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片里的是個天生麗質,漂亮性感的標準的西方美女,有著一頭飄逸的波浪式的長發,高聳的鼻子下是一雙薄薄的紅唇,雖然只是一張照片,但是,周宏卻覺得里頭的女人像是3d電影里的人物,那對紅唇可能會出奇不意地從照片里頭飛出來,給自己來個kiss。同時,照片里的那對仿佛兩顆寶石,宛如水一般清澈的眼楮透露著一種溫柔的目光,似乎在像自己打招呼,雖然僅僅是一張發黃,甚至有些掉色的黑白照片,可周宏卻覺得,這種眼神,跟真人發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然而,這個相貌傾國傾城的美女,給周宏帶來的不是養眼的舒適,而是無盡的劇痛。
頭痛欲裂的感覺再度傳來了。對于這種感覺,周宏清楚地記得,自己上一次感受貌似是在第一次見到克萊爾的時候,感覺好像腦袋里頭裝了幾百只跳蚤,然後它們全部都要跳出來把自己的腦袋撐爆。
而這種感覺的成因,周宏也知道,從生物學的角度講,是因為自己見到了以前的失去的某些記憶里的東西,大腦拼命地想去想起這些記憶,可這些記憶早已失去或破損,連半個字都想不出來。因此,頭痛的感覺,就這麼來了。
雖然周宏經過了幾個月的訓練,外加經歷了這麼多超自然事情,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絕非半年前的自己能夠比擬了,對于一些這類的事情,自己見到也不會感到頭痛,比如說之前幻影給自己看到那些,盡管那些事情顯露著自己以前的暴行,周宏也感到非常自責內疚,可是,頭痛的感覺在那時候卻沒有找過他。可是,這次,僅僅,僅僅是一張瓖嵌在黃金相框里的照片,為什麼,為什麼就能使自己頭痛,而且,是那種生不如死的顱骨要碎裂的劇痛。
「大,大徐,快,快把這照片蓋上,我,我頭痛,啊……」周宏感覺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拼命地擠壓自己的腦袋,把腦袋幾乎都扁了。他殺豬似的慘叫著,雙手失去了控制,死死地抱住腦袋,雙眼也失去了控制,明知道這張照片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劇痛,可雙眼無論如何也閉不上,仿佛它們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一般,不管周宏怎麼試圖閉上眼楮,眼楮下頭就像是撐了兩根火柴棍,眼皮變成了被吊在屋頂上的窗簾,連一絲一毫都不能移動。
「大周,大周,你,你怎麼啦?」徐三兵看到正在慘叫,雙眼布滿血絲,雙手緊緊地抱著頭,就像是被磁鐵吸住了那樣,死死地看著照片的周宏,頓時感到六神無主。「怎麼了,這,這,這東西有問題嗎?」徐三兵一時被嚇得驚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我靠,笨蛋,死老頭子,快,快把這相片,從,從我的視線里頭拿走,不然我會因為頭痛而被痛死!」周宏慘叫著,自己也試圖著把眼楮的視線往照片旁邊挪,企圖讓照片從自己的眼楮里消失。
「好好,馬上!」徐三兵也不知道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只能抱著一種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了,伸出一只干枯瘦弱的手,將照片從周宏的視線里頭移走了。
「唉,哎呦,我的天哪,終于,終于舒服了……」沒有了照片的吸引,周宏似乎像是月兌離了某種未知能量的舒服,眼楮閉上了,雙手從腦袋上放開了,頭部的劇痛也開始逐漸地消去了。他重重地癱軟在沙發靠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等待著頭部的劇痛完全消失,過了將盡十分鐘才緩和過來。
「把,把那個蓋子蓋上……」周宏抬起一只手,有氣無力地對徐三兵說道「大徐,這,這女人是誰,她,她……」頭痛的原因周宏十分清楚,那就是自己過去見到過的東西在現在又重新見到了。毫無疑問,這個女人,自己以前肯定見過,而且,這個女人,關系肯定和自己不一般,或者,自己曾經對她非常熟悉。不然,自己如果不對她比較熟悉,不可能會感到仿佛觸電了似的這般的突如其來的劇痛。
「大,大周,你,你怎麼啦,這,這照片有什麼名堂嗎?」徐三兵打開了項鏈的蓋子,把照片湊到自己的眼前翻來覆去地打量起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不解地看著像一團爛泥似的攤在沙發上的周宏,同時也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這鏡框中照片里的美女。當然,他不會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周宏頭疼的原因。
因為正像他說的,以前的周宏是個非常重視**的人,不可能吧全部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私事告訴他,面對周宏的疑問,徐三兵只能是一無所知。
「沒,沒事,我,我只是,覺得,頭,頭疼,在在看到了這個女人以後,頭疼……」周宏有氣無力,語無倫次地答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成了周宏現在最大的疑問。他緩緩地拍了拍自己劇痛剛剛退去的腦袋,用手示意徐三兵把那剛剛使自己頭痛的項鏈還給自己。
「大徐,項鏈,項鏈拿來我看看,你幫我把這些珠寶什麼的都收拾好,裝回那個心形的盒子里頭,謝謝了。」周宏緩緩地接過了徐三兵遞過來的項鏈,手指顫抖地打開了這金質的蓋子。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美女的照片,那對水汪汪的漂亮眼楮仿佛是活了一般,在對著周宏放射著可以迷倒千萬人的電火花。可能是由于剛剛腦袋已經疼過了罷,周宏這回沒有再感覺到絲毫的疼痛,他仔細地端詳著照片里的女人,連她臉上的一顆痘痘,一顆黑痣都不放過。他翻來覆去地打量著這金子做的相框,以一種似的眼神打量著相片里的美女。
可是,看了半天,得到的,除了疑惑,再也沒有其它的感覺了,結果只是疑上加疑。周宏清晰地知道,這個美女和以前的自己肯定是認識的,搞不好還和自己有過一腿,可周宏,心里只是覺得起了一種仿佛前世記憶的感覺,看了老半天也只是停留在一種,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的感覺上,想不起來半點的東西。
「靠,這,這女人到底是誰啊,怎麼,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怎麼,怎麼我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周宏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自言自語道,打量著這個漂亮的美人坯子。想想起她是誰可比想起克萊爾難多了,因為當初畢竟有當事人在場,還有老王這個廢話筒子給自己解釋。
但是現在,做個計算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看起來往多了說二十三四,往少了說十七八,就按照少了的那個算,如果她三幾年的時候是十七八歲,那倒今日最小不是都跟徐三兵差不多大年紀了。而且,這只是往少了計算的,往多了計算,再考慮上以外的因素說不定她早就死了很多年了。再者,從另一個方面考慮,就算她還活著,自己找到她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全世界七十多億人,想找到一個人,即使是使用計算機查找資料,也簡直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更別說計算機庫里有沒有這個女人的資料。
另一方面,自己和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關系,現在也是件說不清楚的事情。老王說自己在後來的復仇之旅中整天悶悶不樂,沒有找過其它的女人,可是,這話周宏可不信,因為老王畢竟不是親身經歷者,一切的言論都是推斷,找沒找過現在沒人知道。萬一,只是萬一,這女人和自己是情人,只是後來因為什麼原因分開了的話,這事情一水落石出,克萊爾那還不宰了自己?自己可是跟她保證過自己沒別的女人的,到時候萬一事情敗露,自己的保證不就成了放空炮,不就成了謊言了嗎?
後果是什麼,周宏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自己的猜想對了,克萊爾肯定會第一個宰了自己,自己的好日子就真的到頭了。正是應了那句話,有些事情,還是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不知為妙,過去了,就放它過去算了。
「哦,哦大周,我想到了,你,你以前好像跟我說過,我也快忘了,你跟我說過,你,你好像有個什麼,什麼洋情人,但她已經死了……所以,你很傷心,會不會,會不會就是這個……」就在周宏困惑的時候,徐三兵突然插了句話說道,打斷了這沉悶的氣氛。
「不是,不是這個……」周宏回答道。很明顯,猜都猜出來了,周宏用腳趾頭都想出來了,以前自己跟徐三兵說的,肯定是克萊爾。
「不是這個,這個人……沒死,她……」周宏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這里頭牽扯的事情很多,不是兩三分鐘就能跟徐三兵講清楚的。「她沒死,她就是上午跟著我來的教授,沒死……她身上也有和我一樣的永生的能力,只是以前沒發現罷了,後來……總之這里頭事情很多,沒法跟你說清楚。」周宏不耐煩的答道,繼續開始擺弄這個金質的相框,翻來覆去地找著線索。
「哦……等等,大周,我,我又想起來了……」徐三兵「嗯」了一聲,又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你好像,還,還跟我說過,你,你有過兩個……但是,我,我沒看過照片……」徐三兵沙啞地說道「唉,人老了,記憶力不好了,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你,你走之前,還給了我一封信,要我有機會,等到戰爭勝利了以後,把信寄出去。45年的時候我寄了,而且,我,我還收了回信……只不過,寫得都是洋文,我,我看不懂……」徐三兵說出了一個非常有力的線索。
「什麼?兩個?!」周宏被這個驚人的消息徹徹底底地震住了——難道,自己的預感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