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學生的狀紙有哪里是胡言?」駱文佳高聲質問。
費士清略一沉吟,便冷哼道︰「你說南宮世家三公子南宮放,因要強買你族中祖地,便派出黑白雙蛇兩個殺手,屢屢殺害駱家莊百姓,此事可有憑證?」
「是學生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駱文佳立刻把那晚被黑白雙蛇抓走後的經歷說了一遍。誰知費士清反問道︰「這一點除你之外,可還有人證?」
駱文佳一窒,無奈道︰「沒有。」
費士清一聲冷笑︰「就算本官信你句句屬實,你又怎麼肯定駱家莊不幸亡故的幾個人,就是死在黑白雙蛇之手?既然大夫也查不出死因,也許他們是死于瘟役也說不定,你怎麼就能把他們的死推到南宮世家身上?你這不是一派胡言是什麼?」
駱文佳怔在當場,木然半晌,突然垂淚拜道︰「大人!駱家莊還在死人,就算這狀紙所訴案情不夠嚴謹,大人也該先派捕快去駱家莊了解情況,兼保莊中百姓的安全啊!」
「該如何辦案,本官還不用你來教。」費士清冷笑道,「你先回去等個十天半月,如果駱家莊還在死人,本官會派人去查個明白!」
「十天半月?」駱文佳一怔,不由高聲道,「那駱家莊有可能就要再死上十幾個人!大人怎能忍心」
話未說完,就見費士清已拂袖而退,眾衙役也齊聲高喊︰「退堂」
駱文佳還想爭辯,卻被眾衙役架了出來,狠狠扔出府衙大門。駱文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卻見衙門緊閉,幾個衙役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鳴冤鼓。駱文佳無奈,只得指著衙門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這世上沒有天理!我不信南宮世家能一手遮天!你揚州知府不管,我就告到金陵提刑按察司。若提刑按察司也不管,我就上京城告御狀!」
說完轉身便走,誰知差點與身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駱文佳抬頭一看,正是白衣勝雪、風流倜儻的南宮放。
「南宮放!」駱文佳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瞪著對方喝道,「你不要得意,就算這揚州沒人敢動你,我不信這天下也沒人敢管你!」
南宮放不以為然地淺淺一笑︰「駱秀才說笑了,想我南宮放一向遵紀守法,何懼旁人誣告?倒是駱秀才要小心了,千萬別犯了事被投進監獄,那可就斯文掃地,給古聖先賢丟臉啊!」
駱文佳一聲冷哼,沒有理會南宮放的警告,收起狀紙轉身便走。南宮放冷冷望著他走遠,臉上的微笑漸漸變成了冷笑。就在這是,只見身著便服的費士清匆匆由大門出來,遠遠便在拱手賠罪︰「不知三公子駕臨,下官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費大人客氣了!」南宮放還禮道,「在下不過是途徑此地,順便來拜訪一下費大人。」
「難得三公子有這等閑暇,快里面請!」費士清忙抬手示意,將南宮放讓入府衙。
二人來到府衙偏廳中坐定,待丫鬟奉上香茗後,費士清捧起茶杯笑道︰「三公子突然駕臨,定是有事相告吧?」
南宮放嘆了口氣,擱下茶杯道︰「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費大人。不瞞你說,在下正是有事要費大人幫忙。」
「三公子有何事,但講無妨!」費士清忙道。
南宮放淡淡道︰「方才我回到家中,听家父說起,有人很可能要誣告在下,所以在下不及細問,便急急趕來拜見費大人。」
「三公子不必擔心!」費士清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今日來告三公子的那個窮秀才,下官已將之打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