靈之氣讓自己的發起無法穿越,要知道這還是在已經終結了上古的十多萬年之後,想到這里賀蘭拓跋不由得搖頭嘆息,他終于明白了自己與成吉思汗之間的差距,對方究竟經歷了一個怎樣的大時代,他的確是廊域人當之無愧的驕傲,而自己跟他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有些頹廢的賀蘭拓跋緩緩的帶人停落在黑風峽谷之前,三百二十四個薩滿祭司走出空間後立刻施展他們的法術,隨著一個個的華光在人群中閃爍,原本臉上有些疲憊的士兵們,一個個的又都振奮了起來。而此時的黑風峽谷上已經是重兵密布,冠軍侯雖然沒有望鄉侯那樣威名顯赫,但是他也是行軍多年的老行伍,用他們的話說,他們能夠嗅到空氣中的殺氣,而今天冠軍侯就是嗅到了空氣中的殺氣,前日接到朱厚載的飛劍傳書,冠軍侯就變得小心翼翼,劃撥出一半的士兵去黑風峽谷上操練,同時建立了潛望哨,當賀蘭拓跋等人剛到黑風峽谷冠軍侯就得到了信息,立刻帶人埋伏了起來。
三十萬大軍很快就在黑風峽谷內集結,作為廊域的可汗,治軍方面賀蘭拓跋自然無法與頭狼相比,所以指揮權就放在了頭狼的手中,而頭狼緩緩的伸出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眼神不由得凝重起來︰「這里有埋伏?」
「埋伏?」賀蘭拓跋的心不由得往上提了提,他是看到了朱厚照往這邊發了飛劍,卻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安排好了一切,並且設下了埋伏。隨軍的薩滿听到頭狼這樣說,立刻站成法陣,而後一個個的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們的念動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平行的沙盤,沙盤上是眼前的情形,兩座高聳的山巒,一條狹窄而幽深的古道,現在就看到古道的兩側閃爍著密麻麻的光點,至少有二十萬的士兵埋伏在山巒的兩側!
「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頭狼說著用眼楮看著兩側陡峭的山石︰「如果讓士兵上山頂與他們決戰,那麼我們就失去了本身的優勢,沒有了機動性我們與步卒無異。而且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賀蘭拓跋緩緩的點頭,而後眼珠緩緩的轉動︰「如果兩邊埋伏了二十萬的士兵,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莫翰壩城內的士兵並不多,我可是記得莫翰壩只是一個擁有三十萬的小城!」頭狼緩緩的點了點頭,而後說︰「只要能夠沖過黑風峽谷,那麼對面的莫翰壩城將會成為讓我們任意欺凌的所在,只是不知道廊域人會在這里面布上怎樣的陷阱。」
賀蘭拓跋身上涌出滔天的豪氣︰「行軍打仗我不行,現在我就去黑風峽谷中探查一番,如果對方只是滾木礌石,弓弩火油,那麼我們就直接沖殺過去!」「沖殺過去?」頭狼听到賀蘭拓跋這樣一說,心中不由得呆滯,這樣沖殺過去可是會損失慘重的,弄不好還會全軍覆沒。而賀蘭拓跋卻緩緩的把頭一搖說︰「既然我去了,難道你覺得他們主帥的腦袋還會長在脖子上嗎?」
頭狼听到這里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道異彩,緩緩的對著賀蘭拓跋點頭,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此之謂大丈夫。只要軍中沒了頭領,群龍無首。那麼沖過黑風峽谷也就成為了必然。想到這里頭狼對著賀蘭拓跋緩緩的抽出馬刀︰「用我的刀,只要刮破對方的皮,他就要死!」賀蘭拓跋接過頭狼的馬刀,看著馬刀上湛藍到黝黑的巫毒緩緩的把頭一點,整個人好似一個大鳥御風而去,扶搖直上。
不知道為什麼,冠軍侯的心中不詳越發的濃郁。冠軍侯今年不過三十出頭,正值壯年的他,從十六歲參軍便開始了自己的軍旅生涯,在朱厚照掌權遠征海上諸侯國的時候立下汗馬功勞,得到朱厚照的賞識被提拔三級,因為勇武橫貫三軍,故被封為冠軍侯。冠軍侯是徹徹底底的草根將軍,靠著自己的勤奮一步步的走向現在的地位,作為新一代的軍神,他在軍中的威望,已經隱隱有些超過了望鄉侯。
敵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冠軍侯凝起了一雙的濃眉,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忽然听到一陣陣的聲,不由得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親衛臉色發紅身體正在簌簌發抖︰「怎麼了?」冠軍侯伸出手來觸模親衛的額頭,入手感覺到十分滾燙︰「應該是受了風寒發燒了!」說著冠軍侯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親衛的身上。
親衛立刻惶恐,沖著冠軍侯跪拜說︰「侯爺這可使不得,你這是折殺小人了!」冠軍侯緩緩的把頭一搖︰「這說的是什麼話,在我軍中全是兄弟,我與兄弟們同吃同睡同袍同被,怎麼就不能給你加件衣衫了!」
要知道冠軍侯身上的盔甲和普通士兵一般無二,他只是比其他的士兵多了一件大紅披風,現在披風被披在親衛的身上,倒顯得冠軍侯成了親衛,而親衛變成了冠軍侯。作為從草根一步步走出來的將軍,冠軍侯自然知道當兵的苦,所以他從來不搞特殊化,現在知道親兵病了立刻把披風披在親兵的身上,因為冠軍侯知道,穿在身上的衣衫並不能夠說明什麼,自己是將軍是侯爺,不管自己穿什麼依然還是將軍,依然還是侯爺。至于逾越或者禮法,在冠軍侯這樣的人眼中全都是狗屁,他是不會去遵守的,畢竟經歷過生死的人都知道,臉面永遠沒有活著重要。
而就是這個無心的善舉,徹底的推動了歷史的齒輪,本該是另一番景象的歷史,終于在這個四岔路口上,走向了一個南轅北轍的方向。就在冠軍侯還在思索的時候,披上披風的親兵猛然神色一變,一手就把冠軍侯推在地上,放聲而呼︰「護衛快些來保護本候!」說著就從腰間抽出佩劍,而後往人群中沖了過去。
這樣的事情讓冠軍侯錯愕,當他看到天空上那個宛若鬼魅的男子,他終于明白了親衛的良苦用心。當然周圍的事情很快也反映了過來,一個個高呼著保護侯爺,紛紛抽出兵刃圍在親衛的身旁。怕在地上的冠軍侯正在哭,他知道這些最可愛的人正在用自己的生命換來自己生的機會,他很想跳出來告訴那個人影自己就是冠軍侯,但是他不能夠這樣做,因為下面還有敵人至少三十萬,如果自己逞匹夫之勇,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
「殺!」賀蘭拓跋宛若虎入狼群,手中的馬刀雪亮宛若天空中的幽電閃爍。一刀就把擋在自己身前的三十士兵砍成兩段,如此的血性手段,如此的霸道力量並沒有呵退士兵們身上的熱血,反而有更多的士兵臨危不懼,圓瞪雙眼向他沖來。
人群中披上披風的親衛更是怒吼出聲︰「快些來人,給我殺了這個刺客!」這一刻就連冠軍侯都覺得他就是個侯爺!
「殺!」十步殺一人也不過如此,賀蘭拓跋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絲的錯覺,感覺自己是在欺負人,利用自己劍神的階位開始欺負這些普通的士兵,但是這一切都沒有辦法,誰讓他們投錯了胎,生在了玄黃,更錯的就是貓在黑風峽谷上準備伏擊廊域鐵騎。劍氣呼嘯而去,賀蘭拓跋身體周圍三十米的士兵全都變成兩段,賀蘭拓跋劍氣釋放,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頭蒼鷹直接的撲向地面上的冠軍侯。
穿上披風的侍衛仿佛也有了冠軍侯的氣勢,望著沖過來的賀蘭拓跋挺劍就刺。賀蘭拓跋嘴角上滿是不屑,手中馬刀寒光一閃,一下子就斬斷了侍衛手中的長劍。單手扣住侍衛的脖頸,緩慢用力讓那顆已經發燒的腦袋變得火紅︰「臣服或者死亡!」好似上位者已經把這一句話變成了一句口頭禪。
隨著手指的松放,侍衛終于艱難的喘息一番︰「說你是誰?」賀蘭拓跋笑了,他有些欣賞這個侍衛的氣節︰「我就是廊域可汗賀蘭拓跋!」侍衛听到這個名字後,嘴角不由得緩緩的彎曲,而後一口口水就吐向了賀蘭拓跋的臉上。
「找死!」賀蘭拓跋身上的劍氣一閃,而後的手中就多出來一顆頭顱,就看著賀蘭拓跋拎著侍衛的頭顱喊︰「冠軍侯已經死了!汝等快些退散,否則一並殺死!」嘩嘩!隨著賀蘭拓跋的聲音閃動下面的人全都炸開群來,也有眼尖的人看到天空上的那張臉並不是冠軍侯。
而躺在地面上的冠軍侯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著另一道人影沖了過去,從侍衛身上解下披風穿在自己的身上,躍身飛到天空之中,那猩紅色的披風在鮮血下顯得更加紅潤,原本還有些喧嘩的士兵全都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又看到了那一團火紅,只要那團火紅還在,那麼他們的侯爺就也還在。
幾個人緩緩的站在冠軍侯的周圍,他們生怕周圍還有其他的殺手,冠軍侯狠狠的擦了擦眼上的眼淚︰「讓兄弟們都精神點,馬上整個黑風峽谷內就會燃起滔天的戰火,血債終究還是要有血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