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旨意很簡單,還是派人的事情,說是旨意,其實就是一封信,說自己如何被皇後纏的苦惱,千羽看著那信也只能一笑,畢竟男人都是怕女人的,即使是皇帝,當即做書一封表示同意,但是教育方式由他來定,幾天之後二十個八歲到十歲的孩子浩蕩的來到了這里,千羽驚訝的看著這數量和護送的人,誰來都行,可是竟然是皇後親來,說起來這皇後和鎮邊王後關系很深,一女乃同胞的姐妹。浪客中文網
不管是皇後和王後住在千羽這總是不合適的,所以皇後下榻在鎮邊王府,但討厭的是天天過來听課,而那二十個孩子性格不同很正常,但是這品行也大有問題,原本好好的五個孩子,如今因為他們的到來只能上二樓教課了,因為二樓夠寬敞,不過兩個後級人物來也不錯,至少能听她們彈琴。孩子資質不同,所以教育方式自然不同,後來的二十個孩子經過檢查,只有幾個人適合練武,但是教都是一樣的,愛學的會學不會就是了。
「賤民。」三個男孩圍著王猛打,邊打邊罵,矛盾的起因很簡單,因為這三男孩要求王猛當馬騎,不過王猛自然不能同意,然後就是這場痛打,但是王猛可不好惹,一人打三個不落下風。
「住手。」小太子威嚴十足︰「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友愛,你們為什麼打王猛?」
像這樣的矛盾可不少,開始的時候千羽總是勸戒,但是發現幾個孩子率教不改,都是在家被寵壞了的孩子。
「這賤民能拜師,我們就不能。」三個小子原來在吃醋,雖然都是一樣教,但稱呼可不一樣,開始的五個都是叫師傅,那都是經過拜師的弟子,可是後來的二十人只是學生。
「賤民嗎?」千羽早听見了,一直在觀察這幫孩子︰「都過來,我問問你們人可有貴賤?」
「有,貴族為貴,賤民為賤。」那三個孩子等級觀念根深蒂固,但是這不奇怪,何況人本身就有貴賤,雖然各個時代的統治者都在力圖讓人民淡忘這個事實,可是事實是不會被人遺忘的。
「那我來問你們,高祖是貴還是賤?」千羽笑呵呵的問道︰「心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高祖自然為貴,不然如何能開闢萬里江山?」
「那你們可知道高祖當皇帝前是干什麼的嗎?」千羽開始講故事了,高祖當年不過是個家奴子,給貴族家的少爺伴讀,但是他很努力的學,而且少爺練武他也跟著看,等沒人的時候自己一邊比畫,終于練得了一身武功,不過他開闢大漢江山很是偶然,當年環境特殊,而且當年若非有千羽幫助,那他大漢江山根本維持不了幾年。孩子們畢竟還小,在千羽的誘導下得出了答案,但是他們一致認為高祖為貴,因為他成為皇帝是天命使然,而種種痛苦的遭遇都是上天給予的磨練。
「呵呵。」千羽對他們這種君權神授的思想也沒什麼反對,只是漫天都有神仙,誰在乎區區凡間人的生死︰「其實你們不論怎麼想都對,名以君為貴自然是好事,這樣江山穩固;你們這些貴族以君為貴也是好事,同樣是江山穩固,而且高祖是你們的祖先。」說著將那小太子抱了過來︰「來,我問你,你說大漢百多年江山到了今天是為什麼?」
「這?」小太子琢磨著︰「從古至今大漢江山已經一百五十年了,皇帝換了八位,若說人人是明君那自然不可能,但是我做為他們的子孫不言祖先過,我覺得還是法典制訂的好,可惜如今皇族確並不遵守,造成了法典遭遇踐踏的事情,就像上次的事情險些釀成大禍。」
「那先生您說誰為貴誰為賤?」孩子們很想知道答案。
「對我來說並無貴賤之分,大漢天下就像一個人,皇帝為頭,百官為腦,江山為身,戰士為手可御四方,百姓為足勞作支持這個龐大的身體,你們說若是哪個部位生病甚至死去,那大漢天下會如何呢?」千羽撫摩著小太子的頭發︰「你就是未來的腦,所以你必須聰慧,王猛你等為臣必須強壯為君分憂,只有你們彼此協作方可保大漢萬年江山,至于那法典是一百五十年前制訂的,如今已經過時了。」
自古沒有不變的天,也沒有不變的道,那自然也就沒有不變的法典,千羽半年修訂法典,反復斟酌每一條的利弊,二樓光是堆積的各種案件就有上百萬件,法典過時了,可是朝中大臣們確分為兩派。
「自古天不變,道也不變,天依然是大漢的天,這法典自然不能變,這是高祖制訂的法典,做為子孫後代如何能改?」幾個重臣很是堅持。
「天已經變了,時刻都在變化,道也在變,天永遠不是大漢的。」當即皇帝坐于龍位之上︰「很多法典是兩百年前所留,哪個時代大漢剛立,各國余孽刀兵暗藏,所以亂世用重典,法典自然重了不少;可是如今大漢天下歸心,而百姓並無反心,若是一人犯罪而滅九族,或者九族流放,那實在有失公平,所以這法典必須改,誰犯法處置誰,當然這法典還需要各部眾臣一起來商議那里有不妥之處。」
皇帝發話了,這改法典已經不能阻止,但是滿國文人對這法典的修改依然分為兩派,各風雅之地紛紛論法將道各自爭執著,說來可笑,這朝廷大事議論最激烈的地方竟然是煙花柳巷,因為這些妓女很多都是官奴,若是法典改,那她們不是太委屈了嗎?而且邊疆很多人遭遇流放,若是法典改,那他們的家人是否可以回到那些被抄的家呢?那如今住在他們家中的人又該如何呢?總之問題是一大串。
「呵呵,正以為不合理,所以要改。」一個偏偏佳公子搖晃著黑色的扇子,身邊帶著一個八歲的可愛男孩,若是被大臣們知道,那千羽可就要礙彈劾了,帶著太子逛妓院,不過這妓院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多有達官貴人來此尋歡作樂,千羽話一出口,手里已經輕輕彈起了琴,曼妙而變幻的樂曲讓這青樓的議論頓時平息,久久之後千羽開口了︰「任何時代都有自己的背景,就處女胸上長了一個毒瘤,若是不治那必然身死,可是醫生是男人,你們說是治還是不治呢?雖然這個比喻很是齷齪,但是也很形象,曾經指點大漢江山的法典有部分已經不適應這個時代,甚至成了禁錮前進和發展的阻力,這個毒瘤你們說該不該讓醫生治療呢?」
「閣下是誰?」一個雅士渾身文士長衫,腰跨三尺青鋒寶劍︰「閣下之比喻雖然下流,但是也形象,可是問題是以前被那法典毒瘤所傷的人該如何處置?若是處置不公,那天下不是要大亂嗎?」
「沒有什麼公不公,法典施行之日就是新法施行之時,至于以前的案件依然要遵循舊法典,這是一道分水嶺,前面的沒有什麼錯誤,因為那是時代的潮流,而分水嶺之後風光將更好。」
「那若是以前的流放人聚眾鬧事該如何呢?」這中年身份並不簡單,他是刑部大臣,也是朝中阻撓新法的主要力量,他最擔心自然是有原因的,很多曾經的大案都是他判的,如果那些人回來,那自然要將矛頭攻擊他。
「大漢百萬雄兵,害怕有人鬧事不成?高祖手提三尺劍開闢萬里江山,難道如今的漢家子孫反而怕什麼鬧事?大不了殺他十幾萬,看看天下還有誰敢鬧事。」血腥的話讓滿堂皆驚,可是這也是必然的準備,因為那些流放者的家人想念他們曾經溫暖的地方,而且他們多為有文化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興風作浪。
新法實行日,果然那些流放者紛紛上書,要求回歸他們的家園,但是告示說的明白以前是以前,以後是以後,而邊城內流放者游行抗議著,城內戰士持兵守護著,有不法之徒趁機搶劫,但今天的執法不需要審判,遇到趁機做亂者就是死刑,各邊城一日被斬者多達兩千人,更有甚至就是那碎石城了,不少眼紅遼人財富者竟然開始沖擊那貿易區,但是這些人可不能殺,因為這地方多為與遼人有仇者,所以抓住後一律勞役三年,能不能活著回來就看命了,經過十幾天的紛爭,這關于新法的爭論也就逐漸平息了下來,任何新的物品出現總會帶來不理解和阻撓,這是歷史的必然過程。
「對不起伙計,我錢找不到了。」一聲歉意的聲音傳來,千羽正好在店內喝酒呢,如今他可是很輕松,從朝里弄來了兩個知識淵博的青年教導那些孩子認字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