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仙 第286章 第339章 酣戰

作者 ︰ 步虛生

男子溫柔地道︰「和你一起生活每日都很開心,不知怎麼的,想起回中途就有些心緒不寧!」

「哼,一定是怕見到老相好的不好交代吧,放心,到時候茹兒替你將那些妹子都招攬回來,你就等著享福吧!」

男子抽巴掌狠狠拍在她香臀上,惡道︰「臭丫頭,我是認真的,說正經事呢。」

女子不瞞道︰「人家也是正經替你拿主意呀,那好吧,等你集齊那些圖,查清身世後,咱們再回去隱居。」

男子愛憐地從後抱住她,在耳邊道︰「放心,依我們現在的修為,相信我,很快就能到那一天。」

女子匍匐在他懷里,不知怎地,心里也起漣漪,有說不出的傷感。剛才酣戰太過激烈,疲倦襲來,便胡亂抱住他沉沉睡去。

邊陲小鎮里一向平靜,但今日來了一輛華蓋香駒的馬車,車主是一對年輕夫婦,在許多人好奇注目下,二人投入鎮里最大的一間客棧,直到親眼見那青年男子將熟睡女子抱入客棧,這些人才散去,駟馬小二被這兩匹奇異的馬弄得手足無措,因為他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著如此奇怪的馬,不知道該喂些什麼好了。

如此貴客這種小鎮幾年也難得一見,客棧老板自然殷勤招呼。天公作美,貴客落腳當夜便開始下雨,一直持續幾日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實則正逢季候交秋,綿綿細雨下個不停,青年夫婦所乘馬車固然豪華,但輕紗幔帳難擋風雨,也就走不了了,二人索性在客房內飲酒弄文,半步不出,需要什麼小事物都讓店家小二代勞。

這日小二依時來送茶品點心,卻被客主叫住,遞給他幾兩碎銀,小二忙道︰「客官無需每次都給銀子,您對小的這麼好,有什麼事要小的去半盡管開口就是了。」

青年男子微笑搖頭,道︰「告訴我鎮里哪家賣的酒最好?」

小二道︰「回大爺,最好的酒恐怕要數鎮里的胭脂樓了,但是——」

見他吞吞吐吐,女子笑道︰「有什麼話直說吧,我們不怪你。」

小二道︰「您別誤會,只因為胭脂樓是大佬爺們兒光顧的銷金窟,所以——」

青年男子道︰「行了,你去準備兩把雨傘來就是。」

客棧小二幾日收了不少好處,辦事自然特別順暢,很快將雨傘送來。青年男子吩咐他離開,便笑道︰「茹兒,悶了幾日,咱們出去走走也好。」

女子正執筆寫後唐主李煜的《虞美人》,字體娟秀,入筆平穩均勻,可見心境平和。作完末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便停下筆來道︰「你自己去吧,我要是跟了去,人家老板娘定以為咱們是去拆她招牌的,記得快回,超過兩柱香時間我便知你在干壞事,記得啦?」

青年男子故作唱諾道︰「是,娘子大人,小生遵命!」

女子抿嘴輕笑,目送他下樓去。

青年男子撐著油紙雨傘,漫步在雨里,別感一番滋味,順著店家指點的方向走下去,迎面而來是涼風清晰,夾帶著零星碎雨,落在嘴角,淡淡咸味。小鎮依山傍水,倒是個好地處。

繞過幾條胡同,眼前一座四合院落,院牆是泥沙堆砌,屋子則全由樹木建造,整個房屋並不比民居寬多少,但踏入內方知別有洞天,因為這家房子是修築成條狀,內房分開左右,每隔數米便有一道木門,中間是過道,陰雨天氣緣故,過道有些暗淡,但能望見盡頭燈火通明,人影晃動。

「胭脂樓?」

青年男子嘴角微起,說是樓,其實是一排平房,主堂設在最里面。此處環境自然比不過當年神農頂下的「紫軒小築」那般精致典雅,更別說以溫柔鄉聞名的江南夢廊、畫舟听雨之境界。兩旁門戶或打開或緊閉,從中間走道穿行,隱約能嗅到**氣息,那**蝕骨的嬌媚音章對已經人事的男子來說並不陌生。

「看來此處民風強悍,與中南之地果然相去甚遠,別有韻味。」

青年男子自顧低吟道,卻加快了腳步。

陰雨天氣客人並不多,招呼之人也少,主堂頗為寬敞,屋內除了桌椅陳設便再無他,難免顯得空曠了些,不過細想來這里的人無外乎找姑娘尋樂子,這些擺設已經足夠了,而兩旁都各開有窗戶,搭子頂開著,能見外面風雨迷霧,樹影搖曳。

迎面接來的老鴇娘至少有五十歲,身邊跟了的三個姑娘樣貌不俗,但都身著輕縷裝,半身近乎**,看得出她們都少有化妝襯顏。但比起自己客棧等候的妻子之才貌,還要差上許多,如此做想才能轉移備受誘惑的心思。

老鴇娘看了他一轉,嘖嘖道︰「公子不是一般人啊!是來此尋新歡呢?還是有舊識的姑娘,要鴇娘替你叫去?」

青年男子努力自制不去看那三位姑娘,遞上一錠金子,笑道︰「恐怕鴇娘對每個人都這麼說吧?這些錢是拿來買你們這里最好的酒!」

老鴇娘眉開眼笑道︰「那些個兔崽子啊,走不完面前這道,早就腿軟了,來,姑娘們,給伺候上!」

老鴇娘一聲命下,三個姑娘立刻圍上來,拽著他尋處坐下,要命的是這些歌伎胸乳乘機在他肩背磨蹭著,令他欲念難平。鴇娘又道︰「瞧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模樣,就是你付不起銀兩,甚至倒貼,我這些姑娘都願意跟著你,任由馳騁呢!」

其中一個姑娘竟順勢倒入他懷里,胸前兩點嫣紅毫無遮掩地凸現眼前,聲音似弱無力道︰「公子,嬤嬤說得沒錯,咱們姐妹今天就是你的了,任由公子千般花樣采摘便是!」

青年男子實在難受,連忙運功壓抑心中澎湃,哪知無往不利的百年修為竟然如火上澆油,加速他血液沸騰,嚇得連忙撤去,卻不知何故。

萬分不得自在,開始後悔一人前來,畢竟妓館這種地方不是應付客棧商館,逢場作戲也得倚仗色膽過人才行。正置尷尬,忽然一聲脆響打斷這旎旖場面,訝然望去,原來是個酒鬼打翻陶罐,撒了嘩啦一地。

老鴇娘見勢,立即破口大罵道︰「儂這兔崽子,老娘好心多留你兩日避雨,竟然不識好歹,想砸老娘場子是不是,現在就給我滾,反了你!」

沒想那人硬氣,醉卷了大舌頭,還要嘲道︰「有錢,是,是老子,無錢便是孫,孫子,真是世態炎涼,哈哈!」

老鴇娘冷笑道︰「老娘又不是開善堂的,難不成你還打算賴在這里,讓女人養著不成?」

那人拍案起道︰「此處不,不留人,自有留人,人處!」

又抓起桌子上一副字聯,一手提酒壺,近乎狂笑,大聲念道︰「風聲,雨,雨聲窮書生,深深不忿;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官心!」

念罷,邁步就要離開原座,奈何實在醉得厲害,兩腿不听使喚,一個踉蹌摔頓在地。青年男子覺得此人面熟得很,亦是為了擺月兌幾個女人的魅惑,連忙上前去扶他。

那人爛醉如泥,卻推開他的扶持,道︰「謝謝,不用你扶,這點酒,酒還醉不倒我!」

青年男子這才看清此人面貌,不由大驚道︰「幽魂!三變兄,怎麼會是你?」

那酒鬼渾身邋遢,滿是酒氣,卻沒想到被人喚出真姓名,立刻醒了幾分,理了理有些蓬亂的頭發,待看清面前之人,卻比他還吃驚!

蹬蹬蹬,退上好幾步,指著道︰「你,你是柳,風流?你不是,你已經死,死了?」

風流被認出來,苦笑道︰「三變兄真是好記性,我可沒死,此事容後再說,咱們先離開這里吧。」

老鴇娘忙上前攔道︰「公子,公子,這兔,這人每日都在此酗酒寫反詩,要不是此處山高皇帝遠,找就被拉去砍腦瓜子了,你——」

「我?我進來的時候已經說過是來買酒的,拿來吧!」

風流此刻怎麼也瞧這老鴇娘不順眼,出語間便也不怎地客氣。

老鴇娘豈是好纏之輩,兩手叉著腰板橫擋路口,道︰「小兄弟,老娘這里只賣姑娘,酒只能搭著,卻不賣,你可要搞清楚!」

風流不打算與她理論,只往面前桌上隨意拍下,那桌子即刻散架,折斷了一地,又掏出一錠金子放在她面前,笑道︰「我這人好說話,要麼就收下它,給我酒,要麼就退還剛才收下那錠金子,我走!」

老鴇娘也見過世面,未被嚇倒,但望著金子面上,其他都不再計較,樂道︰「有錢的主好辦事,任何規矩都是能拿錢買到的,來啊,給公子準備幾罐子最好的酒,讓捎上!」

風流暗松口氣,倘若鴇娘不肯就範,他也無法,總不能為了美酒而拆了妓館。稍時,一個紅衣女郎殷笑著提了一籃酒罐子遞上,罐子做得小而精巧,花籃子也不知是哪個女子用過裝女工針線的,滿上一籃,最多也只容下五罐。

只听老鴇娘嚷道︰「公子慢走,下回還來!」

又聞女聲嘆息道︰「這位俊朗公子也真是的,不愛美女,只喜歡男人?我還盼著有機會俘虜他的心,下半生能上岸呢。」

另一人低笑道︰「這有錢人呀,都有些奇怪的嗜好,這算什麼,上次——」

風流也不計較,扶起幽魂匆匆離去。行不了多遠,二人已經淋了一身雨水,幽魂早已經清醒,尷尬道︰「慚愧得很,卻在這種情況下與風流兄相會。」

風流笑道︰「說來話長,武當一別兩年,我也十分掛念諸位兄弟,待過去安頓後咱們再細談吧!」

二人回到客棧已經被雨水淋透,幽魂路上一直沉淪不語,風流忙替他要了間房就在自己隔壁,又趕忙吩咐小二哥去買幾樣干潔衣物回來。

幽魂道︰「這才相見就要風流兄破費,實在慚愧!」

風流道︰「我依然最為欣賞當年神農頂下那個詩賦雙絕,豪爽不羈的三變兄,既是兄弟有緣重逢,還客套什麼,何況今日有位故人相見,你一定會很意外。」

幽魂忙道︰「那是誰?」

「見面你便知曉了!」

不容分說,拉起幽魂便往後樓去,在一處清靜房所停下,風流輕輕推開房門,就听聞一女子聲音幾分雍容,十分賴听,道︰「壞人,超過兩柱香時間啊,罰你一月之內不許——」

話未出口,便覺門口多了一人,女子定神打量半晌,才道︰「是你!」

雖太過意外,幽魂顯然也已經認出來,道︰「媚兒姑娘?」

風流笑道︰「茹兒就是明教教主風逐明的女兒曼舞,如今已做了我的妻子。」

幽魂縱娛酒色過度,而致使面上格外蒼白,神色數換,到最後竟然只說了幾個字,道︰「幾番滄桑顏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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