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煎粑粑
那時他還很小。
家里沒有任何可以吃的了。
雞剛叫三遍,阿姐帶著他挑了一擔遠比她身體還重的多我大柴,走了幾十里的路,翻過了幾座大山到鎮上去賣。在路上阿姐跟他說等賣了柴給他買一個油煎粑粑吃。
可是那天一直到中午柴都沒有賣出去。
阿姐挑了柴準備帶他回去。
不懂事的他因為沒有吃到油煎粑粑,而不肯回去,哭鬧起來。
無奈的阿姐只好挑著柴,腋下夾著他往回走。
他在阿姐的腋下越哭越凶……
走了好遠,他都沒有停下來。
阿姐終于忍不住了,把擔子放下來,抱著他傷心地哭了起來。
哭夠了,阿姐說︰「好,我帶你去吃油煎粑粑。」
那時他不懂阿姐的痛苦,听到有油煎粑粑吃,就高興地同阿姐又回到了鎮里……
他看見阿姐和那個賣油煎粑粑的說了好久,最後還給他跪下了,才用那擔柴換了兩個油煎粑粑……
當阿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著看他吃那兩個香噴噴的油煎粑粑時,很小很小的他一下子明白了很多,被油煎粑粑哽在喉嚨里怎麼也咽不下去,他放聲大哭︰「阿姐,我再也不吃油煎粑粑了……」
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吃過油煎粑粑了。
現在他覺得這個老頭很象當年的阿姐。
他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發現這個擘子「老頭」其實並不老,可能還不到四十歲,只是歲月早早地在他身上刻下了印記。十月地天氣已經頗冷,可他仍赤~果著上身,露出那黝黑皮膚,一條泛黑的明顯破了幾個洞的毛巾搭在肩上。左腿明顯受過傷,走起來顯得路嚴重不平。腳穿一雙毛竹筍皮打成的草鞋。
擘子的車身下方掛著一個自制的布袋子,里面裝著幾個蒸熟了的紅薯、一個裝了半瓶水的鹽水瓶子和一小瓶咸菜,另外還有一個極不相稱的、很大很漂亮的麥乳精瓶,里面裝滿了山里人最喜歡吃的野兔肉炒蘿卜干。
仁德志和他攀談起來,一會兒就了解到了大致情況。
擘子姓王,叫旺財,今年才39歲。因他的的腳擘,所以他昨天早就出發了,走了60多里地來趕這今天的這個圩。他拉來賣的這車大柴有兩百斤,每斤三分錢,原想可以賣得六塊錢。誰知昨天下午暴雨,把柴淋濕了,賣不出去。他想找個開闊的地方把柴曬干,等到3天後那個圩日再賣。
見有人和他說話,王旺財就停了下來,拿出那個鹽水瓶子,拔掉那個軟膠塞子,對著嘴一口氣把那半瓶水喝完,又沿著橋頭的台階下到水邊把瓶子裝滿。
上來後,把瓶子放進布袋後,順手拿出一個紅薯就了一小塊咸菜,幾口就吃完了。也許餓極了。
仁德志看著有點奇怪,就問他︰「王大叔,你為什麼光吃咸菜,不吃野兔肉呀?」
王旺財不自然地笑著說︰「嘿嘿,這個是要帶給我在花山中學上學的崽的,」可能感覺到說錯了,即刻改口說︰「別人的崽,哦,村里一個人叫我帶過來給他的崽的。」
雪地血狼有話︰親,給點鼓勵吧!請你看完之後順手點一下頁面下方的「加入書簽」吧。要是沒有帳號,就麻煩你花一分鐘時間注冊一個帳號,然後幫我點一下吧,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