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佳一怔,這種條件還是第一次听說,不過他轉而一想,也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教森嚴,不希望陌生男子猜到自己的家世和背景,所以才用這等復雜的辦法。想到這他不由連連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我發誓,決不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那好,你轉過身去!」小姑娘說著拿出了一條汗巾。
「干什麼?」駱文佳問。
「給你蒙上眼楮啊!笨蛋!」小姑娘笑罵道。
駱文佳乖乖地轉過聲,任由小姑娘蒙上雙眼,然後由她牽著手走拐過一道彎,最後登上了一輛香軟舒適的馬車。在車夫的吆喝聲中,馬車轔轔而行,緩緩奔行在僻靜的街道上。搖搖晃晃過了不知有多久,馬車終于停下來,就听對面的小姑娘一聲歡呼︰「到了!」
駱文佳在小姑娘引領下蒙著眼下了車,然後跟著她走進幾道大門,最後在一間溫暖馨香的房間內停了下來,此刻那小姑娘才道︰「你可以把汗巾取下來了。」
駱文佳滿懷好奇地摘下汗巾,待眼楮稍稍適應後,不由環目四顧,只見自己置身于一間披紅掛綠的繡房中,雖還未曾入冬,房中也燒著熊熊的爐火,使房內溫暖如春。在離駱文佳數步遠的軟椅上,斜躺著一名嬌慵懶散的睡美人。只見她依紅披綠,面似桃花,鳳目勾人魂魄,模樣驚人的美艷。尤其那半敞的胸前,一道深深的嵌在白花花一片軟玉溫香中,刺得人睜不開眼。駱文佳一見之下,不由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再四處亂看。
「小翠,這就是你找來的畫師?」美人邊打量著駱文佳,邊懶懶地問。方才領駱文佳進來的小姑娘忙道︰「小姐你別看他年輕,人家可是七歲就開始學畫,十多年沒有間斷過。」
「是嗎?」那美人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稍稍調整了一下姿態,淡淡道,「那就讓他試試吧。」
「還愣著干什麼?快畫啊!」小翠見駱文佳還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不由催促起來。駱文佳慌忙拿出剛買的紙墨筆硯,在早已準備好的書案上鋪好,然後研墨調筆,準備作畫。
「公子怎麼稱呼?」趁著駱文佳尚未開始作畫的當兒,軟椅上的美人突然問道。
「我?駱文佳!不知小姐芳名幾何?」駱文佳隨口問道,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看對方這情形,肯定是不便相告,自己這一問,實在是有些冒昧了。
「妾身小名依紅。」美人淺淺一笑,「公子筆墨準備好了伐?怎麼還不開始畫?」
駱文佳臉上一紅,忙鋪開宣紙,不得不抬頭打量美人模樣,然後提筆開始作畫。房中一時靜了下來,只听見狼毫在宣紙上「沙沙」作響,木炭在紅爐中偶爾發出一點爆裂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曖昧的暖香,駱文佳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若非畫畫,他都不敢與依紅那勾魂攝魄的目光相接。
不知過了有多久,駱文佳終于長舒一口氣,擱筆長身而起。在一旁靜候的小翠忙過來一看,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哇!畫得太好了!你果然沒有吹牛!」
依紅也對駱文佳的畫贊不絕口,不過在駱文佳心目中,這卻不是他的最佳畫作,因為依紅那種風情萬種的目光,實在令他不敢細看,更無法訴諸筆端,所以這幅畫在他心目中,只不過是形似而已。
「小翠!快快重謝駱公子!」依紅一聲招呼,小翠立刻從里屋取來一個錦囊,將之遞到駱文佳手中。錦囊入手沉重,駱文佳正欲打開細看,卻被依紅按住手腕道,「駱公子,這錦囊你要離開這兒後才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