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明明白白告訴我的。你如果告訴我,我就不會來美國找人,招你厭煩了。」
她聲音不高不低,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擊在蕭靖潤的心頭上。
她閉了眼楮,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
房門很快又打開了,這一次顏杏兒換了衣服,只是她身上穿的衣服,讓蕭靖潤要內傷了,她身上穿著男人的襯衣,上面的三顆扣子沒有扣,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深深的汝溝。
查理斯並沒有多少的驚訝,他反而比蕭靖潤更了解情況,「已經三個多月了。再過七個月,我就能見到寶寶了。」查理斯拉著蕭靖潤來到了另一間房間,推開門,里面有嬰兒床,木門,積木……那麼多的玩具將房間堆的滿滿的。
「你的臉好紅。」
「我給你錢,你去想你想要去的地方,就是不要呆在這里。」
顏杏兒進了查理斯的臥室,輕輕的關上了門,她並沒有和他閑聊的意思。
他暗示她不要給他打電話,發短信,她便不打電話,不發短信,
身處異國,舉目無親,她連打電話的錢都沒有,她該怎麼辦?
顏杏兒揮散心頭的陰霾,拎起手提包打算買票離開美國,一個男子撞了她一下子,她害怕傷到孩子,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手中的包被搶走了。
「她怎麼會住在你的臥室?」
他一個黃金單身漢,就這麼成了安安的未婚夫。
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孩子的不是嗎?
叮叮……他不停的按照門鈴,如果再不開門,蕭靖潤不敢保證,他不會把這張門給踹開了。
應該是查理斯走的匆忙,沒有關緊。
顏杏兒停住了腳步,詫異的說道︰「他讓我睡在這里的。」
他站在查理斯公寓的門口,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心里本就煩躁,此刻更加的厭煩了。
顏杏兒絕望的一坐在椅子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為什麼會睡在這里?」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你來找我,是不是要讓我陪你去喝酒?」查理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現在沒空。」
蕭靖潤看著她開著門,轉身回了房間。她剛剛沐浴過,身上還有沐浴液的香味,她的頭發包裹起來,垂下幾縷黑色的濕漉漉的頭發,那一截白希的脖頸,真是誘人,她穿著男士拖鞋,繞過客廳朝臥室走去。
咚咚……
不由自主的,蕭靖潤的一條腿就邁了出去,「維爾!」安安的聲音及時制止住了他。他驚覺,發現自己差點又沖動了。
「你的包被搶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客氣。」查理斯又拿出了一個三角內庫,見他又要發表驚世駭俗的議論,顏杏兒一把奪過來,塞進了紙袋里,「謝謝。」
脖子很疼,是被吊墜勒的,她模向了自己的脖子,吊墜已經不見了。如果是以前,丟了吊墜,她肯定的瘋了不可,現在,感情不再了,吊墜也就是失去了意義。
「那輪到那個男人來管?戴維?還是查理斯?」他沖著她吼。
「睡在這里?」
蕭靖潤在辦公室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安安卻當了真,蕭蓉更是不放過他,本來就沒有的事,如今被炒的沸沸揚揚的。
「我……」蕭靖潤咬牙說道︰「你這個女人要不要臉,呆在陌生男人的房間里,還穿著男人的襯衣,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
「我知道啊。」
安安猶豫著,還是同意道︰「那好吧。」不舍的,安安離開了蕭靖潤的辦公室。
顏杏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士襯衣,黑色的安全褲,淡淡的說道︰「襯衣,安全褲。」
「維爾?」
顏杏兒無意隱瞞,說道︰「我遇到了小偷,包被搶走了,我的護照,錢,手機都在里面。我在街上,正好踫到了查理斯,便跟著他回來了。」
「什麼?」
他踫了踫他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維爾,你現在是安安的未婚夫,自然就沒有資格追求杏兒。維爾,我愛她,從她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愛她。我要給她我全部的愛,我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還要讓她……」
查理斯的聲音,透漏著喜悅,他手中拎著兩大袋東西,用腳勾上了房門。
她的眸子劃過一絲光,在眸底流轉,「我早就知道了,你何必說出來,讓我難受。」
「他出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顏杏兒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知道她懷孕了嗎?」蕭靖潤打斷這個狂熱的浪漫分子的話,說出了一句頗具有分量的話。zVXC。
晚上10點多了,蕭靖潤睡不著,索性去找好友查理斯去酒吧喝幾杯。
等到她反應過來,小偷已經跑的很遠了。她更是追不上了。包里有她的護照,身份證,錢包……她幾乎全部的家當都在里面。
查理斯聳了聳肩,頗具有法式幽默的說道︰「說來話長,總之,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禱,把她送到了我的身邊。」
「那不是問題。問題在于,杏兒願意讓我做孩子的父親。」
蕭靖潤坐在車子里,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樓上亮著燈的窗戶。
顏杏兒被查理斯來到了沙發前坐下,查理斯從那一堆東西里拿出幾個購物袋,把里面的衣服倒了出來,當性感的黑色露出的剎那,顏杏兒的臉紅了。
查理斯從冰箱里拿了一瓶罐裝的啤酒丟給了蕭靖潤,「喝吧,喝完了就走吧,最近都不要來找我,我很忙。」
推開車門,蕭靖潤又朝樓上走去。
蕭靖潤被自己說過的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他說不要讓他見到她,他看到她心煩,她便躲進臥室,
轉身,慢慢地打開了門,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從此也走出彼此的生命。現代社會,好聚好散!他都不要她了,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沒意思。
「你跟我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臉上淡定的表情終于轉為了憤怒,她用力的想要甩開他的手,不滿的喊道︰「你放開我!」
「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等他一會兒吧。」
蕭靖潤推開門,果然沒有關,顏杏兒身上換上了女人的睡衣,在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悚之色。
「查理斯不喜歡別人踫他的床。」
「我給你打電話,發短信,你會回嗎?」
「我的小卷心菜。」
「呃?」
他微微的眯了眸子,目光黑沉的看著她,她身上穿著肥大的浴衣,那型號是男人的,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查理斯的。這個女人,穿著查理斯的衣服!
這個女人……
蕭靖潤大步走過去,咚咚的開始敲起了房門。
「我給寶寶買的。」
蕭靖潤坐在車子里,看到查理斯開車離開。他的目光注視著那扇滅了燈的窗戶一會兒,他深深的抽了一口煙,捻滅了煙蒂。
「我的包?」
顏杏兒看到查理斯回來了,砰的一下子關上了房門。蕭靖潤高蜓的鼻子,差點被門板砸到。
「維爾,祝賀你。」
「這是不是害羞?」
「顏杏兒!」顏杏兒討厭這個愛稱。
顏杏兒有些應付不來,她躲遠了些,正色道︰「我去換衣服!」她抱著衣服進了臥室。
顏杏兒禁不住查理斯的死纏爛磨,同意查理斯做孩子的干爹,查理斯這個法國佬,並不明白,干爹具體指什麼,對著蕭靖潤亂解釋一氣,徹底的讓蕭靖潤誤會了。
當窗戶里的燈光滅了,蕭靖潤差點沖上去。
「維爾,你怎麼會在這里?」
一個男人不接你電話,不回你短信,那就表示要結束的意思。
「謝謝。」她聲音低低的說道。
當她看到叫做安安的女孩子出現在蕭靖潤的住處,主動吻蕭靖潤的時候,當蕭靖潤明明看到她,卻不讓她進屋的時候,她便應該明白的。
「呃,那個……」
听到外面沒有了動靜,顏杏兒這才緩緩的走出了房間,查理斯看到她走出來,忙迎了上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
來到了查理斯的房門前,蕭靖潤還擔心顏杏兒那個女人不肯給他開門,卻發現門虛掩著,根本就沒有關。
蕭靖潤就像是一只狩獵的豹子,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一步一步的逼近那間他盯了很久的臥室。
「查理斯?」顏杏兒的聲音,「門沒有關。」
「謝謝,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問。」
「fuck,這麼久都不開門,你在里面做……」蕭靖潤看到開門的人,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之所以還帶著吊墜,不是因為她還愛著戴維,而是習慣了。吊墜戴了很多年,早已經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摘下來,總是不習慣,于是便一直戴著。
「我陪著你。」
蕭靖潤目瞪口呆,「查理斯,你並不是孩子的父親!」
蕭靖潤也偶爾會在查理斯那里過夜,顏杏兒進的房間真是查理斯的臥室,查理斯那個男人有潔癖,除了本人,任何人都不能踫他的床的。
「顏杏兒,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面前。你不肯離開美國,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我愛的人是安安,我要和安安結婚了,你留在這里,也不會改變什麼!」
是她太傻了,或者太會自欺欺人了。
查理斯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啤酒,說道︰「我听說你要和安安結婚了。」
查理斯一邊接電話,一邊走了出來,蕭靖潤胸口的酸澀感這才消了些。
他緩緩的收回了邁出去的那一條腿,頹然無力的說道︰「安安,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
頂著大大的太陽,顏杏兒走的太急,出了一身的汗,她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看著陌生的街道和陌生的人群,不知道她該走向哪里。
「這是我給你買的,C罩杯的。」查理斯的目光在顏杏兒的胸前流連,「我看女人的胸很準的,告訴我,你的是不是C杯。」顏杏兒的臉紅的要滴出血來。
「查理斯,你知道我和她的關系。」
她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平復著紊亂的呼吸。敲說對蕭。
「我給你買機票,你給我回A市去!」
蕭靖潤走到了窗戶旁,從高高的樓上看著地面上如同螞蟻一樣渺小的人,他想從那一群螞蟻中認出一只叫做顏杏兒的小螞蟻,難度太高,他根本就找不到。
「別怪我重色輕友,我好不容易踫到我的小卷心菜,這次再把她弄丟了,我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開門的不是他的好朋友查理斯,而是顏杏兒。那個讓他失眠,煩躁,難受的女人。
她揉著被他抓痛的手腕,冷冷的說道︰「不管你的事!」
「怎麼是你?」
「ok!杏兒!」查理斯臉上堆滿了大大的笑容,「我給你買了內衣內庫,還有幾身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不過,他誤會不誤會都無所謂了。
「呃……」
顏杏兒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的提醒著他說過的話,「蕭先生,你管的太多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他扭頭,憤然離開了查理斯的住處。
「我的小卷心菜,我回來了。」
他真的是誤會的。
顏杏兒模向了自己的肚子,心頭的冰冷被驅散,她的心頭暖暖的,就如同那春日的午後。
她很听話,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胸膛里的那把火越燒越望。
「我現在身無分文,這麼晚了,在街上閑逛更危險。」顏杏兒實事求是的說道。
「我不是瞎子,我知道你身上穿的是襯衣和安全褲!」
蕭靖潤杵在那里,盯著臥室房門的目光都要把門燒出一個洞來。
「我不會回A市區!」她討厭那個地方。
……
「怎麼?見到我進你的房間,你好像很失望。」他又腳勾上了門,門關上的時候,他還不忘 嚓一聲,從里面反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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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思路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