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麼?樂心悠看著龍瞬間消失的身影像是夢境般不真實。可是剛剛那人踫觸的氣息仿佛還在。那人的音容仍在眼前。樂心悠閉上眼楮,為什麼?那面容,那聲音是如此地熟悉。應該是認識了很久的人吧。那個叫‘龍’的男人對自己應是無害的。但為何當他靠近自己時內心會有莫名的不安與憂傷?
在醒來的這三天里,樂心悠已大概知曉自己的身份——聖狼國的公主。是德惠王後所生的獨生女,名喚心悠。可是她並沒有體現到身份上的尊貴。除了母後身邊的人之外。其他宮里的人對她們並沒有表面上的恭敬,甚至讓心悠覺得是怠慢。她曾經問過身邊的貼心侍婢苑兒,「母後和我在這王宮里一直都不待見嗎?」
「何以這般問,公主?」
「我病著的這些日子里都沒有見我父王過來看過我,對嗎?」
「恕奴婢直言,王後跟公主能夠在這里苟安到現在已經是萬幸了。正是王後陛下極力隱忍之下搬離聖德宮到這偏僻冷清的宮房,才避免卷入十年前王後家族的那場叛亂里。」
是權力相爭麼?「一直以來我們的處境都很艱難對嗎?」心悠有些傷感,「父王眼里容不下我這個親身女兒麼?」
「公主,你父王身邊那麼多王子公主,那能想得到公主呢?況且王後一直都被軟禁在這里,我們跟囚犯沒有多大的分別。」苑兒輕嘆道。「你父王之所以沒有廢掉王後,不是因為對王後還存著什麼夫妻情義。純粹是要權衡王宮中眾多寵妃的勢力增長,避免一方坐大成為後患。」
心悠听得出苑兒心中的憤恨。也難怪,在這個無情的王宮里,她們跟主子們一起在這個囚籠般的宮殿里虛度著無望的漫長歲月。猶如螻蟻般任人踐踏,甚至隨時都有生命之憂。活生生的人啊每天忍受著這種絕望的折磨。是誰能夠坦然無怨?
「苑兒,我知道你們跟著我跟母後這些年來都受苦了。雖然忘了從前的事,但是我都知道你們的忠心。」
「公主。」苑兒有些哽咽道,「要是王後跟公主能夠月兌離這座冷宮,我跟其他的人就是死也無怨啊!」
心悠听了也甚是感動。「苑兒,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我想知道。」
「公主啊,是一個溫柔可親的人。閑時都喜歡待在宮里看看書,學習書畫之類的。而且脾氣好。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苑兒眼楮有些濕濕的。「從來都不將我們當下人看待。」
她是一個好公主。心悠听著苑兒的話似乎中听著別人的事。對于從前她仍是一片空白。我是屬于這里麼?心悠環顧著四周的陳設,她內心仍沒有歸屬感。對于心悠公主這個身份,她仍然不能認同。我從前真的一直生活在這里。為什麼我內心的燥動不安感會越來越強烈呢?「苑兒,我現在仍然感到傍惶與困惑。听你說了我過去的事情我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心悠將自己嬌小的身體環抱起來,在這個世界上就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那種孤單的壓迫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必須想起來。她遺落了很多重要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