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鹿 一面

作者 ︰ 虹瓏幻酒

上午的面試等了很久,每一個進去面試的人,出來了都被帶到餐廳。眼看人越來越少,終于輪到淑倩了,她有點緊張的被領到一扇門前。一推門,走進會議室,淑倩只覺得眼前一亮。里面擺放的富麗堂皇,寬大泛著溫潤光澤的實木書桌,隨意擺放的考究椅子,牆上有淡雅的壁紙,居然還有個壁爐!幾位和藹可親的長者坐著,請她也就坐,然後大家都攀談起來,談藝術,談哲學。淑倩心里想,這哪是面試啊,這是演電影吧。談了一會兒,她也就放開了,誰讓她臉皮厚,讀書雜,想法又多呢。

東拉西扯的談了一陣子,她憋不住了,問︰「請問,面試開始了嗎?要提問我什麼吧?」一位長者笑著說︰「我們的面試從你一進來就開始了。不過你一旦問出這個問題,面試就結束了。」她很是不解,想了想又追問︰「那請問我面試的成績呢?」幾位長者笑了,告訴她︰「恭喜你,你的面試通過了。為公平起見,這里發生的一切都請你暫時先保密。」

淑倩莫名其妙的道謝離開,剛走到外面,媽媽就迎上來,偷偷問她︰「咋樣啊。」淑倩告訴媽媽︰「規定要保密呢。」媽媽不放心的問︰「別人進去都那麼久,你咋才這麼一會兒就出來了?」淑倩故作發愁的說︰「我也不知道,反正讓保密呢。哎我餓了,咱們也去餐廳吧。」

人齊了,午餐開始了。美味佳肴,金盞玉碟,絕對是視覺和味覺的沖擊。淑倩顧不上面子和肚子,吃了好多,起初媽媽還提醒她,後來她也放開吃了,美味誘惑誰擋的住。淑倩邊吃邊小聲說︰「這味道真贊,好有層次喲。要是能打包回去多好~這牛腩,這湯,這蝦,真是美味。」雙肩包女孩這會兒已經和淑倩認識了,听到淑倩這麼說,她噗哧一笑,露出可愛的酒窩和秀齒,說︰「淑倩,吃不完才能打包,你盤子都吃光了,打包什麼呀。」淑倩停下嘴巴,想想,看看她說︰「你吃的這麼秀氣,我可以打包你的啊,小悠。哈哈。」桌上其他人寂靜無聲的吃著,淑倩感受到了鄙視的目光傳來,高媽媽忽然想到什麼,小聲說︰「我們少吃點吧,听說貴族都是吃三分飽的。」淑倩笑嘻嘻的說︰「不可能吧,頂多男的吃三分飽,女的可要吃十分飽的。你看泰坦尼克里露絲多胖,三分飽能吃那麼胖?」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餐廳里,實在是人人都听得清楚的。

呵呵的輕笑聲傳來,淑倩才發覺原來這里還有另外一桌。大家听到笑聲,不由朝那一桌望去。剛剛走進餐廳的時候,眼花繚亂看不清楚,這會兒眼楮適應了,能看清了,只見四位貴公子般的帥哥也朝這邊看過來,淑倩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一連串的形容詞,高大,俊朗,帥氣,陽光,溫馨,尊貴綻放,榮耀登場,品鑒熱線……不對,怎麼那麼像房地產廣告。她打住自己的思緒,扭過頭去打算繼續品鑒牛腩,突然發現一桌人的神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先是那幾位淑女,此刻更加淑女了,幾位家長臉上也浮出了甜甜的笑容,那位同行的帥哥好像突然黯淡了下來。她看看旁邊的媽媽,高媽媽居然也被帥哥迷住了,身子坐直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再看看小悠,小悠居然也失態了,她睜大了好看的眼楮還在看誰呢。淑倩踫踫她,問︰「悠,發現什麼了?」小悠回了下神,臉上泛起些紅暈,悄悄的說︰「你看那人不是領我們上車的人嗎?」淑倩馬上回頭,仔細的一個個打量,果然如此。想不到墨鏡男的墨鏡不是遮丑的,是遮帥的。她沖墨鏡男笑了笑,用眼神打著招呼。

看到她在看自己,墨鏡男舉起杯子對她遙遙一敬,淑倩也把筷子舉了舉,算是還禮。湯要順著筷子滑到手上了,趕緊回頭拿紙擦手,定定神,淑倩繼續美滋滋的吃起了牛腩。小悠卻吃不下了,她為自己剛才的吃相感到難堪,更為那張桌子上傳來的輕笑聲感到如芒在身。淑倩一扭頭,看小悠的神色,笑笑說︰「怎麼啦?你不吃我就真的打包啦。」正在此時,一旁的侍者走過來,小聲對淑倩說︰「您好,有位先生吩咐過,一會兒您可以打包一份回去。」「哦?是誰?」淑倩不解的問,侍者一指旁邊的桌,四人齊刷刷的看過來,也不知道是誰。

淑倩思忖著,那個面無表情的美男子,應該不是他,那個表情冷淡板著張臉擺酷的,應該也不是,那個長發男雖然好意的對她招招手,理論上應該也不是,而那個墨鏡男,臉色看起來很不太情願的,好像有點舍不得的,難道是他?淑倩想著,對侍者說︰「那替我謝謝導游先生啊。」侍者答應著走開了。一會兒又听到旁邊桌傳來爆笑聲,只听一人說︰「走吧。」幾個人風度翩翩的笑著從另一側門離開了,侍者替他們打開門,門還沒關緊,就听到又一陣的朗朗笑聲傳來。

一桌子的淑女眼看著這麼帥的帥哥走了,氣憤的看著淑倩。小悠和那位同行的帥哥卻輕舒一口氣,放松了不少。高媽媽咂咂舌,對女兒說︰「那幾個人可真不錯,還請你吃飯呢。」她心里盤算著,這貴族學校就是不一樣,女兒還真行,要是再能進來燻陶燻陶,不得了啊。不管高媽媽在想什麼,淑倩只顧專心吃飯,畢竟,上午只是聊天,她的直覺,下午的面試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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