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渴腹黑總裁要XXOO我 第十章

作者 ︰ 荒玉梳雪

見到雷法伶平安歸來,雷家人欣喜若狂。

這幾個月來,商場上已有許多雷集團與黑道掛勾謀利的不實傳聞傳出。雷家人都知道那是商場敵手故意放出的消息,他們雖想出面澄清,卻無計可行。

因為消息重點在法伶身上,法伶是關鍵人物,沒有她出面,他們就算開記者會,也無法根絕消息四處流竄。

而今,法伶回來,無疑是為雷集團解決了這次的難題。

他們都相信法伶已經想通,已經知道離開黑杰克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只是當黑杰克隨後出現,雷家眾人臉色頓時灰成一片。

而發現依伶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鈴藍立即強拉著依伶一塊上樓,免得多生枝節,一旁三媳語禾與四媳寶兒見狀,也趕緊跟上樓。

毫不給黑杰克面子的,雷法厲下逐客令--

「出去,我們雷家不歡迎你。」他俊顏冷酷,抬手直指大門。

面對雷家人毫不掩藏的排擠態度,黑杰克緊擰濃眉。

「大哥,他是專程陪我回來的,請你不要……」雷法伶臉色蒼白,勉強笑著擋在兩人之間。

「小五,妳回家還要他陪!?」雷法言怒身上前。

「四哥,我……」雖然早已預知家人會有的態度,但眼見家人當著自己的面這樣對待黑杰克,她仍紅了眼。

「法伶,別為一個黑道分子和家人斗氣,那不值得的,听我的話。」雷法祈走上前,抬手搭上她的肩,勾抬起她下頷,對她溫柔一笑。

「三哥……」

「妳知道三哥一向最疼妳,也最護妳了,听話,別再和他在一起。」

「哥……對不起……」一聲抱歉,幽幽逸出她的唇。

「對不起?」噙笑的俊美臉龐,瞬間變色。

「我也想離開他,但……我……」說不出一句,她只能搖頭。

「但妳離不開他,是嗎?」靜立一旁的雷法斯,跨步上前,冷眼正視傲立面前的黑杰克。

「二哥,我……」

「小五,妳是不是忘了當年他對我和依伶做過的事了?忘了妳二嫂的手為什麼會受傷?還是妳忘了他是人見人怕的閻門首腦?」

即使處于盛怒之中,即使與黑杰克之問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恨,行事作風向來斯文儒雅的雷法斯,語調依然輕柔。

對上雷法斯怨恨的眼眸,黑杰克緊繃酷顏而無語。

「我……」她沒忘,只是不想記起。

「小五,妳可以不理會閻門曾對妳二嫂做過的事,但妳不能讓我們雷家聲譽受損。」為想勸她回頭,雷法斯說話直接。

「法伶,二哥說的對,妳是雷家的一分子,只要妳和他扯上關系,也就代表著我們雷家和黑道有所牽連。」雷法祈道。

「難道妳要我們一家人因為他,而成為社會大眾茶余飯後的話題,成為政府掃黑的對象?」雷法言怒聲道。

「小五,我知道你們已經刻意低調,但紙是包不住火的。」雷法厲沉聲說道,「現在妳和他的關系,在黑白兩道被傳得滿天飛,無形中已經影響到我們雷集團的商譽,也被一些商場敵手拿來大做文章,難道妳還要……」

「大哥,我……」一再入耳的提醒,敦她臉色慘白。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不能順利解決?為什麼她的家人都無法接受她所在意的男人?為什麼?

轉望一旁臉色難看,身子緊繃的黑杰克,她驀地緊閉雙眸,任由兩行清淚順頰滑落。

「夠了!」她的落淚,教黑杰克心口一悸,緊握雙拳,「你們到底想怎樣?再折磨她、刁難她,要求她選擇你們而離開我嗎?!」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話?你算老幾!?」雷法言憤握雙拳街上前,朝他狠揮而出,「居然敢佔我妹妹的便宜!?我看你是找死!」

悶哼一聲,黑杰克全身緊繃,承受雷法言突然揮來的一拳。

那一聲重擊,震痛了雷法伶的心。看著他唇角血絲隱現,她淚光閃爍。

只是,才接下一拳,已氣得發狂的雷法言又已重揮出一拳。

「四哥,不要!」驚瞠淚瞳,雷法伶急身撲向黑杰克。

「小五--」收手不及,雷法言驚聲喊道。

「法伶!」緊箝住她的肩,黑杰克身一轉,護住身前的她,以背部承受雷法言沖動而凶狠的一拳,「嗯!」他緊閉雙眼,緊咬牙根。

「你還好嗎?」緊扶著他,她噙淚抿唇,拾手為他拭去唇角的血。

「我沒事。」忍住痛,他給她一個安撫笑容。

知道他可以自行閃過,卻因不想法伶受傷而硬接下法言一拳,雷法厲蹙擰雙層,盯看眼前兩人,神色凝重。

「大哥……」不忍再見法伶哭泣,雷法祈希望能有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

雷法厲抬手制止雷法祈未出口的話,擰眉看向黑杰克。

如果眼前冷峻的男人不是黑道中人,那他相信他將會是他們的妹婿,也會是他們兄弟幾人的好朋友;但他不僅出身黑道,還是閻門首腦。

搖了頭,雷法厲感到萬分可惜,卻不得不重申雷家立場--

「黑先生,我現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們雷家是絕不會與你扯上關系,我勸你現在就走,不要再留下來找難看。」

「沒錯,我們是不可能將法伶交給你的,你還是請回吧。」略過臉色蒼白的雷法伶,雷法斯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著他,冷言道。

「你有你的世界,我們有我們的生活,如果你是真心愛法伶,就不該再讓她為難,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她的家人,你沒資格要我們放棄她。」放緩口氣語調,雷法祈希望可以就此勸退黑杰克。

「姓黑的,台灣還是一個有法治的地方,千萬不要以為混黑道就可以為所欲為,也不要以為我們雷家人好欺負。」雷法言憤眼瞪他。

「哥,不要這樣……」看向四位兄長,雷法伶現在已經確定要家人接受黑杰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緊抿紅唇,她凝淚仰望擰眉無語的黑杰克。

他是令人聞名色變的閻黑,是教黑白兩道極為顧忌的強勢男人,但為了她,他可以忍受她家人對他的刁難,可以無言接受他們對他的憤怒與不滿。

他是這樣的在意著她,這樣的為她著想……

「對不起,我不該要你陪我回來。」她黑瞳淚光閃動,再一次地抬手為他拭去流下唇角的血,「對不起……」

「沒關系,妳別難過。」他唇角有笑,拭去她懸眶的淚。

「可是……」她真的不忍心再見家人對他如此。看著眼前家人,她不禁哀聲求道︰「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們不要再……」

「既然知道錯,就該回頭,不要一錯再錯。」雷法厲冷語道。

「可是我沒辦法,我離不開他……」她哽聲道。

「離不開他?離不開也得離開!」雷法祈又氣又急地上前想分開兩人。

他一向冷靜自持、聰穎慧黠,擁有絕對自信的妹妹,怎會為黑杰克這樣的男人而不要愛她的家人?她怎可以這樣!?

「我絕不準妳和他在一起,妳听到沒有?跟我進去!」雷法祈氣得一把扯過她,就要將她拖離大廳。

「三哥,不……我不要……」仰著淚顏,她掙扎著。

「不要?法伶,難道妳真的--」她的響應驚住雷法祈。他手一松。

跌坐在地,她搖著頭,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見法伶一再因他而遭到家人為難,也一再為他落淚,黑杰克感到心痛。

「起來。」伸出手,他扶起她,將她擁進懷里。

緊抿薄唇,冷峻顏容彷似罩上一層冰霜,他環視雷家人--

「縱使我不想承認,但你們依然是她最親密的家人,那是否可以請你們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曾這樣求過人?又什麼時候曾在你們面前這樣哭過?」

他從不想介入她與家人的溝通,但他無法再忍受法伶為他而委屈自己。

「跟她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所知道的她,一直是冷靜、冷傲、自信,不管我如何對她,她總能勇敢冷靜面對,但今天你們卻讓她哭了。」

緊擁住身前的她,黑杰克正視雷父的眼--

「雷老先生,也許在你和其它人眼里,我黑杰克從不是個好男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日後如何,我絕不會讓法伶吃苦受罪。」

他的話一字一句慢慢滲入始終靜默不語的雷父心中。

「我知道你們對我的身分背景極為排斥,但請放心,從今以後沒有你們的允許,我絕不會再踏進雷園一步,也不會再出現在各位面前,甚至我還可以保證,除法伶外,我也絕不會讓閻門與雷家扯上絲毫關系。」

他神情冷凜,氣勢強硬,字字鏗然有聲--

「所以今天,如果你們是真心疼愛法伶,就不該再反對她與我在一起。」

「你……」一時之間,雷父找不到任何話語駁斥他。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此時卻為一個黑道男人,而傷透家人心的女兒,雷父心里有著憤怒與掙扎。

「爸,請你們成全我和杰……」緊咬著唇,她噙淚望著父親。

「妳要我成全你們兩個?這話妳說得出口!?」雷父一听,怒火上揚,憤步上前,揮揚手掌就要朝雷法伶狠摑而下。

從法伶出生到現在,他從舍不得打她,但今天他一定要打!他要打醒她!

「不!」黑杰克臉色驟變,急忙出手拉開雷法伶,為她承受雷父的掌摑。

啪!五指掌痕清楚印在他冷峻顏容之上。

頓時,大廳再次陷入一片沉靜。

慢慢地,絲絲殷紅血液又自他唇角緩流而下,而眼見此情此景,躲在廳外偷看的家僕莫不瞪大雙眼。

「對……對不起……」見黑杰克為自己挨父親一掌,雷法伶強睜淚眼,顫著手為他拭去不斷流下嘴角的血絲。

「別擔心,我沒事。」輕撫她臉龐,他扯揚唇角,要她安心。

但他轉過頭,黑眸晦暗地冷視雷父。

「有任何不滿,就請你針對我個人。」

見黑杰克再一次挺身護衛法伶,雷父已感受到他對法伶的疼惜「你為了個人的,而要法伶為你放棄我們一家人?你以為你代替得了我們在她心中的地位?」抑下心底怒火,雷父嚴聲斥道。

「我從不認為自己可以取代你們任何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我願意用一輩子來照顧她,彌補她因為我而失去的一切。」

「一輩子?我絕不準我雷家女兒嫁入黑道!」雷父激動說道。

「你!?」黑杰克眸光幽冷,狠握雙拳。

縱心有不甘,但……為了依伶,他可以暫時委屈。

「請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才能讓你們接受法伶與我的感情?」

「要我們接受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久未開口的雷法斯冷冷回他一句,「你跟我們雷家的梁子可結大了。」

雖然時間已過兩年多,但他沒忘記當年因為黑杰克不肯放宋依伶離開閻門,而害得他不得不狠心親手弄殘她雙手,讓閻門失去留她、要她的理由。

「是嗎?」轉視雷法斯,黑杰克冷瞇黑眸,「你現在是想借機報仇?」

「你說呢?」斯文笑顏透露出些許狠意。

「可以!今天我就還你一雙手!」

話聲一落,黑杰克毫不遲疑,出手抓起茶幾上一只花瓶,重擊桌角。

鏗鏘一聲,瓶身應聲而碎。

「杰克!?」雷法伶驀瞠黑瞳。

「這是我欠妳二哥的。」回頭看她一眼,他將已成尖銳武器的瓷瓶遞到雷法斯面前,雙手平鋪在茶幾上,靜看著他,「今天,我讓你報仇。」

大廳內外所有人都讓黑杰克的舉動驚嚇到,就連雷法斯也愣住。

「不!」雷法伶驚聲尖叫,「二哥,別這樣,請你別傷害他!」

她知道當年二嫂所受到的殘忍待遇,但她自私,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意的男人受傷……她不能……

「下不了手?」無視眾人驚駭眼眸,黑杰克笑望一臉愣然的雷法斯,「我記得當年你對依伶下的那一刀,可狠了,刀落刀起的,動作干淨俐落,可沒像現在這樣猶豫。」

「你……」這一刻雷法斯已經感覺到黑杰克對法伶的真心。

他以為黑杰克是不可能會以真心對待法伶,但現在……他不確定。那他要是真傷了他,豈不是會讓法伶怨他一輩子,也傷心一輩子?緊握著拳頭,雷法斯擰眉猶豫著。

「奸,既然你是這樣的仁慈,不忍心傷人,那我就自己來吧。」在眾人來不及反應前,黑杰克以右手高舉尖銳瓷瓶,雙眸一暗,隨即施勁往下重刺--

喀!他緊咬薄唇,應聲抽起已沾染紅血的尖銳瓷瓶……

那一瞬間,紅血劃過半空,灑落在沉靜大廳光可鑒人的地板上。

頓時,廳內廳外驚呼聲不斷。

濺灑上身的紅血,教雷法伶臉上血色疾速褪去。眨了眨眼,她神情一片空然,怔望著他鮮血直流的手掌。

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只知道他不斷淌出的鮮血,就像是她心底流也流不盡的淚。

「你……你怎可以讓我看見你流血?」緊揪住衣襟,她唇角微微顫抖。

「沒事的。」不想讓她再看到自己受傷,黑杰克一把將她推向雷法祈。

忍住左掌心一再傳來的殘痛,他將瓷瓶倒放立起,僵著身子,他狠咬薄唇,高抬右手就想往沾有紅血的尖銳瓶身重拍而下--

雷法斯見狀,冷下臉龐,及時拍開瓷瓶。鏗!

重落而下的右掌,一掌擊碎瓶身。鏗鏘!

「你……」黑杰克瞠眼看他。

「你以為這樣有用?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心軟?」恨看他幽沉眼眸,雷法斯施勁狠狠抓痛他受傷的手。

「你!?」強忍手掌痛楚,黑杰克身子僵直。

接過家人已遞到面前的保健箱,雷法斯黑眼冷凝,快速處理他不斷泛出鮮血的傷口,為他止血包扎。

處理好他兩手掌的傷口,雷法斯倏站起身,緊抿雙唇,疾速轉身上樓。

「二哥,謝謝你!」雷法伶感激的喊著。

聞聲,雷法斯頓了一下。對曾經傷害依伶的人,他不該心軟。

但是看見黑杰克就如同當年的自己,為達目的而不惜犧牲雙手,那職志為救人的他,又如何能狠心傷人?又如何能再阻擋小五追尋門己的愛情?

他是可以不再計較黑杰克曾經的無情,但他相信他的雙親依然不會贊成他們兩人的婚事,也不會答應法伶與他的交往,除非……

轉看父親此刻若有所思的嚴肅臉龐,與眼底就快藏不住對黑杰克的欣賞,雷法斯微搖了頭。斂下眸中的不舍,他輕聲低語--

「以後,妳自己多保重。」丟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邁步上樓。

「我會的。」听出他話里玄機與叮囑,雷法伶滿足感激。

將剛才所發生的事都看進眼底的雷父,已經確定黑杰克對法伶的感情。

「別以為這樣,我們雷家就會接受你,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雷父轉身在沙發上落坐。

「雷老先生--」

雷父抬手制止他末出口的話語--

「不過如果你肯和依伶一樣,月兌離黑道生活,那事情也許……」

不需再听下去,黑杰克與雷法伶都知道雷父想說的話。

只是,如果事情可以如此簡單解決,他早已月兌離閻門。

轉過頭,他一臉歉然地望著法伶,繼而面對雷父--

「雷老先生,套一句剛才雷三少說過的話,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世界,為了法伶,我可以就此放棄自身一切,但是,只有這一點我做不到。」

他的斷然拒絕,早在雷父預料之中。

「我不能違背我義父死前的托付,也不能為了自己的感情,而放棄那些曾經與我一起闖天下,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真的很抱歉……」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談的!」雷父怒身站起。

「爸……」雷法伶緊抿雙唇,望向父親。

「什麼都不必再說,我是絕不會答應你們的婚事!」雷父怒聲斥暍。

「雷老先生!?」

搖頭制止黑杰克將出口的怒言,雷法伶斂下眸中水意。

「爸,你放心,沒有你們的祝福,我是不會嫁給他的。」緊握著黑杰克溫暖的大手,她唇角淡揚,看著父親。

「法伶!?」黑杰克聞言,臉色微變。

「只要能在一起,不一定要結婚的,是不是?」她綻出一抹淡然笑意。

「妳……」明了她話中含義,黑杰克心疼的緊摟住她,「對不起。」

「法伶,妳--」望著她淚光閃爍的眼,雷父也只能搖頭嘆息。

養她二十余年,他怎會不知道她倔傲的心呢?

雖然她可以不顧他們的反對,繼續與黑杰克來往,但她仍無法漠視家人看法,而嫁給一個不受他們雷家歡迎的男人。

否則她今天就不會回來求他們原諒,也不會妄想他們一家人可以接受黑杰克的存在,奢望他們可以給予他倆祝福。

只是,就算今天他想成全她的愛情,他們雷家又怎能有這種黑道背景的女婿?

與黑道扯上關系,無疑是作繭自縛,一個不小心都很可能會壞了他們雷家數十年來所經營起的基業與聲譽。

但,難道他真要讓法伶沒名沒分的跟黑杰克在一起?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緊皺白眉,雷父低頭沉思。

「不管怎樣,妳還是決意要跟他?」似有了打算,雷父表情凝重地再問她一次。

垂下早已淚濕的顏容,她點了頭。

「妳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暗自流淚的雷母,終于忍不住痛聲哭喊。

「法伶,妳這不是……」雷法祈氣急敗壞想自黑杰克懷里搶回她。

「放手!」黑杰克眼色一變,眸光森冷。

「哥,別這樣。」推開雷法祈的手,她凝淚依偎在黑杰克胸前。

「小五--」雷法言跨步上前,就想同雷法祈一塊搶人。

「住手!」雷父出聲遏道,「她已經是成年人,她有權利決定自己往後的人生,搶得回她的人,你們搶得回她的心嗎?」

「爸,可是我們不能讓法伶為……」

「雷老先生,你的意思是?」一道希望曙光自黑杰克心底升起。

「法伶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就此和你分手,二是跟我們雷家月兌離關系,永遠不準再踏進我雷家一步。」看著相依偎的兩人,雷父一字一字的說。

他從不想這樣說,但唯有如此,才能解決兩方面所存在的問題。

「爸--」緊抿著唇,她眼眶再紅。她知道該是自己作下決定的時候了,也唯有如此,才能順利解決雷集團因她而扯上的麻煩。

離開黑杰克懷抱,雷法伶上前兩步,面對自己的家人。凝望眼前幾位哥哥和雙親,她才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滑落……

含淚轉望早巳進駐她心的黑杰克,見到他眼底因她而有的不舍與心疼,她紅唇微揚,笑出一抹幽然美麗。

有他疼惜,有他愛,她就是幸福的。她絕不會後悔。

「法伶妳……」她眼底的淒然與唇角笑意,教黑杰克有些心驚不安。

斂下水亮眼眸,她垂下頭,屈膝跪地。

「爸,媽,我……請你們原諒我。」她哽聲道。

「法伶,妳……」望著跪地的愛人,黑杰克神情僵凝,為之一震。

雷家人臉上盈滿喜色。雷母猛擦淚水,快步上前想扶起她--

「沒關系,只要妳知道錯了就好,快起來、快起來,我們都會原諒妳的。」

「不,媽,對不起。」低搖著頭,她緊抿著唇。

「法伶?」雷母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爸、媽、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叩地一聲,她淚眼汪汪地磕下一記響頭。

「對不起!?」雷法厲臉色驟變。

「對不起,我真的離不開杰克,杰克他一直對我很好、很溫柔,他一直讓著我,一直以真心待我。」低垂著頭,她緊閉雙眸,任由淚水滴落地。

「他將我擺放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為了我,他可以委屈自己;為了我,他可以忍痛放棄自己的孩子;為了我,他可以做他不想做的事……」

想到幾個月前在婦產科診所那一次,她的淚落得更急、更快。

她知道當時杰克怨她讓他當不了爸爸,但為了她,他還是承受下她帶給他的痛苦,而且事後對她依然溫柔,絲毫沒有改變。

不能離開閻門是他唯一無法為她做到的事,她雖心痛、難過,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早已讓她不再在乎這件事。

「爸、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任由淚水滑落臉頰,她哽咽泣道。

雷家大廳在瞬間陷入一片冷寂。

在雷家人個個臉色難看之際,絲絲溫暖融化了覆于黑杰克臉上的冰霜。

她選擇了他,她終究是選擇了他。

吐出長久積壓于心的一口長氣,他唇角緩揚勾起,眸光溫柔。

「法伶……」站到她身邊,他低聲輕喚。

仰起淚顏,凝進他溫柔眼眸,她紅唇微揚,對他綻出一抹美麗笑顏。

「這一輩子,我跟你。」

知道再也挽不回女兒,雷父嘆了口氣,擁著難過的妻子低聲安慰著。

而為了不連累雷家與雷集團聲譽,也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雷法伶親筆簽下無條件放棄雷集團股份的契約,並主動退回名下所有由雷家所贈與的動產及不動產。

「好了,我們走吧。」拭去她懸眶的淚,黑杰克摟著她邁向大門。

「嗯。」緊抿紅唇,她步伐沉重。

忽襲入廳的風,輕輕拂揚起她的發。隨著風,她回眸。

任由發梢隨風亂舞,她眨去眼底蒙蒙水意,再望一眼摯愛的家人。

縱然不舍、縱然痛苦,她,還是得走。斂下含淚眼眸,她仰望身旁正溫柔望著她的愛人。

伸出手,她緊緊挽住他,抿唇淡笑。如今,他,已是她的唯一。

看著她與黑杰克一同步出雷家大門,坐上勞斯萊斯房車,雷母頓時放聲大哭追出門,「法伶--」

房車引擎發動,車輪緩緩前行。

「法伶!不要離開媽媽……」雷母痛哭失聲,腳步踉艙追上前。

「媽,不要。」雷法厲紅著眼,攔下她。

「不要攔我、你不要攔我!」雷母哭紅了眼,朝著房車大聲哭喊,「法伶,妳回來,妳快回來呀,法伶!」

好似听到雷母的哀哀叫喚,緊閉的車窗慢慢降下。凝淚紅顏探出車窗。

望著被攔下的哭泣慈母,雷法伶的淚直落著,她的心也直痛著。

「媽,對……對不起……妳多保重。」她緊抿的紅唇,一再地顫著。拭去一再模糊視線的閃閃淚水,她強綻笑顏輕輕揮著手,「再見。」「法伶,妳不要走,法伶--」雷母嚎啕痛哭。

「媽,那是法伶的選擇。」走出大廳,雷法斯神情凝重地來到她身邊。

「別難過了。」走到她身邊,雷父輕擁著她。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看著父子幾人,雷母痛哭質問,「她是你唯一的女兒,是你們的妹妹,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

情緒過度激動的雷母,眼前一黑,頓然暈倒。

隔天,雷集團發出一份對外聲明,正式宣告雷法伶因與黑道世家有所牽連,且屢勸不听、執迷不悟,已被雷家永遠逐出家門。

聲明中最後嚴正表示,此後其個人在外言行,皆與雷家及雷集團無關。

此消息一傳開,不僅震驚全台,更被遠傳至海內外每個角落。

而雷集團因之而樹立起的強硬,不畏黑道勢力之正面形象,及掌舵者雷法厲之鐵腕作風,更令雷集團聲譽及名氣直線攀升。

而相對于雷集團的正式聲明,閻門高層對此一事件皆采不響應態度,並下封口令,嚴禁組織內部人員與外界討論相關事件。

一段時間過去,在閻門刻意低調處理,及雷集團有計畫性的轉栘媒體焦點下,雷法伶因為舍棄親情、選愛情而被雷家除名一事,已慢慢淡出新聞版面……

終曲

三年後--

才自俄羅斯勘察市場返台的雷法厲,隔天一到公司上班,就意外看見有媒體女記者及攝影師站在集團大樓門口。

他酷顏緊繃,邁步前行。

「雷先生,我知道你昨天才由俄羅斯回來,這是不是代表雷集團有進軍俄俄羅斯市場的打算?」一看到目標出現,女記者立即一臉興奮地拉著攝影師上前堵住人。

他腳步不停,神情微詫。

「雷先生,你是不是有進軍俄俄羅斯市場的打算?」見他沒回答女記者再問。

「一切尚在評估中。」穿過雷集團一樓大廳,他簡短回道。

「那听說你近來與俄俄羅斯某知名集團總裁往來密切,將來你們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沒得到肯定的答復,女記者不死心地再問。

「如果有共創利潤的商機的話。」他的回答模稜兩可。

「雷先生,那再請問你……」不甘心的女記者,拿著麥克風緊跟著他。

「小姐,對不起。」大樓保全人員一見總裁被纏住,急忙上前趕人。

被保全攔下的女記者,瞪大眼。今天她如果什麼都沒問出來,那她這一趟不就白跑了?回去又要怎麼交差?

「雷先生、雷先生,請讓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就好!」女記者急叫道。

雷法厲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被攔在五步距離外的她。

「有關俄羅斯市場的事,現在問都太早了。」他簡言道。

「不,我不是要問這個。」女記者連忙道。他擰了眉。

「三年前,雷法伶小姐因為結識閻門首腦而被逐出雷家,我想請問--如果今天他們兩人要結婚了,你及你的家人會給予他們祝福嗎?」女記者問得有些興奮。

她是跑經濟新聞的記者,依專業角度,實在不該問這類話題。

但是,每想到三年前轟動一時的豪門新聞,她就覺得豪門情事一定會比經濟話題更有收視率。

那到時只要這段新聞收視率夠高,上面大頭才不會管她問得夠不夠專業。

如果可以,她還想訪問那對主角,但那兩人實在太低調了,根本讓她逮不到人。

唔,好緊張,不知道雷大總裁的回答會是什麼?女記者心跳的好快。

女記者意外提出的問題,教雷法厲明顯一愣。

三年前,他們為維護集團聲譽,也讓法伶能與自己深愛的男人在一起,才不得不與她斷絕親屬關系。

而今三年時間已過,從他們暗中派人調查的資料中,知道黑杰克一直幫他們疼惜著法伶,他們一家人都很欣慰,也很感激,也早已在心底給予兩人最深的祝福。

只是,要公開嗎?雷法厲因猶豫而緊擰眉。

「雷先生?」女記者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一道異光疾速掠過他的眼,雷法厲正視女記者--

「在我回答妳問題之前,請妳先告訴我,今天如果有妳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願意為愛情,而放棄所有時,妳會祝福他們嗎?」

「這……」他的反問教女記者嚇了一跳,但想了下,她慎重點頭,「我會。」

「是的,妳我都會。」一道笑意,揚上他黑沉的眼,「所以今天就算她不是我雷家人,而只是一名為愛付出所有的陌生女子,我們……」

轉眼正視攝影機鏡頭,他露出笑意--

「會的,我們雷家人都會給予她及她深愛的人最深、最深的祝福,並祝福全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整點新聞一播出,該電視台新聞收視率立刻創下新高,甚至雷集團原就良好的形象更是又往上提升不少。

因為雷法厲那段話不僅說的漂亮,還無懈可擊,無形中更為予人剛強印象的雷爾團注入幾許感性。

身穿白色無袖洋裝,雷法伶坐在大廳沙發上,動也不動的重復看著前幾天杰克幫她錄下的電視新聞。

再一次听到大哥說出會給予她及杰克最深、最深的祝福時,一抹淡笑也再一次地揚上她美麗臉龐。等了許久,終于等到家人對她與杰克的認同了……

忽地,窗外一聲鳥鳴,引她抬眸向外望去。

發現窗外天空清藍無雲,柔柔晨曦傾泄于前庭花園里,雷法伶站起身走出大廳,來到花朵盛開的園子。

站在花園里,她靜望著眼前凝有露珠的玫瑰。

在柔和晨光映照下,凝露玫瑰彷似珍珠鑽石般耀眼迷人。

「法伶--」一聲輕喚乍止。

止住前進的腳步,黑杰克靜凝著佇立于庭院花園里的美麗倩影。

灑落在她身上的淡淡晨光,泛染出她一身的柔美。她肌膚白皙,黑瞳清亮,鼻梁秀挺,齒白唇紅,猶如維納斯女神化身,清麗而出塵,優雅而迷人。

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她似乎又更美了。

忽地,他看見她輕斂睫眸,傾身沁聞晨間玫瑰的清香。

剎那間,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然笑意,輕輕揚上她美麗紅唇。

「在笑什麼?」走到她身後,他伸手摟住她縴細的腰,輕吻著她的頸。

熟悉而低沉的嗓音,教她綻笑回眸。

「這玫瑰好香,好美。」

「再香,沒妳香。」噙著笑,他緊摟著她,埋首于她頸窩處,吸聞著來自她身上的淡香,低聲說著,「再美,也沒有我眼中的妳美……」

「你……」她雙頰泛染紅暈,而低垂下頭。

相識至今已近五年時問,他依然溫柔待她,依然將她視為唯一,也依然疼著她、寵著她,讓她深深感覺到--

遇見他,是她這一輩子最美麗的際遇。抬眸凝進他沉亮的黑眼,她輕綻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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