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警笛聲聲,如同催命的小鬼,听的顏杏兒心驚膽戰。
救護車上,她緊緊的握著蕭靖潤的手,心隨著蕭靖潤那越來越微弱的生命跡象而趨于崩潰。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蕭靖潤怎麼會為了救他,而傷成這個樣子。
醫院到了,擔架上的蕭靖潤被小心翼翼地抬進了醫院,顏杏兒跳下車,緊跟著進了醫院。
一進醫院,負責接應的醫生就迎了上來,醫生一邊簡單的檢查著蕭靖潤的傷勢,一邊問道︰
「病人情況怎麼樣?」
「血壓很低,心率不齊,失血過度……」
「馬上進手術室!」
「是!」
「通知麻醉科,神經科,外科……要他們配合,對病人進行手術。」
蕭靖潤被推向了手術室,顏杏兒也跟著疾步追了上去。手術室外,她被攔了下來,「小姐,你不能進去!」
「我是他妹妹。」
「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手術室的門被關上,手術室上的紅燈亮了起來。
顏杏兒的心被巨大的恐懼和不安盈滿,她就蹲在手術室外,臉上的濃重被淚水浸過,妝容早已經花了,面目猙獰又好笑,她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劃破了,在流血,她卻渾身不覺。
「神啊,求求你,不要讓他出事,求求你,保佑他……」她蹲在地上,雙手合十,閉上了眼楮,虔誠的向萬能的神祈禱,祈禱蕭靖潤的平安。
「神啊,求求你不要帶他走。他不是個壞人,他雖然經常欺負我,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壞人。他和我一樣都是個可憐的人,我們只是想到得到愛和溫暖,我們只是……」
她一刻不停的向上帝祈禱,三個小時過後,有醫生走了出來。顏杏兒迎上去,膽戰心驚的問道︰「醫生,他怎麼樣,要不要緊?」
醫生摘下了口罩,對顏杏兒介紹著病人的情況,「病人情況很不樂觀。」
「不樂觀?」顏杏兒蒙了,「不樂觀,是什麼意思?」
「他的頭部受了嚴重創傷,通過核磁共振造影,可以看出他顱內嚴重出血,壓迫了主干神經,顱壓很高。我們已經為他開了一個小口,釋放壓力,但這只是暫時緩解,如果想要根治,必須進行開顱手術。」
「那就進行開顱手術啊?你們在等什麼,快點給他做手術啊。」
醫生搖了搖頭,一臉沉重的說道︰「開顱手術有一定的風險,手術過程中,我們沒有可能沒有辦法控制腦出血,她的情況就會急速惡化……」
「急速惡化是什麼意思?」
「手術過程中一定腦出血嚴重,我們就沒有辦法完成手術。」
「那不做開顱手術可不可以?」她抓住了醫生的胳膊,渾身都在顫抖。
「如果不做開顱手術,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維持他的生命體征。但是,他永遠都不能夠想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他只能一輩子都躺在病床上,靠營養液生存。」
「那不就是植物人。」
「是的。」
「不!他不能成為植物人!他不能!」顏杏兒雙手抓著醫生的胳膊,無比堅定的說道。
「不想讓病人變成植物人,就只能選擇開顱手術。雖然,開顱手術存在風險。」
顏杏兒退縮了。
「請在上面簽字,我們會立刻給病人進行手術。但是,我們不能保證手術中不存在危險。」
手術責任書,很多年前,顏杏兒也簽過。
她的父親病重的時候,她作為唯一的女兒,滿懷希望的在父親的手術責任書上簽了字,結果父親再也沒有醒過來。
「不!不簽,我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